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跳下车,他扬声大叫:“林韫。”
林韫冷不丁听到喊声,连手上的垃圾袋也吓掉了。待看清来人,她不由自主地申吟出来,又是他!他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这两天你去哪儿了?”谢灵斐没有察觉她的神色有异,“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又来干什么?”林韫可没他那么高兴,并往后退了几步以策安全。
“你又来干什么?”他不敢相信她居然问出这么无情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三天我有多担心,差一点就要报警。”
“我失踪三天?”她一脸茫然,仿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不过看到他衣服皱巴巴,头发凌乱。胡子邋遢。精神萎顿,的确像三天没睡好觉的模样。
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这三天……你一直在找我?”
“当然。你究竟去哪儿的?”
犹豫了一下,林韫不敢确定他听到答案后会不会火冒三丈。
咦?她干什么担心他会不会生气?又不是她让他找自己的!她没必要承担他的怒气。
她又在魂游天外了。谢灵斐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总归一句话,她就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林韫!请你告诉我,OK?”
“啊?哦。”她清清嗓子,“其实我……我一直在家。”
什……什么?
谢灵斐瞪着她,“你说什么?”
“这三天我一直在家看影碟,没有离开过一步。”这句话说的顺畅多了,是闭着眼睛说的。
饼了很久,才听见谢灵斐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问:“你一直在家?看影碟?三天都在?”
他问一句,林韫就赶紧点一下头。
“你没听见我的敲门声?”
“电铃……我关了电铃的电源。”她又有些结巴了。
敝不得,他还以为门铃坏了。
“我用手拍过门的,你没听见?”
“没……没有。”她勉强笑着否认,悄悄后退了三步。其实好像有听到,不过被她自动转换为错觉。
“没有?”神情有几分狰狞,他拍门的声音大得她的邻居频频对他行“注目礼”,她竟敢说没听见?
“因为……因为……”她转动着眼珠拼命想理由,“我当时在看影碟,也许是它的声音盖住了你的敲门声。”她又后退了几步。
勉强可以接受的理由。
“电话呢?我有打电话进去?为什么不接?”
“它……它在另一个房间,我没听见。”
“又是没听见?”他的声音在轻柔,目中却有两簇愤怒的火焰在燃烧,“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影碟让你看得如此入神?”
她又退了几步才小声回答:“是《名侦探柯南》啦!”
他一愣,《名侦探柯南》?这是什么片子?”
“你不知道?”她看他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这是一部卡通片,今年最流行的。”
“卡通片?”谢灵斐不由自主地提高嗓音。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大笑三声还是大哭三声。这三天来他食不知味寝不安,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结果她只是高高兴兴地躲在家里看什么卡通片?他的样子好恐怖!林韫又后退了几步,准备开逃。不想脚后跟碰到一堵墙,跟着后背一凉,才知道自己已退到墙角无处可逃。
看看谢灵斐近在咫尺的脸,她有些惊慌,一些话不经大脑就直吐出来。
“喂,你别再逼过来了。是啊!这三天我是在家看卡通片,可是这也没碍着你吧!”
“你说什么?”谢灵斐强行压下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难道不是吗?”林韫越说起理直气壮,“我早就说过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这一点你没忘吧?又不是我叫你找了我三天,你凭什么摆脸色给我看?”
谢灵斐脸色铁青,大吼道:“你是说我自作多情、自找苦吃?”
“这么大声干什么?”林韫伸手捂住耳朵,“那可不代表你有理,本来就不是我让你来的嘛!”
“好!好!”谢灵斐气得声音都变了,“你有理!是我贱!你放心,我要是再来烦你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他看来真的是气坏了。林韫看着他僵直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想。不过她也没说错呀!他凭什么对她发脾气?
这样一来也好,他是真的不会回头,她可以过她平静的生活了。
但不知怎的,庆幸之余却似另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掠过心头,心意似隐隐有些酸了。
谢灵斐带着一肚子的火开车来到一间酒吧。
此时正是酒吧最清闲的时间,里面也没几个人。他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说:“来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侍者打开瓶子倒了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他示意侍者再倒一杯。如此来回几次,七八杯酒转眼下了肚。
“咦?”谢二少几时有兴致到我这种小地方喝酒的?”一个黑衣男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伸手搂着他的肩,一脸戏谑!
没好气地拉开他的手,谢灵斐皱眉道:“别搂搂抱抱的,我可不想被人当作是‘玻璃’。”
“咦?吃火药啦?”黑衣男子有些讶异地看着他那张臭臭的脸,“是不是因为谢老大接手老头子的生意?”
瞄了对方一眼,“你的消息倒蛮灵通的。”
“我的消息灵通?你当我生活在火星上?这半个月来每天都可以从电视上、报纸上看到阁下的‘光荣事迹’,就算是瞎子聋子都知道了。”
谢灵斐兴趣乏乏地应了一声,“是吗?”
“当然。什么‘风流公子私生活不检点被取消继承权’。‘谢氏王朝易手,真命天子败北’,炒得热火朝天。怎么?没记者跟着要采访你吗?”
谢灵斐喝了口酒,“如果让那些‘狗仔队’追到,我在英国的三年不是白混了吗?”
“说的也是。看来你并不是为这件事烦恼。那你还这么喝酒?”
“我是在照顾你的生意,免得你喝西北风。”
“谢谢。”黑衣男子看他又灌下一杯酒,“不过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理由才好。”
“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
“从你喝酒的时候开始。”高不肯放弃,“快说来听听。”
谢灵斐当然不会说出真相,他还不想成为笑柄。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你少管!”
“通常人们借酒浇愁只会为了两件事烦恼:一是钱,二是女人。第一种可能已否定。那么,只剩第二种。不过你可是个大情圣,这第二种嘛似乎也不太可能。”高似乎在自言自语。
“闭嘴!”谢灵斐不耐烦,“砰”地放下酒杯。
“真是为了女人?”高张大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叫你闭嘴你没听见吗?”
瞧谢灵斐一副想揍人的神色,高识趣的闭上嘴,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谢灵斐有些狼狈地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你想笑就尽避笑吧!别憋坏了。”
话未说完,高已没有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棒着肚子,整个人似乎都要瘫倒在地上,“天啦!我简直不敢相信,哈哈……堂堂的谢二少,谢大情人居然会……会为了女人喝酒消愁!笑……笑死我了!炳……哈……”
谢灵斐很不得一拳打晕他。
“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你还笑?再笑我就翻脸了。”
斑勉强收住笑声,“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你为了一棵树就放弃整个森林?”
“这话可是你说的。”
“那不就结了,还烦什么心?”
谢灵斐只是喝酒。
“喂,你不是把它当成水了吧?”
“别罗嗦!来,陪我喝。”拿过一个酒杯放在他面前。
斑凝视他一会儿,耸耸肩,“好!咱们也好久没聚了,自从梵走了以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