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羞辱够吗?我洗耳恭听。”看了眼他欲上前却又迟疑的脚步,她说。
他喉头梗了硬块,发不出任何声音,任她的举动惩罚着自己。天知道,他痛得并不比她少啊!
一阵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
“打扰你了,聂先生。”露出个惨淡的笑容,她终于如他所愿地离开了。带着破碎的心,还在流血的额头,和不再完整的自己,她将彻底离开他。
桌上的牛肉面,还热腾腾地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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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王妈忧心忡忡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晚小姐带伤回来后,态度就十分消沉。
“嗯。”她把牛仔裤、T恤都打包起来,决定以后再也不为谁改变自己。“王妈,告诉白先生,再十分钟我就下楼。”
她麻木地换了衣服,上了妆,而后无神地静静坐在梳妆台前。白色纱布缠绕额际,更显得蓝可情的苍白。
她是不是中毒太深了?忘记他,真的好难好难……不过,她会努力做到的。
她深吸一口气,而后神态自若地走下楼。
“很准时。”白尚礼满意看着甫下楼的蓝可情,然后举步走向她,轻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住她。
“别……”蓝可情挣扎着闪开。“会掉妆。”好牵强的理由。
“是吗?”他冷冷地笑。“听好,你不会有第二次拒绝的机会。”愈是得不到的东西,他愈想要征服。
“走吧!”他领着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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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企业跨向建筑的庆祝晚宴。
镑界的名流仕绅、各层面的菁英分子无不聚集在此,连媒体都不愿放过这次的盛会。
“咦?那不是蓝氏企业的千金吗?”
“难道白氏企业与蓝氏企业有意要合并?”
“你们看蓝可情的额头,一定是她又闹事了。”
“唉!真是女性的败类。”
闪光灯不停地亮起,焦点皆集中在刚刚抵达会场的蓝可情与白尚礼身上。出其不意地,他迅速地吻了旁的佳人。记者更是猛按快门,捕捉这热门的镜头。
舞一支接着一支的跳,相拥共舞的男人一个换过一个,现在的蓝可情,只想麻木自己。
她意外地发现,原本她热中的社交生活,居然变得有些陌生,而她才离开这种生活不到一个月啊!
蓝可情,她有点自尊好不好?倒贴人的冷还不够吗?
“你那肮脏的身子使我作呕!”他是这么说她的。
叛逆的因子在血液中跃动,理智被情绪所覆盖。甩了甩隐隐作痛的头,她出其不意的地咬了原本打算偷香的林志德的唇。
“啊……”林小开抚着正在滴血的唇,惊呼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不理会别人议论纷纷的举动,蓝可情如蝴蝶般翩翩飞向另一位秃头的王老板。她挑衅似地向王夫人绽开个胜利的笑容。蜻蜓点水般在王老板有些皱纹的颊上落下一吻。
转身之际,她又跌入了白尚礼的怀抱。
“宝贝,可以停止游戏了吗?”
蓝可情像是惩罚自己般,故意把自己贴向白尚礼。
他……不是说她人尽可夫,到处被人家享用吗?
逼回急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猛然地踮高脚尖封住了白尚礼欲开口的嘴。她想证明她不是没人疼、不是没有人要的。
白尚礼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迅速把吻加深。
又是一阵镁光灯交烁。太好了!白尚礼正想制造一些新闻呢!
泪,悄悄地从蓝可情的眼角滑落,是他……不要她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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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你是在高兴愿望达成,喝酒以示庆祝?”杜妈妈一向把聂彻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她丢了份报纸给他,上面有蓝可情和白尚礼亲吻的照片。
“怎么,还有勇气看?”这孩子和可情的点滴,她这局外人可看得十分清楚。本来她是打算叫迎秋来的,只是那丫头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只好换她亲自出马。
聂彻没有答话,不肯露出任何情绪。
“孩子,何苦?”她一点都不觉得白尚礼会是什么好东西,她的聂彻可比那姓白的强多了。身为女人,她能清楚地了解爱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如果她真的爱你,你这么做会把她逼入绝境的。”话只能说到这边了,叹了口气,脚步移向楼下。这孩子,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聂彻一口饮尽所剩的啤酒,耳边只剩下车子来来往往的声音。
绝境?会吗?她不正是在享受左右逢源的滋味,看起来如此愉快吗?
这几天,当他带着一身疲倦回到家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是空荡荡的房子,没有热腾腾的宵夜,也没有像小妻子般东忙西忙的她。
这才是该有的现象,他命令自己要习惯。在他连自己的妹妹都没办法照顾的时候,他没有余力再给蓝可情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开始,她可能是好奇;或许真有那么一点点的爱,但日子久了,一定会受不了跟他在一起的生活。尽早结束,对彼此都好。贫贱夫妻百事哀,不是吗?
他不忍心要她过着委曲求全的日子,跟着他,什么都没有。他强迫自己相信——白尚礼会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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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悄悄地过了好几天,但,好景不常。
白尚礼和蓝可情正从凯悦享用完晚餐出来,看到前方停驻、车牌号码为XX?1709的计程车,蓝可情的心不禁乱了一下。
白尚礼满意地看着她仓皇失措的表情,故意问道:“怎么啦?”
“没,没事,你的车呢?”
“小黄送去保养了,咱们就勉为其难坐计程车好了。”他事先告诉过车行一定要这辆车。
“这辆?”不要啊!饶了她吧!
“有什么疑问吗?”他已经打开了车门。
“没,没有。”没有才怪,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她毫无选择地上了车。
车子往阳明山上蓝天小筑前进,聂彻默默地开着车,不发一言。
“不回阳明山了,直接开到白氏大楼。”白尚礼有意造成她的错觉,刻意地延长时间。
“司机,你觉得我们俩相配吗?”他故意接近与蓝可情之间的距离。
“非常相配。”聂彻根本连看也没看。
“那,在一起会非常幸福喽?”白尚礼续问。
“对。”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像是毫不留情的掴了蓝可情一个巴掌。
不可以再输了!她故意把身躯靠向他伸展出来的手臂。
“计程车坐起来好不舒服,你再买一辆车好不好?”她故意撒娇。
“没问题,只要你喜欢,买十辆都可以呀!宝贝。”白尚礼亲昵地回答。
从后视镜看到两人相偎相依的样子,聂彻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得发白。
三个人,三种心情,纠葛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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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计划进行得如何?”
“还剩几户一直不肯撤离。”
“烧了他们。”白尚礼一向不允许有人挡住他的财路。
“是。”
“白龙计划”是白尚礼利用蓝氏集团的名义所进行的活动。实际上落氏企业几乎都被他给吞并了,只是还未对外公开而已,所以蓝可情并不知情。
而只要蓝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他就会让蓝父当挂名的董事长。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白尚礼邪邪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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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火海!
不一会儿,整个林森北路民住区已化为一片灰烬。哭嚎声、叫骂声和救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