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连自己都想称赞自己,抬头看看云岁寒,他却还是一脸难解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你呢?你是什么型态的修炼者?”他仔细看着仰视自己的妩媚俏脸,实在无法不相信她的话。胡嫒怜太单纯,不像是会说谎的人,这种事恐怕是真的,因为她绝对编不出这么仔细精密的谎言。不知道为什么,只和她见过几次面,他已经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她,虽然她所说的情况如此荒唐,他还是不愿怀疑她。
经过方才生死一线间的惊险情况,他的心彷佛被洗涤过,某些纠缠许久的包袱消失了,情感从心灵的底层泉涌而出,令岁寒完全措手不及。一个人能拒绝多少感情,尤其是她已经双手奉上真心,他怎么能够转身离去?
那种执着的情感能够让冰封的心灵起死回生,如同久旱的沙漠突然降下的一场雨,只要些许雨水,酷热的黄沙还是能够盛开美丽的花朵。
像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双手,他想都没想便伸出手轻柔的捧起媛怜的脸,整闲屋子彷佛只剩他们两人。嫒怜瞪大漂亮的诌水眸子,没有出声,害怕她一有反应,他就会惊觉自己的所作所为,马上收回那双温柔得令她依恋的大手。
“你呢?狐狸精吗?”根据嫒怜娇艳得出奇的面容,他半开玩笑的问,没想到却换来她一身颤抖。
“狐仙。”她语气虚弱的声明,没想到他是如此敏锐。
一旁的恋荷与雷恩不约而同的拍手。
“好聪明的家伙。”雷恩感叹的说。“自从你老公之后,我就不曾碰过这么厉害的人类。”
恋荷骄傲的扬起头。“那还用说!我老公是聪明绝顶。”
“绝顶?你是指秃头?”雷恩不知死活的开玩笑。
凌夫人没有冒火,只是露出危险的微笑,聪明人一看就知道要乖乖禁声。“继续说啊!
再说我就先拔光你的头发,让你这只蝙蝠真的变成‘绝顶’。”
“你相信吗?”媛怜小心翼翼的问,像是怕震动两人之间还未定型的脆弱维系。
岁寒露出一个苦笑。“我怎么能够不相信?如果不相信你所说的话,那么我们之间就有一个要去精神病院报到,那些流沙、热带雨林等等奇怪的东西要如何解释?”他的笑容扩大了,史无前例的扩展到他的眼眸中。“再说,我也怀疑你不是普通人,如此单纯又固执的人,在人世间已经很难找到了。”
“太好了。”嫒怜霎时跳起来欢呼,在木屋中蹦来跳去。“我原本还以为你听见这些事情会嗤之以鼻的拂袖离去,或者是尖叫着昏倒,没想到你的接受力这么高。”
雷恩皱起眉,警告道:“嫒怜,不要跳了,这间木屋年久失修,禁不起你这么折腾的。”
嫒怜扮了个鬼脸,乖乖的坐下来。“你还是不听我的劝告,硬是要上山来。”她收起先前欢欣的表情,瞬间变得正经八百。“怎么我先前浪费了那么多口水,你还是把那些话当耳边风?”
岁寒撇撇嘴,淡淡一笑。“下次不会了,我可是学到教训。”转向坐在一旁的恋荷,他礼貌性的点点头。“我是来找你的。”
修炼者?表面上岁寒虽然很快便接受了嫒怜的解释,实际上他心中还处于挣扎翻腾的情况。除了那个自称雷恩的男人方才露了一手,瞬间就改变了四周的景象,岁寒能够肯定他不是凡人之外,苏恋荷及胡嫒怜就看不出有什么易于常人的地方。如果硬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他认识苏恋荷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但在这段时间这个美丽女子的外表丝毫没有改变,从外貌看来一直都是二十五岁左右,优雅神秘的气质永远不变,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至于胡嫒怜,这小女人除了有令人不解的勇气与固执之外,他看不出她与一般人有何不同。
她或许真的是与众不同,能够勇敢的闯入它的心,把他多年来一百不敢面对的情感从岁月中解放。这几年来躲避女人的岁寒,第一次有被逮住的无助感,他的心悸动了,不可思议的受到这个莽撞、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小女人所吸引。就连岁寒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看着嫒怜的眼光与看别人不同,多了一抹浓浓的温柔与感情。
他或许还在试探,他或许还存有恐惧,但是不可否认的,在这个小女人闯进他的内心深处之后,沉寂许久的心湖已不能再像昔日一般平静了,他的心,注定要为她而掀起滔天巨浪。
恋荷先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慢慢点头。“我听嫒怜说过了,只是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找上门来,结果让你遇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景象,真是抱歉。请相信我,‘魅惑人间’以往是不会用这种方法招待客人的。”她一边说道歉的话,还不忘瞪雷恩一眼。
岁寒挥挥手,一时还压抑不下心中浓浓的好奇感。“我刚刚遇上的情景是你们使用……
法术制造出来的吗?”
所有的视线都落到雷恩身上,他不甘愿的解释道:“制造那种封即是专用来对付凡人的,说不上法术,我只是将中国传统的奇门遁甲及五行阵法改良,再加上一些西方催眠术的技巧,就造成那种幻境,简单的说,就是制造出一个能够被我自由控制的空间。”
看见云岁寒若有所思以及嫒怜一头雾水的表情,雷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看样子这个凡间男子的智商比小狐仙还高。
“我能够请问一件事吗?”岁寒礼貌的询问。虽然说是询问,但是他的口气中充满着不容许他人拒绝的霸气。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正轻抚着嫒怜及肩的黑发。
“你们寻找鸳鸯剑,也是跟那些……修炼者有关吗?”
恋荷点点头。
岁寒恍然大悟的看向嫒怜,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难怪你从头到尾都像只死鸭子似的,坚决不把找古剑的原因告诉我,原来整件事情太复杂,你根本无从解释。”
“还敢说!”她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不知自己的红唇对他有多么大的诱惑。“我不说也是有原因的啊!明明知道我没办法解释那么复杂的事,先前还冷言冷语的猛要我解释。我早就料到了,要是我真把事情说开了,一来,你非但不会相信,说不定还打电话叫神经病院派人来接我;二来,我解释起来又是没完没了,你肯定会骂我啰唆,然后要我闭嘴。”想起他前一次是怎么让自己无法说话的,嫒怜的脸猛然之间整个红透。
岁寒看着她一脸嫣红,有好半晌只能呆果的看着她妩媚的面容,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恋荷把一切看在眼中。她知道那种眼神,一个男人被迷惑的时候,往往就会流露出那种眼神。唯一让她不解的是,云岁寒的眼中不但有着无可自拔的迷恋,还存有不可能错认的恐惧。他在害怕什么?害怕这种对他而言太过陌生、激烈的情感吗?
不会看情况的雷恩轻声笑着,打破了空气中某种魔咒。
“是不是容我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笑着问。
岁寒与嫒怜好不容易移开黏在对方身上的目光,总算想起他们还有正事要办。
雷恩清了清喉咙,很权威的开口,“这一切起因都是因为红玉古镯的精灵写了一张申请单,要求天庭替她找寻鸳鸯剑,而天庭那票修炼者又把任务转交给我们。其实说穿了,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红英,要不是她……”语音末落,一声娇笑声打断他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