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哲在忙?”刘欣宜看了一下工作室的门,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她早已经习惯回家后,和孟寰哲聊聊天后,再去洗澡、睡觉,最近刘欣宜很少看到孟寰哲,除了她常晚归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季梦搬到这里来住了。
季梦是孟寰哲的未婚妻,冲着这一层关系,刘欣宜倒也不好意思继续坚持她那“共同生活公约”第十条的规定。
奇怪的是,季梦常在刘欣宜回来时,找她聊天、讲讲话。可能是季梦一个人闷在家里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能陪她谈天,自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了,她知道那种寂寞的感觉,就算再累也会陪季梦聊一下。况且从季梦口中,刘欣宜也能知道一些孟寰哲的消息。
“是啊,我要泡水果茶,要不要来一杯?”
“好,我也来帮忙。”刘欣宜将皮包放在沙发上,直接到厨房帮忙。
水果茶泡好了,季梦将茶端到客厅去,还有些小西点,两个人边吃边聊。
“阿哲不来吃点心吗?”刘欣宜问。
以前刘欣宜只要晚上到厨房,孟寰哲一定也会出现,吵着要吃消夜,不管她多小心不发出声音,结果还是一样,她还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有装雷达,还是嗅觉异于常人,像这样不闻不问还是第一次。
“阿哲,他忙着画参加服装设计比赛的设计稿,可说是闭关修行,我要出来前问过他了,他说他不饿,等他饿时我再帮他准备消夜就好。”
“这样就好,我最近常会晚回来,和阿哲的协议也无法完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啊!刘欣宜说完才想到,不知道季梦知不知道这件事,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她会不会听不懂?
季梦笑着说:“我知道你和阿哲的协议。没关系,反正我们两个谁煮也没什么不同,你说是不是?”
“是啊,只要阿哲不饿肚子就好。”刘欣宜放心了,以后约会也不用老是牵肠挂肚的;廖政典今天还说她,约会时心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我住这里会不会打扰你?你会不会觉得很烦,上班那么累了,回来还要听我说这些拉拉杂杂的事?”季梦拉着刘欣宜的手说。
“不会,我怎么会觉得很烦?这里也不算是我的家,阿哲也有一半的权利,你在这里,阿哲也不用担心要吃什么,他的三餐有你照顾,而且我也有个伴。”有季梦在这里打点孟寰哲的生活琐事,刘欣宜觉得省事不少。
刘欣宜整颗心全移转到廖政典身上,可说已经从孟寰哲有未婚妻的冲击中恢复了?还是为了减少这个心痛的冲击,她才将感情完全投入至与廖政典的交往中?到底何者为因,何者为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对了,欣宜,我可不可以请你帮忙一件事?”
“什么事,请尽避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定会帮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请你帮我注意一下何丽丽。”季梦想将刘欣宜变成自己的好朋友,依季梦的观察,刘欣宜绝不会做出抢自己好友的男朋友的事来。
“何丽丽?她怎么了?”刘欣宜好久没看到这么一号人物了。
“你白天不在所有不知道,丽丽常在这里进进出出的,看到我就头一甩、哼一声,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实说,我后天有事要回香港一趟,我怕丽丽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阿哲没人照顾也不行,我想来想去就只有拜讬你了。”季梦虽担心何丽丽,但她也担心刘欣宜,何丽丽会耍诡计,季梦怕孟寰哲着了她的道,虽然刘欣宜对孟寰哲有好感,阿哲对刘欣宜也有那么点意思,两个人各自有男女朋友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行动的。
万一有一天,“有男朋友”这个阻碍消失,孟寰哲会有怎样的反应?
???
表面上看来,刘欣宜和孟寰哲的生活一点也没变,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多了个季梦而已;季梦现回香港去了,他们的生活应该和以前一样才是。
刘欣宜和孟寰哲的心里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刘欣宜睡到半夜,突然觉得口好渴,模黑到厨房去找开水喝。一开冰箱,看到里面有块蜂蜜蛋糕,突然好想吃,她也懒得再去拿刀将蛋糕切开,干脆用手掰一小块,蹲在开了门的冰箱前面,直接吃起来了。
吃没几口,厨房的灯大亮,刘欣宜的眼睛因不习惯突来的亮光而眯起来,虽看不清楚来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就这么一分心,刘欣宜被嘴里那块蛋糕噎到,呛得直咳不说,还猛拍自己胸口,孟寰哲看到她的样子,用膝盖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急得倒杯水给她。
刘欣宜直接就着孟寰哲的手喝。
“小心点,别喝那么猛,当心又被开水呛到。”他顺手轻拍刘欣宜的背。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刘欣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吓了我一跳,阿哲,好歹你也出个声,没被你吓死,也会被蛋糕噎死!”横了孟寰哲一眼后,顺手将手上剩下的那一口蛋糕塞进嘴里。该说那蛋糕好吃呢?还是刘欣宜不怕死?
“什么我吓你,是你吓我才对,你在吃什么?我也要吃。”说着打开冰箱想找找有什么东西可吃。
不用孟寰哲明讲,刘欣宜也知道他饿了。“冰箱里只有蛋糕,要不要我煮个面什么的。”
孟寰哲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吃蛋糕就好。”
刘欣宜是出来喝水的,她水喝了、点心也吃了,照理来说她也该回房睡觉了,没道理还赖在厨房里不走,厨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她就是不想回房,她想多待在孟寰哲身边一会儿。
孟寰哲喝个茶也是慢条斯理的,吃蛋糕也不像平常那样狼吞虎咽,他是慢慢地将蛋糕掰成小块,再放到嘴里仔细地嚼,那种吃法,让刘欣宜不禁想起古时候的千金大小姐。两个人都没讲话,不!应该是拚命找话题,但是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最近好像瘦了?”这是刘欣宜硬挤才挤出来的,话说出口后才想到,每天见面的人瘦了,直到现在她才发觉,最近太忽略孟寰哲了,他会不会生气?
还好孟寰哲没注意到。“是瘦了一点,因为赶稿吃也没吃,睡也没睡好。你呢?最近怎么样?和廖政典之间感情进展还好吧?”这是孟寰哲最在意的事。
刘欣宜和那人交往两个月又六天了,一次也没带回来给他看过,什么嘛,当他孟寰哲是什么?她能和那个廖政典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带回来让他看也不为过。
欣宜笑了笑:“还好啦,还不是这样。”有点倦怠的口气。刘欣宜说不出口的是,廖政典最近常藉机暗示,要她拿出爱他的证明来,而他所谓的证明,就是她和他发展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廖政典的说法是,反正他们已经交往这么久了,而且他已经有和刘欣宜结婚的打算了,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他们的感情也会因此而更加稳固。
廖政典第一次向刘欣宜提出这个要求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后来有第二次、第三次……随着拒绝次数的累积,他们两人间的裂痕愈来愈深、愈离愈远。
刘欣宜曾问过廖政典,为什么待她那么冷淡?在公司和她打个招呼都不肯,是她哪里做错了?结果又绕回原点,两个人在“那件事”上没有取得一定的共识,就永远没有未来可言。她记得廖政典最后说的话,他说他愿意为她而死,但她却连他这点要求都做不到,要她想通后,再打电话给他。经过这件事,刘欣宜不认为她了解廖政典,反倒是愈深入交往愈不了解他,对廖政典的认识似乎有修正的必要。她的心在犹豫,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廖政典?还是被偶像崇拜冲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