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少得了我?就算是灭明不让我跟去,我也会自己溜去的。”南宫扬半开玩笑的说着。他知道东方旭其实是在为灭明担心,身为父亲,东方旭虽然对儿子的身手深具信心,但是某种天性上使然的担心是一定有的。况且傅钦文身旁又有杰克·罗德这号职业杀手在,危险性不可谓不低,有他在身旁总是好的,他够冷静聪明,更重要的是,他能够专心,他的心思没有系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但是,灭明眼中的光芒如此炽热,东方旭明白他现在正如等待狩猎的狮子,热烈期待着亲手将傅钦文绳之以法。他看得出灭明已经完全为宫嫱柳所痴迷,为了替这个美丽的女子洗刷罪名,他早已准备好行动。或许添了爱情这项动机,灭明会更专心的去铲除傅钦文也说不定。
东方旭站起身来,步履稳健的走向门口。西门如月温柔的向大家道别,之后才跟上那个连背影都坚定得令人生畏的男人。灭明看着父亲的背影半晌,也自动跟了上去。
“谢谢。”他主动说道。就是在过去,灭明也不曾向父亲说过这句话,但是这次的行动中,他是真的感受到父亲对他的关怀。他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却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东方旭停下脚步,许久之后才转过身来。“我是你的父亲,当然是帮着你的。”他淡淡的说,不让心中澎湃的情感显露于外。
他看向灭明身后的宫嫱柳。“是因为她吧?你遇见了她,所以改变了心态,终于愿意回到我身边?”
灭明看着父亲,无法抑制心中那股淹没一切的感动。瞬间,就像是真的找寻到家的归属感,这是他的亲人,与他骨血相连的父亲,那种联系永远存在,不因为他飘泊了十多年而消失。“嫱柳让我看清楚白己所犯过的愚蠢错误。我拥有最珍贵的东西,却傻傻的随手拋弃,竟在外飘泊了十多年。”
东方旭转开视线,像是想掩饰什么。“那不就对了,我帮助她洗刷罪名也是应该的。毕竟她帮我找回了失踪十多年的儿子,不是吗?”说完,他再次转身向等在门口的座车走去。
上了车之后,他依旧忍不住看着窗外,高大而英风飒飒的儿子目送着他,一股不能错认的骄傲从东方旭眼角眉梢流露而出。
“找到了儿子,又顺带得了一个媳妇,真是双喜临门啊!”西门如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笑意。“你不用担心,这次行动灭明会懂得小心留意的,他就等着解决傅钦文,再回来跟宫嫱柳双宿双飞。”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惹得东方旭忍不住回头。
“灭明跟你还真是像啊!”西门如月幽幽的说道,温润红馥的嘴角带着飘忽的笑容。她的美貌不仅止于外表,那种古典的气质及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人们往往炫惑于她而内而外的性灵之美。
东方旭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他看着宫嫱柳的眼神……”
她黑白分明的慧黠大眼带着笑意,又装着满满的温柔,东方旭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被她的温柔所深深吸引,从此难以自拔。
西门如月笑着拿出他口袋中的手绢,体贴的替东方旭擦擦汗水,几分钟之后才将她中断的句子接了下去。“灭明看宫嫱柳的眼神,就跟你看着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蓦然抢下她手中的手绢,不愿意让她代劳了。有些疾速的转过身去,东方旭拿起放在身上的“冥王帖”,开始极为专心的研究起那张帖子,彷佛不将如月的存在放在眼中。
西门如月仍是淡淡的笑着。跟了他快十年,她明白东方旭不善于表达感情的性格,她不打扰东方旭,也拿起一些整理好的资料慢慢阅读,嘴角仍漾着那抹令人迷醉的笑容,因为她刚刚得知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当然,她不可熊会泄漏这个秘密,如月要将这个天大的秘密收藏起来。刚刚这位特务界的传奇人物,因为她的话而脸红呢!这怎么能泄漏出去?西门如月低着头笑,视线停留在手边的文件上。她没有发现,东方旭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偷偷投来的深情眼光,不然她一定会笑得更开心。
第十二章
几天来嫱柳努力调整心态,等待着一场即将展开的大战,反倒是灭明像没事人似的,每天照例到顶楼运动,之后就下楼来帮嫱柳煮豆浆,学着怎么调味及控制火候,也就因为如此,豆浆店的客人锐减,连天天来报到的绫萝都要先探听一下今天是谁主厨,才决定是不是要留下来喝豆浆。据她的说法,是不希望喝到太奇怪的东西,免得回家后要去找胃药来吃。
南宫扬就不像她这么幸运了,因为傅钦文的案子,他近来常到嫱柳家里来,每次南宫扬一到,灭明就逼着他喝今天的“实验品”,然后满脸期待的等着他的赞美,不过通常灭明得到的都是南宫扬痛不欲生的表情。
嫱柳捺着性子等了几天。她原本不想去打扰他们,满心以为他们即将有所行动,每天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等待着某些惊险刺激的场面发生,谁知等了几天,她只有见灭明忙着学煮豆浆,阿扬则是无所事事的晃来晃去,整天都只看见两个男人轻松自在的开开玩笑什么的。
这天,东方旭来访之后两个礼拜的某个早晨,当她收好摊子走进厨房时,看见跷着二郎腿在研究V8的南宫扬。
“你们难道还没有行动的打算吗?”她放下手中装着瓷碗的水桶,然后月兑上的围裙。怎么好象只有她一个人在穷紧张,这些男人反而都在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嫱柳有些生气的想着。
留下来帮忙的绫萝把水桶里的瓷碗拿到灭明身旁,堆到水槽里让他洗。灭明两只手泡在水里,听见嫱柳的问话后才回头。
“什么行动?”
“撂倒傅钦文啊!”她像是在对一个三岁小孩解说似的,把每个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灭明能看出她正在气头上,所以小心翼翼的安抚道:“行动是一定会行动的,现在我们只是在等待适当的时机。”
南宫扬皱着眉头研究手上的机器,仍然抽空帮灭明解释。“就像是逮捕罪犯最好要逮捕现行犯一样,在他犯罪的时候突击,罪证往往都是无从抵赖的。至于傅钦文,灭明的意思是一定要让他不得翻身,不但要将他过去所犯的罪行全部掀出来,就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却打算要做的也都要赖到傅钦文的头上,让这家伙欲哭无泪。”他摇摇手上的机器,有点愤怒。
“该死的,这机器的开关坏了吗?我按了好几次它都毫无动静。”
灭明继续洗着碗,耐心的说:“以我的计画来进行的话,我们必须掌握的是时机。阿扬与东日先用自身在经济界的影响力,拋售龙腾企业的股票,逼得傅钦文提早将手上的一切资产调离台湾,转换成现金存进他在国外的户头。只要他一开始行动,我们就可以动手捉拿他。”
“你们又怎么知道傅钦文何时行动?”
南宫扬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我跟西月都有眼线在监视傅钦文,另外,连北云都不时送来消息,傅钦文的一举一动自然在我们的掌握中。”
嫱柳瞪着灭明,俏脸上怒气腾腾,咬牙切齿的朝他走近。“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一句话也没向我透露,害我紧张了两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