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都罗多闻言立即一闪,在转身的同时间,他惊瞥到莲香已被人挟持,他看清那人时脸色顿沉,有一种怒江滔滔汹涌之势。
“你怎会来这里?你竟敢违抗父王的旨意月兑逃!”
“哼!我什么都没有了……父王偏心,三番两次原谅你的过错,还强调你是王位继承人!这不打紧,竟要我去当人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克里莫皋像得了失心疯般吼叫著。“你真行啊!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逃过灾难,如今你美人和江山都拥有了,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你先放开她!”拓都罗多语带命令。
“想都别想!放开她我拿什么对付你?她现在可是我唯一的筹码,放了她我就是白痴!”克里莫皋得意地狞笑著。“想要她活命,放下你身上所有的武器!”他大声命令著。
拓都罗多无可奈何的放下手中的弓箭,以及随身携带的腰刀。
“还有你筒靴中的短刀也一并丢出。”他不会让他有机会反击。
“不、不要!”莲香了解克里莫皋的心机,他以她为挟,一定是存心置兄长于死地。
克里莫皋立即揪住她的头发,狂暴地吼叫:“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多言!”
“住手!你敢伤她,我一定杀了你!”拓都罗多看著莲香受罪,简直快失控抓狂了。
“我当然不会伤她,这么细皮女敕肉的美人儿,我怎么舍得伤她?”克里莫皋语调暧味,他早已盘算好,解决兄长之后,他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既然如此就赶快放了她!男子汉大丈夫不应以女人来作掩护,如此只会更毁损男人的气概!”拓都罗多很不耻他的行为。
“命快没了,气概算什么?江山和美人才是实在!你即刻把筒靴内的匕首丢出来,然后以刀自刎。”若不逮住这个机会逼他死,他永远也别想翻身。
拓都罗多拿著匕首在空中僵立著,他想若是先自刎,那他的兰君谁来救她?他不会傻得送她入虎口!
“要我的命可以,但是我不会平白奉送,我们条件交换才公平。你先把她放到洞口
让她走,之后要杀要剐随便你!”他提出双方不吃亏的交易。
狡猾的克里莫皋,他当然先得算计算计,若是把他手中的护身符放了,凭实力他一定斗不过拓都罗多。
“不成,我先把她放了,你不是有机会杀了我?这样好了,你先把自己的双脚绑起来。”他指著不远处被冷置一旁的绳索,心想先控制他的双脚,他才有胜算的机会。
“不!你不能答应,他存心置你于死地!”莲香提醒拓都罗多。
“你再多话,看我先杀了你。”克里莫皋不耐烦地警告著。
“兰君,你先安静,他要怎么样随便他,记得先保护自己最重要,一出洞口马上骑马回去!”他暗示她,两人中必须有一人先月兑逃,事情才有扭转的机会。
莲香意会,并忧心的点头。只是她的内心仍然不安,克里莫皋诡计多端,只怕拓都罗多会栽在他的手里。
“我自绑双脚后,你要信守承诺,马上放她走,否则激怒我休怪我无情!”拓都罗多只能暂时依他,为了不连累妻子,唯一的方法就是先保她离开。
“当然!这原本就是我们两人间的事。”克里莫皋表面说得冠冕堂皇,内心却不这么想,等解决他之后,他会马上抓她回来。
拓都罗多丢下匕首即自绑双脚,莲香只能心急地看著,她恨自己成了他的绊脚石,不但帮不上忙,还给他带来麻烦。
“我已照做了,你该立刻放人。”拓都罗多怒瞪著克里莫皋。
“是……我这就放人……”克里莫皋眼里闪著狡猾,他要押莲香到洞口之前,突然一回身发出一匕首往拓都罗多站立的方向射去。
幸好拓都罗多眼明身快闪过了,他气得铁青著脸吼道:“要你放人你都可以乘机使诈!”
克里莫皋讶异他身手之好,双脚被绑他还能这么敏捷的躲过,看来要对付他又得费点心机。
莲香怕拓都罗多又著了他的道,她不要让自己作为他钳制拓都罗多的工具。她趁克里莫皋不注意时往他手臂咬了一口,趁他松手的当儿,立即跑向拓都罗多。
不料克里莫皋反应之快,马上从背后打昏她。
“你——”拓都罗多咬牙切齿地道:“你敢伤她?!”
“不过让她安静下来而已,不会要她的命。”克里莫皋邪笑著。
“说好放她走,这样一来我们的交易如何进行?”
“她存心破坏我们之间的交易,怪不得我!”其实他心里根本不想让她走,这样来钳制他更好。让她走了,万一败在他手上岂不失算?
“那你现在到底要怎么样?”拓都罗多已经相当不耐。
“把你的双手再绑起来。”他又算计一个方法。
“你……别太得寸进尺!”
“如果你不依,我立刻在她脸上划一刀,看你心不心疼!”为了保命,他什么诡计都使得出来。
拓都罗多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已顾不了自己的安危,只好依照行事。
克里莫皋得意的笑著,双手双脚被缚的他,就不信他能变出什么花样。
登时他眼露凶光,步步逼向拓都罗多,随即在他身上当沙包般的捶打著。拓都罗多不回避也不躲藏,他知道克里莫皋嫉妒他,这样视权势地位如命的人,他打心底同情他。
克里莫皋却没有因得到发泄而情绪转好或感到愧疚,他抄起犀利的宝刀仍想置他于死地。
原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手里的拓都罗多,他的视线不敢相信地从倒下的克里莫皋身上再往上移到立在眼前的人。
“哈鲁伊斯?怎么会是你!”
“我是奉大王之命来追捕他的。”他深吸一口气,为刚才的景象捏了一把冷汗。
“还好我即时赶来,不然你可要命丧黄泉了,你这么轻易屈服他,也不怕公主醒来会伤心?”
“他以公主要胁我,我能怎么办?”拓都罗多无奈地道。
“这倒也是实情。”哈鲁伊斯差点忘了克里莫皋的狡猾。
“你杀了他,父王怪罪下来怎么办?”
“他是抗命潜逃的罪犯,相信大王不会怪我,何况他要杀你,光是这两条罪状,大王也绝不会轻饶他。”他不怕承担后果,因为他相信莫也顿是个行事有法的人。这样的人早该诛杀,免得又在匈奴王朝兴风作浪。
炳鲁伊斯边说边解开他手上和脚上的绳索,拓都罗多一得自由马上抱起莲香,并急著唤醒她。
她一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便知道是哈鲁伊斯救了他们,这才安心的靠在他怀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克里莫皋?”哈鲁伊斯感到不解。
“都是他啦!说什么难忘的初遇,要来这里回味……”莲香红著脸不敢明说。
“原来如此……”哈鲁伊斯了然一笑的看向浑身是伤的拓都罗多。“唉!今日果然令你们永生难忘!”
他走到洞口忽然停下来,对著拓都罗多促狭道:“其实……你们可以继续,我会在洞外守护。”
“哈、鲁、伊、斯!”拓都罗多往洞口吼著,心想地球是圆的,总有一天看他会看著他怎么死!
莲香羞得粉颊通红,头一直低低的。
炳鲁伊斯好像未曾因捉弄人而这么开怀和得意过。
不过在莲香的心里,确实觉得这一天令人永生难忘!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