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索拉河王子拿了人家的小念珠,硬说那念珠是什么南昭之星,其实是他搞错了,那串念珠是三哥给我用来驱寒保暖的首饰。”
“原来如此。”陆劲扬终于明白原来是双双身上的首饰惹的祸。据龙门镖局探到的消息,南昭国这几年来一直在寻找失落的镇国之宝──南昭之星,且不问双双这串念珠是否为真的南昭之星,光是那番子敢对双双起邪念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待沐浴用的热水送来后,陆劲扬才起身离去,让双双独处。
卸上的束缚,双双踏进大木桶将自己全身浸泡在热呼呼的水中。事实上,刚才吃饭时她就觉得不大舒服了,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心想或许是这两天吃的太少,身体太虚弱了。
热水慢慢地松懈了她的神经及全身的肌肤,她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洁洁净净,便舒服地泡在热水桶中,想躺一下子再起来。
※※※
“双双,双双。”陆劲扬在双双房门外敲了半天的门,却不见双双出声或前来应门。
一股不安由心底袭了上来。她怎么耗了这么久?她说洗好了要再出来吃些厨子特别为她烘焙的小茶点才睡的,但如今个把时辰过了,人却还没出来。
他径自开了双双的房门,生怕她病了,或──
眼前的景色让他猛然停住脚步,呆愣了好一晌。
双双躺在木桶中水遮住了她赤果的身子。
他让房门在他身后关上,自己却痴愣地走向沉睡中的女孩。一定是这小妮子太累,才会在沐浴时睡着了,瞧那洁净的小脸上正泛着微微的粉红,宛如婴儿般的纯真,小嘴上的红唇欲滴,让他隐忍不住地低下头,轻轻地啄了一下。
突地,他自觉孟浪地向后退了两步,双双不是他可以碰的。
他没忘记家中给他订的亲事,也没忘记自己该是个无情的人,无情的人若真动了情,那怎堪得叫无情?他四周的朋友,不论是商场上、官场上,甚而是黑白两道上的弟兄,都和他是同类,堂上双亲之命自是不可违,但娶了正室再纳偏房收侍妾,依旧在外逍遥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双双值得一个正直忠贞的男人来好好待她,绝非是他这冷漠无情的生意人配得上的。
“双双,双双,快醒来,水已经变冷了,再躺下去妳会受寒的。”他回过神来轻声唤她。
但仍不见她醒来。
“双双。”他提高了声量。
“啊?”双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往四周看了一下,就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
陆劲扬见状不禁倒抽了口气。
“我想睡觉。”她仍站在浴桶中又闭上眼。
他心一横,便取来放在床边的浴巾将她包裹着,打横抱在怀中走向床边,并取来一条毛巾将她的长发先拭干。
“我要睡觉。”她努力地睁开眼,心想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全身好热。
“双双,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人家好热。”
“什么?”他没听清楚。
“人家好热,想睡觉。”她不停地轻声呢喃。
他将睡衣快速地为她套上,扶她躺下。这小泵娘一定累坏了,他模模她的额头,奇怪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见她已沉睡不再出声,他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并放下床幔,转身唤来仆役将浴桶抬出去。
今夜该让双双好好休息的。
※※※
夜已过半,陆劲扬孤身躺在床上仍了无睡意。这几天为了营救双双的事奔波,一直没有休息,如今双双人已安全地回到他身边,原本希望能好好休息、补补精神,怎知才闭上眼,脑中便浮出她那净白完美的身子,柔娇欲滴的红唇。他打着赤膊,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心想一定是他太久没有女人陪伴了,这阵子有双双在他身边打转,他竟也忘了他那些红粉知己或平常可以享乐逍遥的地方。他太注意双双了。
既然睡不着,陆劲扬便光着上身走出房外,提了桶冰冷的井水往身上猛冲,直到自己的身体冷静下来才住手。他抬头望着天边墨黑的月色星光,好一会儿才转身回房,心中直念着不知双双这小妮子是否安好?收不住脚的,他转身往双双房间走去。
必上身后的房门,床边的床幔依旧是放下的,和他先前离去时一样,只是帐内却传来阵阵申吟声。
他冲到床前掀开床幔,生怕双双若真的病了,在这三更半夜的该上哪儿找大夫。
“双双,怎么啦?”见她全身扭来扭去,被子已被踢在一边,白色的睡衣也敞开了一半,他扶起她,模模她的额头,发现她并没有发高烧。
“阿劲,我全身好不舒服。”双双迷迷糊糊地倚在陆劲扬身上想得到他的安慰,但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在他身上磨蹭着。
他拍拍她的脸颊,很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双双,停下来,妳知不知道妳自己在做什么?”老天,这小妮子该不会是被那番子下了药吧?
“我好难受,全身都好热好热。”
“双双,别这样。”他想制止她攀附在他身上不停动来动去的柔软娇躯。
“阿劲,怎么办?我快死了,我一定是快死了。”她淌下串串的泪珠,直滴到陆劲扬赤果的身上。
“妳不会死。”他心疼地抹去她的泪水,斩钉截铁地道。“双双,妳睁开眼睛看着我。”他摇晃着她的双肩。
她勉强做到了。
“双双,妳不会死,妳只是病了。妳要相信我,我不会让妳死的,听到没有?”
“好。”她直喘着气,才想再和陆劲扬说话,怎知后颈上突来的一阵疼痛,她便跌入深深的黑暗中。
他整理好她的衣裳,急急招来一个仆妇看住她,不得已在深夜召见行馆的赵总管商讨对策。
不一会儿,赵总管便带着一名仆役,准备了些厚礼,两人快马加鞭地往牛背山东麓拜访一个众所皆知的老巫妇去找解药。
四更天,去取解药的赵总管终于不负主人之命,将药引子取了回来,彻夜开了炉火熬药膳。
※※※
哦!老天,双双觉得自己的脖子好似要断了似的僵痛着,嘴巴还留有一股奇怪的药味,尝起来有些恶心。
梳洗后她总算清醒了,昨夜的事她全记得,真是羞死人了,一定是昨天在那客栈里吃了外邦人制的小饼及水才会这样的。她原以为她会死的。
才着好装,房门就响了。
“阿劲哥哥──”乍见是他,她突地涨红了脸。
“怎么起来了?好多了吗?”据那老巫妇说,今天双双就会没事的,只是那帖药得多服两次,体内的毒才会散尽。
“嗯!”她点点头。
“走吧!早膳准备好了,用膳前妳得先吃药。”昨儿个夜里他一直守着她,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事,但仍旧放不下悬着的心。
两人相偕出了双双的房门,往大厅走去。
“怎么啦?”才入座见她垂首不语,他纳闷地问。
“阿劲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
“又给你惹麻烦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双双,妳先喝了这药,咱们用完早膳再谈。”
接过他端起的药汁,双双憋着气将那碗药汁喝完,但看见摆在她眼前的盘盘碟碟,她却苦了脸。
“双双──”
“阿劲哥哥,我吃半碗就好,可不可以?”她噘着小嘴,跟他讨价还价起来。
“不可以。”他拒绝。
“为什么?”
“妳得吃多点才行,妳这身子骨可比以前瘦多了。”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她羞红了脸,这个男人可真不害臊,他不过看过她的身子一次,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