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也亏得这次的昏迷,才有荣幸能得到她主动的吻。
他邪气地添了添唇,在唇上尝到西湖龙井的气味,以及她特有的淡淡甜味。
早在到达豫园之前,他已然清醒,只是继续佯装昏迷,看她会要什么把戏。进入行云斋后,她主动的靠近,让他几乎乱了气息。温香软玉主动靠了上来,他当然乐意的接受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平时看似冲动多话的小女人,有着那么细腻的情绪,而那些情绪全是为了他--
沉稳的脚步踏在地上时是寂静无声的,像极了在森林间行走的野生动物,精悍的身躯潜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爆发力。只有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刻,他的动作才会利落如优雅而致命的野兽。
视线略过行云斋内清爽简单的家具,笔直的看向通往浴堂的门扉。他缓慢的微笑着,褪去身上被胡乱穿上的衬衫与短裤,结实的男性身躯上只剩薄薄的浴袍。
推开那扇竹门,他脸上带着坏极了的笑容。
绫萝原本靠着水池的边缘,将头枕在岸边闭着眼,想要理清混乱的情绪。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肩却突然感到寒冷,敏感的感受到微凉的风吹拂,她疑惑的睁开眼睛,映入眼里的竟是南宫扬慵懒而邪恶的笑容。
惊骇过度的,她马上沉入水池中,却意外的呛了几口池水,池水微苦,让她皱起了美艳的脸蛋。
豫园里的各处院落都是引天然的温泉水入池,供沐浴戏水之用。行云斋的浴堂建造得简单却宽敞,深色的花岗岩围成水池,温度适中的温泉水是淡淡的乳白色,躲在里面,暂时可以避开他那双像是要看穿一切的黑眸。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边咳边嚷着,瞪大了眼睛。
不曾听到竹门被推动的声响,怎么才一睁眼,门就被推开了?她紧张的在水里发抖,压根没有料到他会在这时醒过来。
他挑起眉毛,笑意更深了。“进来很久了。”他高深莫测的说道,看着缩在水中的她。
泡过水的黑发湿淋淋的,显出她难得的脆弱模样,赤果的她再也伶牙俐齿不起来了。他有些满意的看着,双手环抱在胸前,倚靠着木门,态度优闲而好整以暇。
“你看到多少?”她狐疑的问,双手也覆盖在胸前,遮盖住温柔愤起的柔软酥胸。
她看不惯他嘴角那抹笑,就像是他已经知悉了她的一切。
他的视线落至水而,像是要看穿那乳白色的池水,脸上仍旧带着笑。缓慢的,他走上前几步,靠近水池后蹲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拨弄池水。
“看到多少吗?”他模模下巴,装出正在沉思回忆的模样,眼光仍旧打量着更往水池里沉去的绫萝。“我这么说吧,亲爱的冥王,咱们完全扯平了。”男性的薄唇冽开,欣赏着她羞窘的模样。
打开竹门后,她仰躺在水池中的模样,宛如无邪的水中仙,让他心神一荡。
绫萝继续往水里沉去,直到水面的微波轻抚着她的下巴。“你给我出去。”她鼓起残余的勇气,说出没有半点威严的命令。
她正果着身子呢!而南宫扬的那双眼睛让她感到紧张,心慌的不停喘息着。温泉的温度变得太高了些,她不只脸上烧红,羞窘的红晕逐渐扩散,淹没在水池里的娇躯也是通红的。
“公平一点啊!你可以大摇大摆的进我的浴室,赖在里面跟我大谈联婚的事情,而却不能容许我待在你的浴室里,静静的欣赏风景。”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摇摇头,不甚愉快的继续说道:“我或许不该只是站在一旁与你干瞪眼。亲爱的冥王,你将我敲昏,不远千里的拖来这里,大概是为了邀请我一起来戏水吧?”
听见他的提议,绫萝简直吓白了脸,原本的嫣红像是变魔术般马上消失不见。她奋力的摇头,把头摇八像是波浪鼓,潮湿的黑发甩出许多的水滴。
“不,你……你误会了,敲昏你的事情我能够解释的。”她吞吞吐吐的解释着,紧张到有些口齿不清。看着他缓慢的走过来,她胡乱的以为自己成了猎人眼前的小动物,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的摆布。
“试着解释看看,我或许会相信你。”他懒懒的说道,显然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只是在敷衍着。
“我没有办法啊,你不肯答应我,而老骨头们又逼着我结婚,我不想嫁给周衍冉。”她愈说愈快,也愈往后退去,双手仍旧抱在胸前。
“你可以用说,不用像是野蛮人般,看中了就拿棒子敲昏,之后拖回洞穴里享用。”
“我才没有『享用』你!”像是被人碰着痛处,她过度大声的抗议着,不敢接触他的眼睛,如此的态度反倒欲盖弥彰。
“没有吗?”他贼贼的笑着,黝黑的手指沾着温热的池水,之后缓慢的滑过他的唇,视线始终紧盯着她。
她彷佛被催眠般,有半晌看得恍惚了,看着他的手指滑过那性感的男性薄唇,想起自己不久前曾经轻触过那里,感受过他的气息。她无意识的舌忝舌忝唇,像是还能尝到他的味道--
直到他发出一声轻笑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被他着实戏耍了一回。
她羞红了脸,也气红了脸,却苦于如今赤身,根本无法奈何这个可恶的男人。
“我……才没……才没有……”她继续滑进水里,声音是细微而虚弱的,下巴没进水池,就连红润的唇也沉了下去,简单的几个字,最后只听得见水中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南宫扬耸耸肩。“反正那不重要。”
正在讶异他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她,绫萝抬起头来,却看见让她吓得几乎心脏停止跳动的画面他正在月兑衣服,轻而易举的就将那件浴袍给月兑了!
“你在做什么?”绫萝尖叫着,惊骇的猛往后退,在水中跟跄了几下,差点跌倒。
她忘了要遮掩酥胸,双手猛在水面上挥动,气急败坏的喊着,“把衣服穿回去,不要激动,我们有话可以慢慢谈,你只要给我三分钟,不不不,一分钟就好,我马上穿了衣服跟你好好的解释。啊,你在干什么?不,不要,你不要过来,不可以这样,不要啊--”当南宫扬果身送人宽阔的水池中时,她只能绝望的发出尖叫。
斑大黝黑的男性身躯下了水,笔直的往她走来。绫萝吓得只能频频后退,想要转过身去,却又紧张得不敢让视线离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胆大妄为的他究竟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后悔死了将他带回豫园,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没有遇过这种情形,她吓得快要掉眼泪了。
“不要过来。”她可怜兮兮的说,双手又抱在胸前,视线只敢盯着他颈部以上的部位,不敢下移到“禁区”。
他的身形高大,池水只淹没到他的胸膛,沾了水的男性身躯,看起来有更庞大的压迫感。
“是你邀请我来的,做个尽职的主人,好好的招待我吧!”他勾着唇,慵懒的笑着,走近她的速度慢了下来。
她的背贴住了凉凉的花岗石,冰凉的触感让她颤抖,明白再也无路可追。她开始沿着周围绕圈子,恨死自己没有勇气翻身爬上岸去。
“你太卑劣了。”她喘着气,思索着要如何求救。
温暖的水池中,两人僵持不下,赤果的瞪视着对方。绫萝的视线闪闪躲躲,而南宫扬的则是毫不客气。
他微笑着,不争辩的接受她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