“嗯——这样好了,就这件,简简单单的。”柳烟儿略看了一下,顺手拿起一件。
“颜色不差,款式旧了。我看,这套吧。”苏立宏挑了一件放在烟儿怀中。
这是一件粉红色长旗袍款式的礼服,简单的一字领,领口下摆均点缀了些零星的水样花色滚边,若再仔细看,便可发现腰间有寸宽的距离是由粉色花边圈成,接连着上下两部分。
“快!去试试。”苏立宏催促着。
柳烟儿被半推入更衣室后,从命地换起了衣服。
在更衣室外的苏立宏久等佳人不出,有些烦躁,“烟儿,你没事吧?”
又过了两秒,补充道:“你再不出来,我可要闯进来罗。一、二……”
“吱”门开了,人却没出来。
苏立宏一把拉开了门。“怎么了?”乍见烟儿,他差点没把舌头闪了。
这个女孩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
凝脂的雪肌在粉红礼服下更显娇女敕,暴露在外的锁骨一线至肩肿处散落了些许发丝,黑白强烈的对比,引诱着人不禁想去撩拨那青丝,亲吻那片圣洁。
猛吞一口口水,强压一心狂乱,苏立宏调低发酸的视线,天哪。血气又一阵翻涌,原以为避开了无限的春光,未料却迎上了致命的诱惑,腰间那一圈隐隐约约的肌肤比起坦露的香肩更令人暇思。
口之干涩,气之急促,身之紧绷,叫苏立宏难以忍受,深吸一口气,把目光对上烟儿的容颜。
烟地被看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去拉衣服想掩住饼于的肌肤,怎知无意的拉动,使左肩被盖住了没错,却使右肩整个的现出。
苏立宏猛觉欲火上窜,理智殆尽,他刚想有所动,可——人算不如天算。周彤的叫唤,拉回了他的理智,清醒了的他见那对新人走近,猛然向前一步,带上了更衣室的门。
他才不要让烟儿曝光呢,就算是好友和周彤也不行。但如此一来,一切变得更为窘迫,窄小的空间使空气变得暖昧,近在咫尺的香肌无疑是最大的诱惑。
幸好,有个大嗓门总会在适当的时间出现,阻止着一切不智之举。如现在——
“苏立宏,你在搞什么鬼?给我出来!”
“把衣服换掉再出来,它不太适合你。”苏立宏略带沙哑地耳语道。
才怪,不适合,哼!是太过适合吧。
就在烟儿发愣的时候,苏立宏已走了出去。
反正烟儿也不喜欢这过大的领口,不习惯在人前穿成这样,她快速地换上了自己原来的休闲装,开心地打开门,才跨出一步……
“烟儿!那臭小子对你干了什么?”周彤不安地上下打量着烟儿,生怕她少了一分一毫。
柳烟儿迷茫地望向苏立宏,只见他无奈地一笑,摊了摊手。
“没什么呀,他只是叫我换了它,反正,我也觉得不适合我。”柳烟儿指指手中的衣服。
顺手拿过衣服,展开一看,周彤紧抿的嘴憋不住咧开了,她闷笑在心。原来怕春光外泄,才这么一点点而已,哼,占有欲狂。眼珠一转,嘿嘿……
“烟儿,这套衣服蛮配你的,刚才我没瞧见你穿,你再去换上让咱们瞧瞧!”
周彤故意在“咱们”上加重了些音量,得意地看到苏立宏骤变的脸色。
“这——”柳烟儿迟疑着。
“不用瞧了,我刚看过,这套不适合她。”
嘿嘿!急了吧。
“各人眼光不同啦,再说,我才不信你的破审美观呢。”周彤刻意露出满脸的不屑。
“我的审美观比你的好上何止千倍、万倍,也不想想我本身就是搞设计的。所以,烟儿,听我的准没错!”苏立宏几乎是用喊的了,用杀人的眼神看着文彬。
“彬——”周彤见烟儿左右为难的样子,想拉文彬站在自己的立场对付苏立宏。
糟糕!文彬暗叹一声,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得罪了哪一边,他的新婚之夜都会泡汤。唉,他美好的宁静的洞房花烛夜啊!
在另外三双眼睛,迷茫、命令、喷火的注视下,他一把把不及反应的周彤带进了更衣室,苏立宏轻松、得胜地牵起嘴角的弧度。
“烟儿,咱们重新选一件。”
“那,他们——”咽地担心地望了望更衣室的门。
“没事的,让他们去,别去管他们。”苏立宏心情好得不得了。
而此刻更衣室中另有一番风情。
第8章
“他跟你当年很像。”汪佩佩轻笑。
“什么很像,我可比他帅多了,现在也是。”
“少臭美!我是指那种夸张的保护欲。”
“保护欲?”柳怀震低头在妻子耳边轻语道,“错了,是占有欲。”还不忘在她腰上的手色色地动了动。
“老不正经的。”但出口的声音和脸上的表情却毫不掩饰她的享受。
“找个时间,跟那个小伙子谈谈。”
“嗯。”
看了看不远处疯狂的场面,略略有些感慨年青真好。
“佩儿,天晚了,咱们去同周彤、文彬道别吧。”
“也好,年青人精神好,都一天了,也不累。”
两夫妻携手往热闹中心地带走去。
“喝!”“干!”“好,爽快!再来……”大呼小叫不绝于耳,热浪一波胜过一波。
原来,今天是周彤与文彬的大喜之日。
“烟儿,爸跟妈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玩。”柳怀震笑吟吟对宝贝女儿说着。随即对站在烟儿身边的苏立宏说,“烟儿麻烦你照顾了,改天来家吃顿饭。”
“放心,伯父。好的。”苏立宏简洁地回答,又不失礼貌。
柳怀震赞许一笑。当他用手轻轻抚拍了一下女儿的脸颊时,他没有忽略苏立宏瞬间的眼神,一丝不悦和威胁,若他不是烟儿的父亲,他相信,眼前的男子会毫不客气地把烟儿拉入自己时怀中,而他,柳怀震将被无数道利剑戳得体无完肤。唉!他真会以眼光杀人啊。
好一个无所畏惧的男人!柳怀震忍不住重重拍了拍苏立宏的肩膀,一个烟儿可以一生依靠的肩膀,挽起妻子回家了。
喜实因天色越沉越火爆,放眼而视,每个人眼上几乎都是彤云密布。
“文彬,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
“我……”
“是哥们就干。”
“怎么,想让他入不了洞房?”苏立宏又适时解围,这就是伴郎的重要工作之———挡酒。“来,我替他干。”
“不行——”
“怎么不行?那要我干嘛。”
“嗨,立宏,你究竟喝多少才会醉?”
“不知道,没试过。”
“有你这个伴郎,今天的新郎做得真是很舒服。”
这一吵二闹三起哄的,时针又转了几圈,午夜的钟声降临了,但这票人没有离开的意思,热闹的气氛却更胜了。
“各位,春宵一刻值千金,请各位高抬贵手。”苏立宏见文彬已有醉意,而自己虽有预备解酒妙方,也因喝太多,效力大减,再下去,怕撑不了,于是只得出面轰人了。
“立宏,怎么,不行了?赶人哪?还是,怕你兄弟错过良辰美景啊,嘻嘻,嘿嘿……安啦,安啦。”
“小兔崽子,等你结婚时,看我怎么整你。”
“我看,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你的新欢蛮可爱的。”
“闭上你的臭嘴!”“新欢”两字叫苏立宏浑身不自在,“没人告诉你什么叫‘非礼勿言’、‘非礼勿视’吗?”
见眼前略带醉意的汉子盯着烟儿看,双眼还色迷迷的,苏立宏只觉怒火窜升。
对方见状,便识相地噤了声。
“来——了,借过,借过。”一个哄亮的嗓音打破了不自在的僵硬局面,一个胖子转眼站立在中心地带,“各位兄弟姐妹们,咱们不能耽误新人的花烛之夜,但也不能就如此轻易放过他们,那咱们就用一个绝佳的传统戏来结束这场婚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