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我要下山。”别慌、别慌,镇定下来。她不断地告诉自己。
于是,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她匆匆前往聂彻的住处。
还好……没事,违建还在。蓝可情松了口气。
她坐在车子里,抬头望向上方。他和小莲都在里面吧?她好想上去看看,但,他一定不欢迎她的。
这里就够了,至少感觉和他近一点了。她该满足了。
小刘陪着她在车里待了一整夜,直到清晨风雨渐歇,才离开。
###################
雨过天晴后,聂彻的生意居然好得令其他计程车司机眼红。
这几天,乘车的人络绎不绝,几乎没有空车的情况。客人从这一边到那一边,那一边接着有人到另一边,而且时间都满固定的,乘客的脸孔也几乎满熟悉的……反正就是蛮莫名其妙就是了。
但,他只求有钱赚。至于其他的,他不会去追究。
今天是小莲生日,聂彻八点多就结束营业,驾车返家了。
他不自觉地牵动了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而后踩油门,加速疾驰而去,消逝在黑夜的另一端。
小莲的生日十分温馨愉悦。
迎秋买了件水蓝色的公主式洋装送给小莲;杜妈妈为小莲做了个巧克力蛋糕;他则带了只TOTORO给小莲,他知道她一直想要。
对杜家,她是心存感激的。四年前杜妈妈收留了因缴不出房租而被房东赶出来、无处可去的他们,只象征性地收了一些些微薄的钱。
之后,更是不时地充当他俩的保姆,时常叫他们一起用餐。晚上小莲则待在杜家,直到聂彻回来才抱她上楼。
就像现在,他正抱着已呈熟睡状态的小莲。看见臂弯中小小的脸蛋,他脸上的线条不觉柔和了许多。她是他的宝贝,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会尽全力给她最好的。
帮小莲盖好被子,拿了罐啤酒,聂彻独自走向阳台。
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
今天晚上星星很少。他好久好久没有好好地看着夜空。
“阿彻。”迎秋随手丢了件夹克给他。“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啦?”
“有事?”聂彻挑了挑眉毛,不表示任何意见。
迎秋也学他挑了挑眉毛,不表示任何意见。
两个人相视而笑。
“刚刚接到一通电话,是蓝可情。”她注意到他逐渐蹙起了眉头。“她问我你怎么请假了。”
聂彻仍然喝着啤酒,不发一语。
“我说你生病了,躺在床上动不了。”迎秋讪讪地说。
饼了一会儿,他才牵动了嘴角,冷冷地开口:“搞什么?”
“算算时间,她大概快出现了。”看着他的表情,迎秋在心里暗自叫好,哈!原来他也是有反应的。
就在聂彻欲转身离去时,煞车声适时在暗夜里响起。
“该死!”咒骂声由聂彻嘴里传出。
随即而来的敲门声近乎刺耳,透露着来者的急切。
“该死!”又是咒骂声。他眼看着杜迎秋这个肇事者从后门逃离现场——他会找她算这笔帐的!
正当蓝可推门而入时,门倏地被聂彻打开,她往前倾的身躯极为勉强地稳下来。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聂彻从上俯看着她,她……看起来好小,身高只到他的胸膛。一件白色的运动衫下,是件深咖啡色的牛仔裤。头发有些散乱地垂在胸前。她……还在喘息着,神情有些慌乱。
“我以为你生病了。”声音好小好小。
他没有理她,两个人还是站在门口。他大概不打算让她进屋,也不屑理她吧!她觉得好难堪。
“大概是我弄错了……”她说不下去了,转身就想逃离。手臂却被聂彻攫获,固定在门板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毫无反应能力地被圈在他与大门之间。
气都还没喘过来,便被聂彻略嫌冰冷的唇封住。
他的动作粗鲁,像是在发泄般,逼得她不得不把嘴张开,让他带着酒气的舌强行在她嘴里窜动。
蓝可情呆了,毫无思考能力地任聂彻予取予求,直到胸前一阵凉意袭来,她才猛然拉回自己的思绪。
不知何时他已经进攻到她浑圆的柔软了。咬着沿着颈部而下,落下一串串的印记。动作没有丝毫怜惜,就像是对待廉价的娼妓般,纯粹只是男人生理上的需要。
“别……”呤着泪,她低声哀求。
但他不予理会,径自野蛮地掠夺。
“求你,别……这样……”泪,滚落得更厉害了。
“怎么,装清高?上过你的男人这么多,不差我一个吧?”他执意撕碎她,嘴角扯出一个极为邪恶的弧度。“还是你习惯在上床前摆出这副模样?”
他的手往她的裤头探去,却不经意地被她滚烫的泪水沾湿。他倏地抽回了手,放开她。
他突然松手,让早已虚软无力的蓝可情沿着门板滑落。
“真该死!我居然忘了问你的价码了……开个价吧!免得我玩完后才发现付不起……不对,也许我该问的是,你蓝大小姐付费还是使用者付费?”他嫌恶地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她颤抖的身子,她像受伤的猫咪般蜷缩成一团。
一次!一次就把她驱离他的生活。
他没能力要她,也要不起。他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
而她该滚回她高人一等的背景里去!从此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生活。
“无言以对?还是在回味刚才那个吻?”一句比一句下流,一句比一句残忍。
话还没说完,原本瑟缩在门边娇小的身影,已没命似地开门往外头冲。
一心只想逃开的蓝可情完全忽略了双脚早已发软、不听使唤的事实,没几步,便重重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看着她堕下的当儿,他猛然打了个冷颤,恐惧感没来由地涌上心头。
还好,她看来没什么大碍。
咬咬牙,他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史要你开个尊口,在楼下等着供你玩弄的佣仆就会恭恭敬敬地把你平安带回家,好让你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次的游戏。不送了,蓝小姐。”说完,他即转过身往屋内走去,隔绝了彼此的视线。
她浑身发疼,心更疼。
呵!如果以前那些任她欺负的人看到她现在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定会抚掌称快吧!他……替他们做了最想做、却碍于她显赫家世而怯于付诸行动的事。
任眼泪扑簌直流,她奋力地想站起来。
这样,算扯平了吧?!她践踏过他的自尊,他也撕碎了她的尊严。只是她所失去的,似乎不只有尊严而已,还有……
回家吧!她再也不允许自己到这儿自取其辱了。
而屋内的聂彻硬是强迫自己不可以心软。当一次小丑就够了,没必要……
懊死!
恨恨地咒骂自己一声,他迅速地下到楼梯间。
此刻面对他的是一张苍白、却又急于自我武装的脸蛋。
“还没有羞辱够吗?你大可以继续,我会洗耳……”可情偏过头,幽幽说道。
“闭嘴!”聂彻伸手欲抱起这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刺猥。
“别碰我!”她惊慌了,张牙舞爪地挥动着拳头。“别碰我,我不要你的同情。”
霎时,拳头如雨点般纷纷落下,见他丝毫不为所动,排山倒海的怒意、涩意一涌而上,使她毫不犹豫地往他手臂上用力咬去——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停口。
看着他手臂上的血痕,她捂住嘴,再度任泪水哗啦奔流在脸上。是的,她知道了,她是个专门逞坏的巫婆,所以没有人会喜欢她的。
怀中的她突然安静了下来,任由他抱到屋里。
他把她安置在床沿,丢下包敷袋、几瓶消毒药水给她后,便径自点了烟,背对蓝可情走向阳台。他需要藉夜风来平稳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