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悄悄地褪落,散了一地。
月色旖旎,撒落了一地的缠绵,她……终于成为他的。
第六章
经过一整天像无头苍蝇般地找寻杜迎秋,回到家时,聂彻只想赶快冲个澡,然后倒头大睡。
走到杜家与他住处所相连的楼梯间,却发现抱着肚子瑟缩成一团的蓝可情,像是在强忍什么似地,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情,怎么了?”他有点着急。“小情?”
“阿彻,”缓缓抬起头,扯出一个微笑。“我找到了迎秋了。”
“我不是问这个!”他伸手就想抱起她的身子。“你哪里不舒服?”难道这小女人又忘记要照三餐吃了?
“别过来……”来不及了,他的大手早已把她拦腰抱起。“会弄脏你的。”她实在没有多大力气去说话、去抗拒。
他明了了。抱着她,他打开了大门。
“每次都这样?”他皱起了眉头,不喜欢看到她不舒服的样子。
“对不起,弄脏你……”
“闭嘴!”他才不在乎有没有被弄脏,他在乎的是她的痛苦能否减轻。“通常怎么解决?”
“吃止痛药。”一个人的时候,当然就只能吃止痛药。她拉不下脸来找人陪她去看医生。
“先敷着。”他用塑胶袋装着热水,外面再裹着毛巾。“明天我带你去找医生。”
“可以自己洗澡吗?”他问,她居然也会脸红,真是难得。
“嗯。”
“这里是干净的衣服,我去帮你买生理用品。”
丙然,在热敷、洗完热水澡之后,的确好过些,不再那么剧痛了。
而他也买东西回来了。她换上了他超大的衣服,立即窝在他的怀里说:“迎秋在花莲,有人照顾她。”就像自己现在这样。
“拨个电话下去跟杜妈妈说。”
“嗯。”她乐于听他的话。
拨完电话后,她又像猫般窝在他怀里。“阿彻。”
“嗯?”抱住她的感觉真好,怀里的小东西填补了他某些方面的空虚,给他一种好真实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
聂彻把她拥得更紧。呵,他的小女人。他会尽一辈子的能力去叮护、爱惜她。
“妈妈正在看我们喔。”她指了指窗外的星星。妈妈说过,人死后都会化成星星,在远远的地方守护着心爱的人儿。
点点星儿正闪跃着,如梦似幻般的夜色笼罩着大地,诉说着这人间最美丽、最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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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后的第九天,严浩与迎秋双双回到台北。严浩答应迎秋绝口不提罹患癌症的事实,她不希望大家为了她的事愁容满面。
剩下的日子,严浩陪着她去每个她想去的地方。他不要让迎秋待在病房里等着分离的日子到来。
不,不会分离的,她已经化成记忆,永永远远成为他的一部分了。
聂彻和蓝可情也更加珍惜彼此的感情,不再针锋相对,怒言以待。
在经过蓝可情肩伤事件后,聂彻不再推离她了。除了夜晚没有同房外,俨然像对小夫妻一般。而在拗不过蓝可情苦苦央求下,聂彻到蓝氏旗下的建设公司上班了。不过他仍坚持从头做起。从最粗重的搬运工开始,他不愿让她被别人说闲话。这样子一来稳定了经济,二来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小莲和可情,这两个他最在乎的女人。
十月份,蓝可情正式开始了在台湾的学生生活。
每天下课后,她仍坚持亲自下厨做晚餐,饭后再和聂彻一起收拾。看见自己煮的东西吃进他的肚子,她就会有种满足感。
晚上,她总会窝在他的怀里,享受一天最棒最幸福的时光。
对她,聂彻只有无尽的疼爱,不再吝啬他的胸膛。
这天,聂彻发了薪水,下班的归途上,他买了一只很大很大的TOTORO给她。因为小情每次看到小莲那只TOTORO都会吵嚷个不停。
“谢谢你。”她紧紧地抱住他,压不住内心那股翻腾的情感,激动使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十八岁的恋情,好美,好美。
小情喜欢逛街,聂彻即使再累都会答应她的要求。只不过可情以前逛的都是高价位的精品专柜,现在虽然仍喜欢到处晃晃,但是地点已变成了——夜市。
蓝可情从不要求买些什么,当然,除了那只TOTORO之外。
夜市的小吃摊里,总是要聂彻帮她吃剩下来的食物,这小妮子的食量小得可以,而他在努力撑大她的胃之余,丝毫不介意接收她尽力后所剩的食物。
今晚,他们逛到了尼泊尔饰品的摊位,一堆堆没有分类的饰品摊在红布上。
蓝可情夹在众多选焙者的行列之中,身后的聂彻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在人群中娇小的身影。
“老板,有没有另一只?”她指着手上的一枚银铜色的戒指,窄窄的环面雕饰着一前一后的狼,前者大、后者略微娇小,双双凝视着前方,傲视着眼下的世界,蓝可情被深深地撼动了。
“你再找找看吧!”忙着做生意的老板并没空搭理她。
可情不死心地继续搜寻,直到背和腰都蹲酸了,她仍不想放弃。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疯狂。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将近一小时的翻翻找找后,终于让蓝可情盼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指环。
“阿彻……钱。”钻出人群后,她兴奋地拿着两只戒指,要聂彻买下。
聂彻认命地掏出钞票。但当他看清楚戒指的图案时,也不禁被感动了。他拥紧了他的小女人。
于是,那两枚指环,一枚在聂彻的手指上,另一枚因为太大,所以用链子圈住,挂在蓝可情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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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如同往常,聂彻把蓝可情送回蓝天小筑,时间是十一点半。
“小姐,”焦急的王妈已在门口等候了。“老爷回来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知道了。谢谢你,王妈。”她微微一笑,反正这是迟早都得面对的。
她轻轻地拉开了门。
“爸。”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半年,还是更久。
“下星期六,你十九岁生日,爸会帮你开个Pɑrty,到时候……”
“不用了。”她怎么会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不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有阿彻就够了。
“我会在宴会上宣布你与白尚礼的婚期。”
“爸……”她的小脸霎时转白。开玩笑!她压根儿忘记有白尚礼这号人物了。
“我不要!”她显露出她的倔强。谁也不可以拆散她和聂彻!
“由不得你。”他向来说一是一,不许别人违抗,尤其是他的女儿。
“我说不要就不要!”她步上楼,不想继续谈下去。“我已经成年,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砰的一声,她狠狠地把门甩上。
近来,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更加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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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在迎秋的要求下,拍了一组婚纱照。
而严浩坚持在她所剩无多的生命里,硬是把她纳为自己的妻子。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定她了。
没有铺张、没有宣扬,只有一个最简单仆素却神圣不过的婚礼。
聂彻和小情是证婚人,用最庄严的仪式,交缠两颗相爱的心。
就在婚礼结束之际,一辆黑色的宾士车停在门口,白尚礼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好久不见。”他邪邪的笑容挂在嘴角。“看来有人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里。”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牵住小情的手的聂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