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森林大火后,要重现原本的繁茂景象,需要多久时间吗?”陆央庭谜语似的警告。“陆央庭,你就不能帮我打气,非得扯我的后腿吗?”交了这种朋友,是幸还是不幸?凌央庭摊摊手,无奈地委屈道:“我只是陈述事实。单单毁掉她那株小草,几个月后,原本属于你的森林应该都还可以活得好好的,权宜之下,何不强忍这三个多月呢?”“阿央,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什么鬼主意!”高远辉少见精明地逼近她。“我与方克敏一交往,你顺水推舟,就可以把订婚一事取消,做个快活神仙,结果独留我一人痛苦。”“你不笨嘛!看透了我的想法。”陆央庭笑得开怀。“不过,我的方法确实是诚心推荐,没有半点造假。”“够了,我敬谢不敏。”
“你放心。”陆央庭焦距署于远方。“如果我猜的没错,之后她要找的不会是你了。”高远辉疑惑地看着她仿佛参透一切的脸庞,低垂的夜幕将她衬映得更为诡谲。
第四章
方克敏捏紧掌中好不容易得来的住址,怨妇面容地伫立陆央庭家的门口。她就是不相信,凭她优越于她不知几百倍的条件,辉哥会选择她,而不要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陆央庭究竟用何种方法控制辉哥?她非得找出答案,好拯救他出于水深火热中。门铃刚要按下,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令方克敏不得不暂且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提着行李箱,妆扮得娇艳动人,略含敌意睨着方克敏。“你是谁?”劈头即是一句毫不客气的问话。
方克敏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手扭起腰,扬高下巴。
“我是谁关你屁事?”
“你站在我家门口,还说不关我的事?”女人放下行李箱,气势不逊于她。两个外貌不相轩轾的女人,各自趾高气扬地瞪住对方。
“你住这里?那你是陆央庭的什么人?”方克敏蹙眉反问,随即想到答案。“喔!我知道了,你是她的室友吧?最好,赶快开门,我要找她!”这女人有病啊?堤娜杏眼圆睁。
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德行,欠她几百万会钱吗?
她本以为又是央庭招惹来的蜂蝶,但瞧她一脸没大脑的蠢样,就知道是个标准花痴,就算她盯上央庭,央庭也不可能看上这类货色。提娜右手掌故意靠在门上,钥匙不见有拿出来的意愿。
“我偏不开,你奈我何?”
“你敢?”
“笑话!我为什么不敢?”堤娜搞不懂这女人的逻辑。“你莫名其妙要人开门,不说明来意,口气更不放尊重点,我没叫管理员撵你出去,你就该偷笑了。”“我管你叫不叫管理员,今天即使要破门而入,我也要找到陆央庭。”方克敏立刻要按上门铃,却让堤娜强力挥开。“你讲不讲道理?”堤娜火了。“你找央庭到底有什么事?”
如此刁蛮的行径话语,教人看了就讨厌。央庭怎么会跟这种女人有所牵扯?“你问她啊!吧吗抢走我的未婚夫?还跟他订婚!”思及此,方克敏的怒气更为高扬,愤恨地咬唇,目光充满嫉妒。“辉哥应该是我的丈夫才是,陆央庭不晓得用了什么心机,逼得辉哥不得不就范。”“什么?!”堤娜脑里仿佛霹雳一响。“央庭订婚?我怎么不知道?”
方克敏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我要找到她……”
“她的对象是谁?你说辉哥?高远辉吗?不可能啊……他们两个……”娼娜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焦急地抓住她的手臂询问。
方克敏不明白她在讶异什么,只觉得她的反应好像过于夸张。室友订婚,有必要这么受打击的模样吗?“正是高远辉,高氏企业的三公子。”
堤娜闻言,下巴差点掉下来,惊诧与恙广在她脸上轮番出现。
“那个……鼎鼎有名的高氏集团,辉哥是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当然,搞不好以后他就是董事长了……等等,你认识辉哥?”
堤娜对于方克敏的质问根本实若罔闻。
她万万想不到她才出差不到两个礼拜,一回来央庭就送这么一个“大礼”给她,那她算什么?提娜匆忙自口袋翻出锁匙,顾不得方克敏在场,行李箱也忘了拿,气急败坏地进门。正好陆央庭从卧房出来,她迎上前。
“堤娜,你回来了!”
堤娜铁着面孔,反手使劲关上门,方克敏前脚尚未踏入,就被锁在门外,任凭她如何叫喊敲打,全然无人相应。“外面是谁?”陆央庭一头雾水,觉得嗓音颇熟悉。“咦?你的行李呢?怎么没带回来?”“你订婚了?”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堤娜开头就丢了个令她脸色一变的问题。她迟疑着,心里思索谁将消息走漏。忽地,门外的喊叫声停止,她记忆一闪,明白了是谁搞的鬼。“是的。”她不打算隐瞒。
“为什么?”缇娜不敢相信,她竟然连否定都没有。“对方是高远辉?”“没错。”陆央庭神情十分平静,让人读不出一丝愧疚。
堤娜最很恶这种表情。从以前就是这样,只有她看穿自己,而自己永远不会明了她的心思。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除了同住一个屋檐下这层同居者的关系外,她到底算是她的什么?“你不是说过你和辉哥仅是普通朋友,而你现在却与这个‘普通’朋友订婚?”“我们确实是普通朋友,所以才会订婚。”陆央庭自适地落坐沙发,拿出烟盒。“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你吗?”从陆央庭的语气,堤娜似乎可以揣测出订婚的真实原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出差,我不想打扰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辉哥是高氏企业的继承人之一,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提过?”她发觉,不仅高远辉,连央庭本身对她而言都是一团谜。白烟袅袅上升,迷蒙了陆央庭的笑声。
“难不成你要我把阿辉的身家状况、生辰八字都告诉你吗?他跟你好像没那么熟。”“那你呢?”堤娜定定凝视她,眸子里含着深沉的无助。“能够与高氏企业继承人匹配的你,应该不是泛泛之辈。我和你交往三年多了,却未曾听你主动谈过你的家人、你的身份。我和你的关系亲密到同睡一张床,但是却没有资格得到这些我该得到事实。”陆央庭弹掉烟灰,动作已经有些不耐烦。
“知道这些有的没的对我们的感情有什么帮助?”
“是你根本不信任我,还是我在你心中从来不存在?”
“提娜!别无理取闹了。”陆央庭索生将烟熄灭,怒容相对。
堤娜向来不是嗦的女人,所以她才选择她成为枕边的伴侣。可是今天她的表现未免过于奇怪,不会是方克敏那笨女人又说三道四了吧?“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提娜走到她面前,跪,仰头抚模她微怔的脸庞。“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最爱的不是我,可是我一直努力说服自己,只要我真心待你,总有一天你会把你心田那块至爱之地留给我。可惜,三年来,我始终没有办法打动你。”陆央庭不敢看她的眼,因认她说的是事实,她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盼望的避风港从来不是我。”堤娜红了眼眶,但没让泪水流下。“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拜托!”陆央庭赶紧按住她转身的肩膀。“一件订婚小事,有必要闹成这个局面吗?”三年里,她们也不是没有吵过架,但说出分手二字,这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