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牧师的话里威胁重于阐述,但是听见他在乎她时,她的心中竟意外的感受到某种甜蜜。这是一项珍贵易碎的礼物,她知道他这一生甚少在乎什么。
他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没有改变,缓慢的审视着她的表情。“三年前你根本不敢这么说话,那时你连眼光都不敢跟我接触。”他感受到她的改变。
“人总会成长,而我所遭受的种种事情逼着我不得不成长。你不能接受我的成长吗?毕竟你是逼着我成长的主要原因。”芷瞳想推开他,手腕却被紧紧握住。她抬头有些讶异的看进他的眼眸,从手腕处传来的炽热体温让她再度惊慌起来。她认得那双眼眸里的火焰。
卡瑞洛的手落在她潮湿的衣衫上,开始替她解开黏贴在肌肤上的衣服。视线离不开她,就连双手也离不开她,原本以为冷硬的心不会有震动,却在她悄然进驻后不停的发生惊天动地的撼动。他怀疑她是命运送来的一个嘲讽,嘲弄他傲视一切,却单单为了她而失去理智。
“你会恨我吗?”他突然问道,月兑去她的衬衫,转往素色的长裙进攻。
她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骄傲如他竟会问出这种问题。“我恨不恨你重要吗?毕竟我是奴隶,而奴隶没有权利说恨或不恨。”
爱一个人或是恨一个人都需要许多挣扎,而她不敢对卡瑞洛有太多激烈的情绪。她想要冷静,想要在接近他时保持冷漠,却总是不断的失败。两人之间有着奇异的牵扯,纵然全都尽力想避开,却还是被命运领着往他们都惧怕的结局走去。
他害怕她对他的影响,而她恐惧太接近他。他们全在挣扎着,有着各自的顾忌。
卡瑞洛的嘴角弯成一个冷硬的微笑,不满意她的回答。“四两拨千金吗?你的确变聪明了,懂得用你的身分来回避我的问题。”他顺手将那件衣裙丢到岸上,目光如炬的吞噬着她完美的身躯。“不要太得意,既然你想当奴隶,那么我就让你如愿。接下来的日子里,你的工作不再只是满足我,其他仆人需要做的,你一项也不能缺。在我离开瓦雷斯回意大利办事的期间,你好好的跟着其他仆人做劳役,彻底的实习怎么做一个奴隶。”他没有说出让她去服那些劳役,是为了让牧师移开注意力,让她能够安全些。
芷瞳耸耸肩,没有争辩。独居了三年,劳动工作并不会吓坏她,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女人。况且比起之前那种几乎要毁灭她灵魂的惩罚,劳役还算是轻松得很。
“你是主人,我当然只能服从。”她简单的说,双手忙着抵御他企图剥去她内衣的禄山之爪。“住手,你怎么忙着剥我衣服?”
“穿著湿衣裳容易感冒,我不想带个感冒的女人上床。”他恶狠狠的说道。
“我怀疑你还别有所图。”她的声音里有着颤抖。才不相信卡瑞洛的动机如此高贵,那双蓝眸里有着火焰。
“奴隶只能服从。”他不悦的说道,吻着她颈项的动作却意外的温柔。已经解去她的内衣,如今莹白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展露,他的手缓慢覆盖她的酥胸,揉弄着粉红色的蓓蕾。
芷瞳挣扎着叹了一口气。“现在是白天。”纵然知道水泉处没有任何人会甫来打扰,但是她仍旧不放心。“再说我必须去照顾东方倾城,不是你专属的奴隶就会有很多麻烦事,我必须……”她的唇被他封住,剩下的话语成为他口中的喘息。
为了惩罚她的多话,卡瑞洛没有松开怀抱。他必须离开瓦雷斯一阵子,所以需要从她身上夺取多一些的回忆,好在未来的数日里温习。
“好好留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他命今追,贴着她的唇。
斑大的身影拉住娇小而微颤的身子,踏上岸边的沙地。午后的阳光烘暖了他们的身躯,所有的动作都是慵懒而饱含激情的,他进入她的柔软里,用猛烈的节奏将她驱赶到一个急切且波涛汹涌的世界。
在短暂的一刻里,几乎要以为所有的现实都是不存在的。他们只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
第九章
他嘱咐她好好的待在瓦雷斯,其实内心没有半点把握。芷瞳已经是逃亡的惯犯,他根本不指望她会守分的当奴隶,只是料定了她根本逃不出海岛。
卡瑞洛离开之前,把芷瞳交给仆役长。她的地位再也不像是三年前娇养在床上的奴隶,成了人人可以呼来喝去的普通奴仆。瓦雷斯里的管理者多数对狂妄的卡瑞洛不满,却又忌惮他的权势与能力,虽不敢伤害芷瞳,却暗地里给她不少苦头吃。
有数天的时间她照顾着东方倾城,直到高傲美丽的女子清醒。之后她身上的劳役陡然增加,就连男人都吃不消的工作量全压在她身上,短短的时间内,一双没做过苦工的手已经伤痕累累。
听见仆人们议论纷纷,传闻着雷厉风将倾城抱回房中,似乎决心强占这个美女,芷瞳的一颗心提到喉咙,为倾城而紧张。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溜进倾城的房里提供帮助,企图帮着倾城逃出古堡。
两人的逃亡行动功败垂成,不到几个小时就被逮了回来。雷厉风带回了倾城,而芷瞳则被另一个管理者带回古堡,丢进监牢里。当她发觉这监牢三年前曾经囚禁过巧芙,不由得露出苦笑。
她的手指画过石墙上斑驳的痕迹,没有想到会再次旧地重游。她仍然记得当初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他看穿她的弱点,毫不留情的伤害她,当时那双蓝眸有着一闪而逝的痛苦……
门被坚定的推开,巨大的声响粉碎芷瞳的回想,她转过头来,有些讶异的看着牧师。宛如死神般平静的眸子紧盯着她,她有些紧张的往后退去,贴着冰冷的花岗石墙,揣测着牧师来到监牢的目的。
“你应该很熟悉这里,三年前你的好友关在这儿,而你仗着卡瑞洛的专宠,在瓦雷斯里自由行动,三天两头就会到监牢来。”牧师淡淡的说,光从他背后投射,彷佛是一个光环。
“我没有想到你从三年前就开始注意我。”她紧靠着石墙,看见仆人随着牧师走入监牢。此情此景似乎有些眼熟,像是一幕印象太深刻的戏,同样的角色轮流上台,而如今只是换了人扮演。
牧师牵动嘴角,黑色的牧师袍拂弄地面,他缓慢前进。“凡是会影响瓦雷斯的人,全都是我需要注意的。例如你,以及东方倾城。”
芷瞳迎视牧师,激烈的心跳逐渐平复。她慢慢明白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软弱,这些年的磨难让她变得坚强。她并不是习惯了厄运,只是在遇见危险时变得较不恐惧。
隐隐知道东方倾城是比她更重要的人,那女子的骄傲与能力非一般人能及。但是带走倾城的人是雷厉风,为此芷瞳感到担心。
见过雷厉风数次,知道他比卡瑞洛年轻,也比卡瑞洛更为深沉内敛。他时常谈笑风生,对待女人温柔体贴,甚至可以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朋友,但是冰绿色的眼里始终有着令人恐惧的黑暗。那些笑容都是浮面的,他的心里有着巨大的黑暗。而今晚在森林中,那些黑暗倾巢而出,当他看着东方倾城时,那眼神让芷瞳联想到卡瑞洛。
牧师点点头,将圣经放在桌上。“在众人眼中东方倾城是瓦雷斯的贵客,加上又有雷厉风保护着,没有人敢伤害她。倒是你,只是不再受到宠爱的女奴,逃月兑的惩罚将会落在你身上。”他微微一挥手,仆人沉默的上前,拿出预备好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