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得闻言,有些尴尬,垂下视线,他不知该接什么话。
“唉,我说你呀,你又不是不了解乐之愿的为人,她这人几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如果你再不积极主动,她怎么能明白你的心意呢?”
“我知道,可是……我……我……”他不会呀,他跟乐之愿都有共同的特质,那就是工作至上。长年来,习惯在工作上钻研的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情,会恋上她,是意外,而他没有处理意外的智慧与勇气。
“幸福是动的,它会飘,如果你没有伸手捉住它,那么它永远也不会是你的。”
罗得闻言,抬头望着不停传出嬉笑的那对背影,突然,他落寞道:
“也许,那样的幸福并不属于我。”
“怎么说?”
“她说过,她觉得男人都很烦,而这个Ivan显然没给他这样的感觉。”
“是吗?你认为之愿觉得你烦?”
罗得听了,思索了半天才回答:
“好像没有。”
“那就对啦,你对她而言是不可缺的好伙,她不可能会觉得你烦的。”
“可是那也仅限于工作上。”这才是他烦恼的,在工作上,他跟她默契十足也有很好的互动,但,只要离了工作,他跟她就似乎变了调,变成二个奇怪的陌生人,所以,在他的不知所措下,其实能维持这样的关系也算是不错了。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我……”罗得俊美明显的深轮廓,尴尬的又添上了些许潮红。
“看来,你妈给你生了不怕毒蛇猛兽的熊心豹子胆,却忘了给你生一颗不怕女人的英雄气慨胆。唉,算了,反正爱情是你的,我这旁人能做的只有耍嘴皮子鼓吹鼓吹而已,言尽于此,夜深了,要去睡大头觉了。”
“嗳,王希等一下,我今天有捡到几样东西,一直忘了给你。”罗得一整晚的注意力都在乐之愿与Ivan上,现在,他总算想起一直惦在心上的那件事。
“什么东西?”
“是一些骨头,我怀疑是啮齿类的。”
“真的!”王希闻言,眼一亮,睡意全消。
“在这里。”罗得从一只油袋里倒出许多大小不一的骨头。
“太好了,如果它真是啮齿类动物,那么,我一直摆心里的推测就有了有力的应证。谢啦,我现在就把它整理归纳。”
“你不是想睡了?”罗得见她突然兴奋的双须绯红,一时间,他只觉得好笑,原来物以类聚就是这么回事,难怪,她会跟乐之愿成为好朋友。
“嗟,周公哪有这些骨头重要。”王希小心翼翼的捧着零散的骨头,像捧着宝贝一样的步回她的营帐中。
“我帮你吧,不然,你今晚别想睡了。”
“你不累呀,都这么晚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睡意。”
“嗯,工作使人愉快,可以陶冶性情、舒发压力、减轻紧张、和缓神经与帮助健康,好吧,让你多些工作也好。”
天啊,这种谬论也只有她王希说的出口。罗得在心里释放了一个轻松的笑,没有出言反驳她的至理名言。
而在一旁的小韩饶宜兴味的眼珠移到左边看着Ivan与乐之愿,再移到右边看着王希与罗得,突然间,他发现这个月丘比特小先生好忙碌呀。
第四章
台北
“呜……Ivan你回来呀,我不是故意骂你故意咒你的,你回来啊,呜……你就这么走了,你教我怎么对得起于家的列祖列宗呀,你是于家的唯一血脉呀!”医院里,于锦华仍旧混身纱布裹身,呼天抢地的哭喊已经一连几天几夜了。
“华姐,你要节哀呀。”珍妮不断的递上面纸,眼底亦是红肿的血丝。
“呜……他居然就这么走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好好讲,他居然负气出国搭上死亡班机!呜……”说着说着,于锦华又是一阵心酸,她一直忘不了从电视上看到于子强三个字出现在搭机名单里。用“晴天霹雳”四个字都无法形容她的震惊心情!
“华姐,也许……也许……会有奇迹出现的。”小芳也在一旁安慰,只是她哽咽抽噎的语调似乎对她的安慰一点帮助也没有,反而只有让于锦华哭的更伤心。
“我……我以前是不是真对他太坏了……所以……所以……他才想要逃走,如果我……我能听他好好讲……他……他今天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呜……”
“华姐,你别这么想,这都是天注定的呀,这不是你的错。”珍妮忍着心里的痛,轻拍着于锦华的背好生的安慰。
只是,再多的安慰也无法消弭于锦华的自责,再加上,电视不间断的播放空难事件的新闻,让她的一颗心几乎没有休息的时侯。如果可以,她宁可放弃一切只愿换回他的生命啊!
“呜……Ivan你回来啊!”于锦华的声声凄厉呼喊听在旁人耳里亦是心酸不止。
守候在病房外的记者,听见病房里的哭声,终于再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冲进病房。
“华姐,外传Ivan搭上死亡班机,这事是真还是假?”娱乐千分千的记者也冲进来。
“是呀,Ivan真在那架失事飞机上吗?为什么,那个时间他不是该上‘小鸟有约’的访谈节目吗?他又怎么会坐上往东京的飞机?”西风频道的麦牌立即凑到她嘴边。
“是啊,华姐,这不会又是公司的宣传花招吧。”娱乐腥闻的记者在一团混乱中挤出一个头。
“华姐,Ivan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可以联络上他吗?”东林新闻部的记者也挤上娱乐记者的三明治里。
“是呀,这事到底你何时要做清楚的说明?”TVSOS的社会记者使出铁头功硬是把东林新闻部的同行给挤到角落去。
就这样,一群来自各媒体的饥饿的秃鹰大队失控的扑上于锦华,以往总是利用媒体大玩游戏的她,此刻,她只有想从六楼跳下去的冲动。
她以前怎么跟这样一群没良心没心肝没感情的秃鹰周旋了十余年呢?她以前过到底是什么生活呀?
场面失控的混乱中,不知哪家的麦牌不长眼的硬是往她头上狠狠的敲了几下,登时,于锦华感觉自己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
心痛头痛身体痛的巨大痛苦,瞬间她终于明白了Ivan对媒体对演艺圈的那股极度厌恶感。
原来,他真的过的这么不快乐,为什么她以前都没发现呢。
呜……Ivan……对不起,姑姑了解的太晚了……对不起。
“华姐,你说话呀,到底Ivan现在人在哪?”西风频道的记者又再追问。
倏地!于锦华厉眸一扫寒声问。
“你真那么想知道?”
“是呀,这是全亚洲都关心的焦点呀。”
“那好,我送你去Ivan那,你自己好好问他。”
“真的,你要给我独家,太好了,Ivan在哪?”记者不疑有它,兴奋的混身毛孔贲张!
“他在地狱,你去死吧!”于锦华顺手模到一旁的花瓶,直接捉起就往他砸去!
“啊……华姐!”
激动混乱的尖叫再次充斥病房里外,秃鹰未料腐尸也会反扑,登时场面再度失控。
而就在台湾与亚洲各地都传出Ivan意外身亡,全地掀起一阵阵涛天大浪时,远在千里外的蛇岛上,一声声不止的喷嚏声从看似宁静安详的绿林中传出。
“哈啾!炳啾!”
“哈啾!”见鬼了,谁在偷骂他,鼻子好痒。
“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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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an在蛇岛上的生活让他经历了多年来不曾有的宁静,在这里,他真真正正的像个平凡人,没有疯狂的尖叫、失控的推挤、不用虚假的应对、万般的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