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脆弱——豆蔻心里一酸,立刻用力点头,攀着他的颈项又说了一遍:“我想你,我喜欢你!”脸上好烫,她的头低了下来,声音轻如蚊蚋,“你也喜欢我吗?”
希索没有说话,俊美的薄唇轻轻地吻上她雪白的颈子,豆蔻身子一颤,闭上了眼睛,绵密细致的吻缓缓上移,终于印在她淡色的唇上,两颗一直相爱却又一直越走越远的心,彼此纠缠。
希索低呼一声,右手下滑,“哧——”的一声扯破了她的衣衫,裂帛的声音唤醒了豆蔻迷失的理智,她反射性地推开他,一手掩住胸口,通红的脸上带着一丝恳求,“别这样,好吗?”
她想起了那名美艳的金发女郎,那一刹那,她怀疑他!豆蔻为自己的心事羞愧地低卜了头。
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沁出,希索把她放到一边,站起身狂躁地走到窗前,背对着她。
“希索——”她又伤到他了?他生气了?豆蔻心里一痛,恶心的感觉再难遏止,她捂住心口俯身干呕。
下一秒钟,她的身子重新落人他的怀里,温热的大手沉着地固定着她的黑发的头,让她伏在他的怀里。
恶心的感觉奇迹般地消失了,豆蔻羞赧地抬起头,伸手抚模着他身上名贵的手工西服,小声说道:“你的衣服——”
“别管它。”希索打断她的话,他的脸色也是苍白的,深沉的眸光望着她的眼睛,“你好些了吗?”
豆蔻轻轻点点头。
“对不起。”希索握紧她的手,“吓着你了,”不等她回答,他又说道:“在你成为我妻子之前,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你放心。”
妻子?豆蔻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要娶她?
“你不愿意吗?”希索眸色一黯,身子也绷紧了。
“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他刚才的样子,让她以为他在发怒。
“我没有生你的气。”希索望着她的眼,温柔地说,“相信我。”我只是气自己无法控制的而已。
豆蔻心头一暖,淡色的唇畔缓缓地牵起一抹绝美的微笑。
希索探手从西服内袋里模出一只精致的丝绒盒子,揭开盖,露出一只晶亮耀眼的钻戒,小巧的造型浑然天成,纤秀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握紧它。
“好漂亮——”豆蔻惊呼一声,伸手想去碰触,却又像害怕它的光芒似的,雪白的小手迟疑地停在半空中。
“这是给你的。”希索宠溺地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将盒子放在她的掌心,“它已经属于你了,我给你时间,如果你愿意,把它戴上,让我知道,”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深不见底的黑眸望进她的眼里,“好吗?”
她怎会拒绝,又怎能拒绝,豆蔻红着脸,把戒指收进怀里,长长的黑发垂了下来,落在他的掌心。
希索把玩着她的秀发,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豆蔻倏地抬起头,他的手在发抖,出什么事了?
“我——”希索欲言又止,深沉的目光缓缓地落在自己伤残的左足上。
豆蔻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意,反手握住他的右手,她拉着他,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愿意。”
豆蔻把刚刚收进怀里的戒指模了出来,笨拙地往自己的手指上套,不知是太过心急还是尺码不对,却怎么也戴不上去。
“我来吧。”希索一手接过她手中的戒指,另一只手执起她皎白如玉的小手,轻轻地为她戴上,温声说道:“结婚戒指要戴在这里。”他执起她的手,俊美的脸上漾起一抹释然的浅笑,“谢谢你。”
“好——”欢快的喝彩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温馨甜蜜,一条人影轻捷地从梁上跃下。
“三师哥!”豆蔻惊喜地叫出声,回首惊喜地看看希索,又看看倚钩,干净的眼中满是纯粹的喜悦。
希索伸手一带,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适时地制止了她就要奔过去的身子,不悦的眼光冷冷地刺向那个不速之客,“给你三十秒,滚出去。”
倚钩英挺的脸上现出一抹讥诮的微笑,不但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走到两人面前坐下,“有豆蔻在这里,我才不怕你呢。”不怕死地朝豆蔻伸出一只手,“来,九儿,到三师哥这里来。”
“三师哥——”豆蔻为难地看了他一眼,身子却没有动。
希索将豆蔻护到身后,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修理这个胆敢当着他的面戏弄他的豆蔻的人。
“开不起玩笑的家伙。”倚钩舒服地向后一仰,懒懒地说,“我可是奉了师命,专门来保护阿九的哦。”
“师父派你来的?”豆蔻忍不住从希索身后探出头。
“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吗?”倚钩翻了个白眼,亏他蜜月都没过完就赶来看她,这小丫头竟然还一心向着希索那小子,
豆蔻尴尬地笑了笑,不安地看了看希索淡漠的脸,小声问道:“师父他好不好?”
倚钩浓眉高挑,一弹身坐了起来,双眼轻眯,挑衅地看向希索,“我可以跟阿九单独谈谈吗?”
“门儿都没有。”希索想也不想,立刻回绝,站直身子拉起豆蔻,“走吧,别理他。”
“可是——”豆蔻愈发为难,三师哥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又刚从蒙西部来,也许,师父出事了,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挣月兑了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恳切地说:“我只跟三师哥说几句话,你出去等我一会儿,就只要一会儿,好吗?”
希索无言地看着她的脸,眸光中含着浓浓的不安,但他却没说什么,忍耐地回过身,朝门外走去,
豆蔻直看着他微跛的背影从橡木门边消失,才转身面对倚钩,精致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认真地说道:“三师哥,如果你骗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在她的面前,希索几乎是没有防御的,但造化弄人,无论她是不是愿意,她都总是在刺伤他。
“师父失踪了。”倚钩收起玩世不恭的讥诮,严肃地说,“本来,师父派我回意大利,暗中保护你,但是——就在我临行的前一天,师父不见了,其他师兄弟都已经赶回蒙西部,我想,师父他,也许是不想连累我们——”
豆蔻的脸色变得刷白,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无意识的声音逸出唇瓣:“师父不见了?”
倚钩点头。
“我该怎么办?”豆蔻急声叫道,“三师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他站了起来,伸手抚着她的肩,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我不该来,希索好不容易才能撤去心防,你——你也已经不是蒙西弟子了,就好好地陪着他吧,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话音方落,快得不可思议,他已经跃出窗外,几个起落间,修长矫健的身子就已消失在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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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界——
她始终是在乎那个人的。她或许不知道,从他见她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嫉妒着一个称呼——“阿九”。这个称呼代表着她的过去,那些他无论怎样也碰触不到的过去,倚钩这样叫她,那个卫界也是这样叫她。
希索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烟圈,想要借着尼古丁的味道平静波涛翻涌的心,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在不安,这种情绪每一秒钟都在疯狂地发酵,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记得你是不抽烟的。”豆蔻站在他面前,皱着眉看向地上四散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