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幻凤怪异地瞅着他,何时她的身分从囚犯变成了贵客了?
瞿邪看她的眼神,也知她在想些什么,又一次轻轻地拍她的头。
众人皆被瞿邪所流露出来的神情给震慑住了,何时他们的主人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他不是该一身肃杀气息的对待任何人吗?
“有没有听到?”瞿邪奇怪为何没人答话,只见他们一个个盯着他瞧,好似他多了一双手或一双脚似的,不由得冷下脸喝道。
“是的,主人。”仆人们一回神,马上一致的回答。
就算他们内心纳闷极了,仍不敢开口询问瞿邪。
开玩笑,他们还想保住他们的脑袋!
“小昌,去把外头的马车弄好。”瞿邪下达命令。
他一说完,便有一名黑黑瘦瘦的男子领命快步离去。
瞿邪牵着华幻凤进入屋内,马上一堆人捧来一堆食物,他们都还没坐好。
“吃点点心吧!这桂花糕不错,尝尝。”一坐定位,瞿邪便亲自地喂她吃。
旁边的仆人再一次被他们的主人吓到,不过还记得快些回神地尽责为他们扇风。
“好吃。”华幻凤细嚼慢咽地品尝,然后给了一个中肯的评语。
“好吃就多吃点。”瞿邪热心的道。
“你也来一口。”华幻凤如法炮制地在他口中塞入一块糕点,“怎样?”
“不错。”
他们没自觉地让彼此喂食着东西,殊不知这种动作是十分亲昵的,看在外人眼中,他们就如同相恋的爱人一样亲密。
仆人们只能不停地睁着不敢置信的双眼,直盯着他们。
在他们心中,同时浮现一个答案——
华姑娘对主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主人才会显现他的柔情。
以往主人何时温和待人过?通常是冷冷地笑着,否则就是摆着一张臭脸,令人不寒而栗,主人现在看来变得有人气多了。
这都是华姑娘的功劳。
他们心中都替主人高兴,主人虽然残酷、无情,却十分会带仆人,他们的薪俸多得超乎想像,这也是他们甘愿留在他身边,至少他不会打仆人或欺压仆人。
因此,他们决定好好地伺候华姑娘,倾他们的真心招待她。
jjwxcjjwxcjjwxc
来到云山牧场的第二天,华幻凤起了一个大清早,醒来时,瞿邪已不在房间。
她随意地梳妆一下,便打算出门,却在要出去时,碰见正要帮她梳妆打扮的丫鬟,在熬不住丫鬟的热情请求下,她如同女圭女圭般地随她为她妆点,折腾了老半天,她才得以出门透一口气。
此时她正在栅栏边,悠哉地观看着正乖乖吃草的牛群。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照在她身上,感觉非常舒畅,空气也很新鲜,依稀可嗅到青草味。
她兴致浓厚地看着有些不停在母牛身旁蹦蹦跳跳的小牛,除了在二哥那边看过成群的马匹外,她不曾看过为数如此多的牲畜。
太令人兴奋了。
一时兴起,她拿开围住栅栏的柱子,嘴里含笑地,小心翼翼的朝牛群接近,深恐会惊吓到它们,她还特地放轻脚步。
华幻凤内心一股赞叹与紧张,她还不曾如此近的端看牛只,虽然离牛只仍有一、二十步远的距离。
她静悄悄地瞧着,看着看着,她感到不满足的再往牛只前进,一步一步缓缓地接近它们,脸上的笑意越绽越大。
突然,毫无预警地一只小牛抬头望了她一眼,接着朝她奔跑而来,速度十分快速,吓得华幻凤转身拔腿就跑,她不晓得小牛为何无缘无故地追赶着她。
她的心蹦蹦的急跳着。
她边跑边频频的回首偷瞄,只见小牛不死心地紧追着她不放,好像在逗弄着她。
惊惶失措的华幻凤只有不停地跑,她没料到会变成这样,她仅是单纯地想就近看牛罢了。
为什么她要狼狈不堪地跑给它追呢?
一个闪神,她摔了一跤,整个人直挺挺地往草地上摔去,脸朝下地趴在草地上。
这时小牛停止追逐,慢慢地低着头嗅闻着她的身体,发觉无趣后,又跑回母牛身边。
华幻凤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小牛一定会自她身上践踏而过,幸好它只是嗅嗅便离去。
她吃痛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手里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她才发觉手掌月兑皮了。她轻轻地跨出一步,没想到走路膝盖都会抽痛,想必连膝盖也磨破了吧!
唉!没事惹来一身痛,真是不值得啊!
“有没有怎样?”低沉的男声意外地传来,若不注意,很难发现他口中的担忧之情。
华幻凤猛抬头一瞧,瞿邪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前打量着她。
“你怎么来了?”华幻凤尴尬地笑问,两只小手犹如坐错事地直往后头藏。
“我恰好经过。”他刚才远远地看到那个画面,害他紧张又害怕,现在看她一脸做错事,又把小手往后藏的模样,瞿邪直觉地问道:“把手伸出来!”
“没什么?”华幻凤欲盖弥彰地摇着头。
“伸出手来,我看看就知道了。”瞿邪执意要求,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没事的。”华幻凤乾笑地把小手更往后藏。
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丢脸的事,而且还是她自找的,她若能安安分分地待在栅栏外,也不会跑给小牛追,还追到跌倒受伤。
瞿邪不理会她的拒绝,伸长手自她的身后拉出她的小手。
“啊——”华幻凤吃痛地叫出来,本来手已经在痛了,他又用力地握住伤口处,造成痛楚更加严重,疼得她皱起小脸,眼泪都快要滴下来了。
“怎么了?”瞿邪听到她痛苦的叫声,连忙关心地询问,手仍紧紧地握住她的。
“人家的手好痛!”华幻凤苦着一张脸,语气有些哽咽,他若再不放手,她真会痛死。
瞿邪一听,连忙放掉华幻凤的柔荑。
他一放手,华幻凤马上蹲下来,将头靠在膝盖上,她的手真的好痛、好痛,令她有想哭的冲动。
真的好痛喔!
瞿邪连忙也跟着蹲低身子,轻捧着她的小手,见着上头有许许多多破皮的伤口,伤口上有些还带着血丝,瞿邪感到万般心疼。
“怎么这么严重?”她趴倒后,仍能自己站起来,他原以为没什么大碍,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华幻凤抬起蓄满泪水的小脸,嘟着嘴叨念,“我的皮较薄,一跌倒就会破皮。”
“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受伤?”他担心地上下打量。
“人家的脚也有些痛。”华幻凤小声道,语气中有女孩家的撒娇意味。
“我带你去敷药。”他一把抱住她。
华幻凤一阵低呼,忙忙地道:“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啦!”
“你都受伤了,还任性。”瞿邪语气中多了一抹严肃。
华幻凤在他严肃的注视下根本不敢反驳,羞红着脸躲在他颈间,庆幸他没再问为何跌倒,否则她会丢脸死了。
殊不知他早就将她的一举一动看进眼里。
被抱在瞿邪的怀里,再经过大厅的时候,她才发现到大门聚集了好多人,那令她感到十分不好意思,连忙将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虽然不能掩饰什么,不过至少她不会那么尴尬。
虽然为了他的病情,两人总是同床共眠,他们知不知道她不晓得,不过至少还没有人亲自看过她与瞿邪那么贴近过。
现在她待在他怀中,被他小心翼翼地拥着,他们会怎么想?
好丢脸喔!乾脆不看他们,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好后悔她没事干嘛找事做。
这下出洋相了吧!
那些仆人一点也不再惊讶主人抱着华姑娘,在他们的心目中,早认定华姑娘会成为主子的娘子,因此仆人的脸上在他们离去时都漾着了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