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她仍旧是独自一人,也毁了她对孩子们的保证,保证带他们的爹一起回去。
为什么爱会如此痛苦?而这次的痛,远比上次来的深、来的重。
既然他的爱不属于她,她又何必留在此地,只会徒增她的伤痛罢了!
白云凡强忍着伤痛收拾行李,留下一封信。她带着包袱,望着住了许久的房间,有着不舍与无奈,但她仍合上门,断然的选择离去。
她晓得不告而别是懦弱的作法,但她宁愿自己舌忝舐伤口,也不愿华威杰当面告诉她不再爱她,那种痛她无法承受!
白云凡伤痛之余,却没发现露出诡异笑容的黑影一闪而去。
“白姑娘,妳要上哪?”守门的王伯望着白云凡手中的包袱,疑惑的问。该不会是少爷把白姑娘气跑了吧?他们两个之间的冷战可说全府皆知,白姑娘心肠好、脾气好,肯定是少爷的错。
“我要先回家一趟。”白云凡露出勉强的笑容,不想让人瞧见她的狼狈样。
“白姑娘,妳是不是哭了,怎么眼眶红红的?是不是少爷欺负妳?我去告诉老爷,请老爷替妳作主。少爷也真是的!妳人这么好,他还惹妳哭。”王伯替她打抱不平。
“王伯,威杰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眼睛痛,不关威杰的事。”白云凡急忙地道,深恐说得慢些,王伯就冲动地去向老爷禀告。
“妳别骗我了,王伯吃过的盐比妳吃过的饭多,妳一定是受欺负,别再瞒我了。”王伯最懂得察言观色,这种情形他见多了,那眼睛摆明是哭红的,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
“不是的,王伯,是我妹妹病了,很严重,我得赶回去。”她说谎是不得已的,老天爷可别为了这样就处罚她。
“这样啊!”他误会少爷了。幸好少爷没听到,否则他可能不能再守门了。
“是啊!”好在王伯不知她没有妹妹,不然这牛皮肯定会吹破的。
“那也得雇个马车再走。”
“不了,等一下有人会来接我。”白云凡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
“那白姑娘慢慢走。”
“王伯,您保重了!”白云凡深吸了一口气,将夺眶的泪水硬逼回去。
“白姑娘,妳也要保重喔!”王伯关心地道。
“嗯!我知道。”
说完,她迈开脚步正要离去,王伯又叫住她。
白云凡转过身道:“王伯,又有什么事?”再不快点,她的泪水就要决堤而出了。
“也没什么事,想问妳什么时候回来?”不问明白,老爷若问起,他怎么回答。
白云凡低着头道:“不一定,该来就来,该走就走。”世事难料,她也不晓得会不会再进华府。
“若老爷问起,我怎么回答?”
“就说我回自个儿的家乡了。”
这次她真的离开了华府,一个令她欢笑也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
第八章
犹豫了好一阵子,华威杰鼓起勇气,轻敲着白云凡的房门。
“奇怪,怎么没人应门?”华威杰怀疑地再敲一次门,照理,白云凡都待在房里才对呀!
再一敲,把房门都敲开了。
“门怎么没锁?”华威杰疑惑地推开房门。
里头的被子好端端地折放整齐.咦,人跑哪儿去了?连凡儿随身携带的小药箱也不见了!
华威杰着急地望着屋内,口中喃喃道:“药箱呢?药箱哪去了?”
他在桌边找到一封信,上头注明“华威杰启”的字样,一股恐惧立刻由脚底往上窜。
华威杰惶恐地拆开信封,颤抖的手像受了惊吓般。一摊开信,上头写着──
威杰:
很抱歉又再度不告而别,想想我们有半个月时间不曾说过话,却感觉像一辈子那么久,也许你不觉得。
我一直认为你是爱我的,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看着你与湘君搂抱在一起,才发觉我的心好痛,痛到几乎无法承受!
我想要拥有孩子,也想要拥有你,但那根本是一种奢求。我晓得我并不大方,无法祝福你和湘君,请原谅我的懦弱,毕竟我爱你太深,看着你走向另一个女子的怀中,我不能也不愿,既然你我的因缘已了,是我该离去的时刻了。愿你在往后的日子里,能稍稍的想起我。
祝福你
爱你的凡儿笔
“该死!”
华威杰紧握着双拳,她竟误会他与湘君有暧昧关系!难道他的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我是爱妳的!”华威杰用力地敲着桌面,桌子应声而断成两半。
他得把她追回来!没有孩子再想法子,重要的是,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华威杰冲到大门口,双手摇晃着王伯,着急地问:“您有没有看到凡儿?”
“少爷,王伯这身老骨头禁不起这般折磨。”王伯忍着被摇得昏眩的感觉,无力地道。
华威杰一听,连忙放开手,心急地道:“抱歉!您有没有看见凡儿?”
王伯看着少爷神情紧张,心想,少爷还是关心白姑娘的。
“有没有?”华威杰急促地道。
“白姑娘一早就离开了。”
“去哪了?”
“白姑娘说要回家一趟,她妹妹生了场重病,她得赶回去。”王伯将白姑娘的话重说了一遍。
“她哪来的妹妹?她只有一个弟弟!”他得找到她,否则她若再躲起来,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她。
“白姑娘为什么要编这种理由呢?”王伯无法置信白姑娘竟骗了他,一张嘴张得开开的。
华威杰刚步出华府,大腿马上被一双小手抱住,耳边还传来稚女敕的童音。
“爹爹!幻蝶找到您了。”白幻蝶兴奋地抱着华威杰的大腿。
华威杰一走出来,白幻蝶就知道他是她的爹爹,他跟娘拿给她看的画像长得一模一样。啊!总算让她找到爹爹了。
华威杰虽心急地想找凡儿,可黏在他腿上的小人儿使他无法迈步。
华威杰蹲子,轻柔地对小女娃道:“我不是妳爹爹,妳认错人了。”
“爹爹就是爹爹,难道爹爹不要幻蝶了?”白幻蝶撇着小嘴,眼眶含着泪,好像下一刻随时会哭出来。
“可我不是妳爹爹。”华威杰耐心的解释,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流落在外。
“骗人!”白幻蝶坚持己见,她不可能认错爹爹的。
“但我真的不是妳爹爹。”华威杰不厌其烦地道。
白幻蝶从怀中掏出娘给她的画像,摊开在他面前道:“你跟爹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你就是幻蝶的爹爹。”
华威杰震惊地望着画布,里头的人像栩栩如生,却与他长得非常相像。
“妳爹爹叫什么名字?”也许画里的人只是长得像他。
“华威杰是我的爹爹。”白幻蝶扯着一抹无邪的微笑,高兴的宣布。
华威杰皱着眉,他有这么大的小孩,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情?
“那妳娘是谁?”华威杰急于知道答案。
“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娘,叫白云凡。”白幻蝶童稚的声音软软地道。
这话震得华威杰无法反应,他皱着眉,回想以往的点点滴滴。
梦中他玷污的人儿不会是凡儿吧?仔细一想,不会是凡儿端的参茶有问题吧!
反正找到凡儿,一切的问题就会解决了,而且现在女儿在他身边,相信凡儿也逃不远。
华威杰抱起白幻蝶,脸上不由得浮起为人父的喜悦,一抬头,才惊觉前头站着一豹和一中年女人。
“是您送我女儿过来的?”华威杰猜测道。
“嗯!”冰雪雁随口应了一声,她并不在意别人的感激,将目光集中在白幻蝶身上,“蝶儿,婆婆把妳送到妳爹爹手中,我就可以安心去办我的事,改天再来看妳。”
“婆婆要赶快再来看蝶儿喔!”白幻蝶撒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