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子拍拍琼儿的肩膀。
“还好是刘陵赶到,把你从池子里救出来,不然你这条小命可就完了。”
刘老爷子至今还不知道刘苹的魂魄还在相思园中,为了不惊动他老人家,刘陵和璃儿没有提起刘苹的事,只说是刘陵救了小女孩一命。
刘陵若有所思的看向厉焰,嘴角有一丝冷酷的笑。
厉焰点头,眼神里的愤怒令人颤抖。
“好!”刘陵朗声说道。“我全力支持你。”
一席话听得众人不知所云,美娟则躺在床上嚷着:“喂!你们两个是在猜谜吗?讲清楚点。”
刘陵笑得极快乐。“才不呢!我和厉焰有事情要办,不过详情可不能让你知道,免得你又七手八脚的来帮倒忙。”
“放心吧!”厉焰也开口了,但看向妻子的眼神极温柔。“这一次她没有机会插手的,医生要她休养两个月,我就是用绑的,也要把她绑在床上。”
美娟气炸了,转头看向璃儿,“看看这两个家伙,简直是臭味相投,在那里一搭一唱的。结了婚的男人都是这样保护欲过剩吗?”
璃儿大翻白眼。“我想是吧!从昨晚出事到现在,刘陵就不准我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刘陵大笑,伸手搂过璃儿的腰。“怎么?嫌腻了?我们可是要绑在一起一辈子的。”
小夫妻两人亲密的模样,看得刘家众人眉开眼笑,或许不久之后,刘家又会添上几口人了。
在刘陵怀中的璃儿却看见他眸中的坚决。有危险近了吧!她曾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看过刘陵这样的表情。
厉焰沉吟许久,最后冷着一张脸走出病房。为了不防碍唐美娟的休养,刘家众人也渐渐散去。
琼儿由刘霆威夫妇陪着去接受心理辅导。刘陵则坚持送忙了一夜的璃儿回相思园休息。
早晨十点,车道上的车辆不多,刘陵将车子驶上阳明山的仰德大道,淡淡的花香随着夏季的风飘送,闪亮的阳光纷纷洒落在浓密的树荫间。
车中的两人却各怀着心事。终于,璃儿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问道:“是不是要将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怎么我没看见你与厉焰和警方联系?”
“警方?”刘陵浅浅一笑,目光凌厉。“通知警方只会打草惊蛇,再者,我和厉焰都准备私自解决那家伙,早已动用我的人脉与厉焰的保全公司,把一切留言压下来,总之那人是绝对难逃一死。”
璃儿倒抽一口凉气。
“有必要这么残忍吗?”终究是女孩子,心地总是比较善良,虽然想制裁凶手,却也不想看见有人死亡。
“那人错在不该伤了厉焰的女人。厉焰从前是法国佣兵,在他眼中根本没有任何法律可以约束他,有仇就必报。另外,我也是举双手赞成,伤了刘家的人,怎么可以轻饶呢?”
她的双眼瞪得老大。佣兵也!刘家真是什么人都有,那个老是酷着一张脸的厉焰原来有这种奇特的过去,就是不知道唐美娟是如何把这酷男子降服的。
“难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伤害你妹妹的人?”刘陵问道,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你是我的人,危及你安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人?璃儿忍不住想问,是一时还是一世?,反正一切都失去控制了,彼此的情感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平衡点,却又因为这次的凶杀案而混乱,璃儿已经有些无力招架了。撇开与刘陵的情感纠葛,她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回妹妹身上。
刘苹说,凶手的目标是琼儿,美娟只是无辜的受害者。那凶手为什么要杀琼儿呢?刘苹所指的封闭记忆又是什么?难道凶手是琼儿的旧识?璃儿的眉心打结;轻咬着下唇。
哎呀!怎么会发生这些事呢?小秘书成了假新娘,妹妹又被人偷袭……
“为什么不把琼儿一起带回相思园?”璃儿又问。
“暂时先让她和美娟在一起,厉焰好就近保护她们。等我将人手安排妥当,再将球儿接回来。”
刘陵准备在相思园里布下天罗地网,他已犯了一次错,因疏于安全防护而让亲人受到伤害,岂能再次让凶手有机可乘呢?虽然刘苹说凶手的目标是琼儿,但是琼儿和璃儿是姊妹啊!又怎么知道凶手不会转移目标至璃儿身上呢?他狠狠一咬牙。若是他让凶手再伤害到璃儿,岂不是枉为人夫?
见到厉焰为美娟心神俱碎的模样,刘陵也能稍稍感受到那种心痛。犹记得十年前厉焰痴恋上唐美娟,一个铁似的硬汉被驯成了为爱痴狂的男子。数个月前,好友殷永蔚为了追求娇妻林语涵,那种失魂落魄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自己发誓永不坠入情网的情况也还记记犹新,怎么不过数个月的功夫,他也栽在这小女人的手上?
但是,刘陵却深深沉醉在那种癫狂中,仿佛过去那一切独身的决心都已随风而逝,今日、今时、分地,只有身旁这个俏皮慧黠的女子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在签下契约的一刹那,他已割舍了心灵中情爱的领地,赔上自己的一生一世。
总有一天,他会对她诉说这一切不易开口的深情,让璃儿选择留下或是离开。但是,时候未到,在他倾诉之前,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解决,他所能为她做的就只有倾尽全力地保护她,让璃儿自己甘情愿留下与他相守。
璃儿开始体会到“笼中鸟”是什么滋味。
相思园四周埋伏了厉焰的手下,个个都酷得像石像,璃儿还真不敢在晚上走出石屋,怕被这些神出鬼没的人吓得灵魂出窍。虽然说情况危急,凶手尚未落网,但也用不着动用这一大票人,把相思园保护得如此严密啊!听刘陵说,她还算自由,像唐美娟就真的校老公历焰给绑在床上,活动范围只限于房间里,哪象璃儿能在相思园里跑来跑去。
琼儿却完全像个没事的人,莲花池旁的偷袭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响,每天就看见她和刘苹在一块儿。刘苹推着琼儿的轮椅四处跑,带她去摘荷花、采莲子把相思豆用鱼线串成手周,非玩到太阳下山是不肯进石屋的,而且每次都把身上弄得脏兮兮,活像个刚塑好的泥女圭女圭。有时璃儿真的发起火来,两个一起骂,也不管刘苹是人是鬼了。
日子一久,璃儿发现自己真的完全克服对刘苹的恐惧,开始真心喜欢起这个飘来飘去的姑婆。一如刘陵所说的,她的心性善良、性格调皮,璃儿又何必怕她呢?有时候,险恶的人心比魂魄更可怕。
倒是妹妹琼儿今她有些操心。琼儿每天和刘苹玩花一块,璃儿一直苦无机会告诉妹妹,刘苹并非凡人,也怕妹妹不能接受这荒谬的情况。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吞吞吐吐地把实情告诉她,谁知她却眨着美目,兴高采烈的对璃儿说:“我早就知道啦!刘苹她还会飘来飘去呛!好厉害。”
璃儿听了险些昏倒。
天啊!她怎么从不知道妹妹的胆子这么大,相较之下,初看见刘苹就昏倒的她岂不有点丢脸?
刘家上下所有人对璃儿仍是好得不像话。唯独她那美丽的婆婆杜江城有些倾心,原因无他,就是为了那个高深莫测的刘陵。结婚至今,刘陵不曾和璃儿同房,杜江城每次向他提起,刘陵总是推说自己为了调查凶杀案之事,每日都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不回房是为了不想吵到已经入睡的璃儿。杜江城根本不相信他那些兔话,却也没有办法反驳儿子,只好频频向璃儿下功夫,教她一些诱惑老公的高招,弄得璃儿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