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而为。”仇烈点点头,心里也没有几分把握。他想起芙蓉眼里的坚决,知道那个貌似柔弱的女子,在某些时候可以多么的坚持与勇敢。
“那就交给你了。”在对付同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最容易达成共识。殒星的态度很快的软化,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贪玩的性格难以泯灭。
这是崭新的生活,是殒星不曾拥有的。不但有了新的玩伴,还有一个新爹。说实在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仇烈相处,从小爹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空虚的名词,在生命里只有温柔的娘,像是随时都需要他保护,他自然而然早熟,急着要保护芙蓉。仇烈是他第一个愿意与他相处与交谈的成年男人,那种相处虽然常有争执,却并不是让人不能忍受。
“交给我是可以,但是你必须履行先前的承诺,乖乖回翰文阁念书,不要再耍什么小计谋,试着要逃学。”仇烈就事论事的要求,直视着殒星。他不用权威来强制要求,给了这孩子几分尊重。
“我没有逃学,只是不想待在那间屋子里。要背书的话,哪儿都能背的,不需要闷在翰文阁里,瞧我刚刚待在门檐下半天,还不是背完了一册书。”贪玩的性格,实在让他坐不住。
“愿赌服输,不然就把先前的承诺一笔勾消,你不必信守承诺,我也没有必要为你保守秘密。”仇烈毫无商量余地的说,转身要往雁归楼走去。
殒星急得哇哇叫,跳上去抱住仇烈的大腿。“不行、不行,我们再比一次。要是这次我又输的话,我就老实的听你的话,待在那间屋子里一整天。”他耍赖的说道。
仇烈耸耸肩。“没有问题。”他慷慨的说道,提起殒星的衣领,走向马厩。
窗棂之后的芙蓉,清楚的看见这一切。她攀附在窗棂上,温润的唇有些颤抖,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心是满溢的,充斥着过多的喜悦。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难以移开视线。那是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而因为在乎她,他们两个正很努力的在适应对方。
她带着那抹笑容,缓慢的走回柔软暖和的被窝中,闭上了双眸,知道在今夜的梦里,那些可怕的梦魇不会来纠缠她。
※※※
春季的夜晚还有些寒冷,打完初更之后,仇家堡变得沉静,画栋雕梁的院落里有着摇晃的灯火。
花厅里点着温和的烛火,芙蓉靠在绣架旁,挑选着绣线配色。因为长时间的刺绣,她肩背有些酸疼,停下工作耸耸肩,看看已经燃烧一半的红烛,之后抬起一旁的丝绸。将绣架覆盖住,推入隐密的屏风之后。
身子仍在逐渐恢复的阶段,她只能每天绣上一点。这些天仇烈总是像鹰隼般紧盯着她,要她好好的歇息,她刺绣的事情必须瞒着他,所以进度十分缓慢。
她站起身来,将绣线放进漆盒内,顺手将身上柔软的银鼠毛披肩解下,缓慢的走进卧房中,用铜筷子拨着火炉里的炭。听见雕花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没有回头,猜想是丫鬟送来热汤。
大夫叮嘱她需要好好的调养,这些天来厨房里就努力的熬汤煎药,送来不少补品,她喝得有些怕了,却碍于众人关心的眼光,不得不喝。
“把汤放在案桌上,我睡前会喝的,你回去歇息吧。”她吩咐着。卧房里很温暖,她又褪下一件衣衫,娇小的身躯上覆盖着轻柔的苏州软绡。
“这是药汤,凉了就不好入口了。”低沉的男性嗓音在身后响起,靠得异常的近。几乎就像是紧贴在她身后。
芙蓉惊讶的转过身来,发现仇烈就站在她身后,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过苏州软绡外的莹白肌肤,以及她美丽的身段。她直觉的感到惊慌,连忙拿起床畔的薄绸,遮掩胸前的春色。
“仇将军?”她的声音紧绷着,身子此刻的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他那抹令她不解的灼热眼神。
“我在落院外遇见送药的丫鬟,要她先回去歇息。”他缓慢的说道,轻蹙起眉头,对她疏远的称呼有些不悦。
“别担心,我一定把药喝完。”芙蓉急急说道,猜想他大概是而来监视,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喝药。她慌乱的端起案桌上的药汤,也顾不得烫,就端到嘴边轻啜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跟他共处一室,就紧张得不得了。有某种微妙的情绪在酝酿,让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在绣巷里的那一日,他的唇烙印在她肌肤上,那灼热的触感,以及难以解释的吸引。没有说破的情愫如履薄冰,在疏忽的一刻里,就会深深陷溺。
她是不是真的像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是一个不知羞的婬妇?竟会如此奇异的老是惦念着他,想起他的唇、他的眼、他曾经在她身上流连的那双黝黑大掌她偷偷回忆着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却又因为不解而惊慌,直觉的只想逃避,想要快些把药喝完,这样他就会快快的离开。
饼度鲜明的回忆让她面红耳赤,她闭住气忍住烫,将瓷杯里苦得吓人的药汤一口气喝完。用颤抖的双手放下瓷杯,在匆忙间还险些打翻细致脆弱的白瓷。
“药汤我已经喝完,仇将军可以回去休息了。”她低垂着头说道,掩饰着因为苦味而皱成一团的脸儿。
冷不防他伸手端起她的下颚,她还在惊讶他靠得那么近,近到已经将她拥抱在怀中时,他火热的唇贴上她的,深深的吻着她。
芙蓉诧异的瞪大眼睛,诧异的发出模糊的申吟,却感觉到在张开口唇的瞬间,他原本轻舌忝她唇瓣的舌灵活的窜进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舌。着她口中敏感的柔软。他用舌将一块带着甜味的糖推入她的口中,翻搅着她天鹅绒上的蜜津。
口里原本苦涩的味道,在尝到他的吻后,奇异的变得甜美。苦涩的味道褪去,被浓烈而带着香气的甜味掩盖,但是在他的吻中,连甜味也被遗忘,她专注的尝试着,用他的方式回吻他,双手紧握着他的衣襟,身子被围在他双臂所环抱的天地里,被他保护与珍宠着。
激烈的吻挑起深埋已久的,他几乎因为她生涩的吻而申吟。已经隐忍了太久,他实在无法再等待。她是他的妻子,始终温婉却疏远,似乎不了解他的饥渴。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不敢轻举妄动,深怕骇着了她,但是随着时间逝去,他发现芙蓉彷佛真的不解夫妻之间的亲昵,在适应仇府生活后怡然自得。
仇烈缓慢的舌忝吻着她的唇,之后细细啃咬着她的肌肤,在她耳畔轻声说道:“知道你怕苦会不肯喝药,这是我从厨房里拿来的西川乳糖。”双手在她轻颤的娇躯上游走,熨烫着苏州软绡下的胴体。
她的气息浅促不稳,因为他的举动而喘息着。乳糖是给孩子吃的零食,而他竟然拿来哄她,还用那种方法让她吞下。她的粉颊烧红着,因为羞赧也因为体内莫名的渴求。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知道血液里有种焦躁的渴求,等待着被喂饱,双手更加紧握着他的衣襟,像是知道只有他能够给予。
“我已经把药喝完了。”她颤抖的说道,暗示着他该离开,但是心中却有着不舍,她的手没办法放开他的衣襟。
仇烈挑起浓眉,难得的露出微笑,那抹笑容里有着纯男性的阳刚,以及些许宠溺的温柔。“很好。”他继续在她的肌肤上烙下火热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