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到底付不付钱?”
周围的人本来就一直在注意这三个来历不明又穿着怪异的小表;现在已经全部围上来了。店小二一看人多,胆子也壮了起来,说话自然嗓门就大了。
“赶快付我钱哟,要不然对你们不客气!”
“你这么凶做什么?”祈濂飞羽自知理亏,声音自然有些虚弱:“又没说不付钱,只是……晚点付嘛!”
“晚点付?不行!”店小二蛮横地打量着他们,突然灵机一动:“要不然这样,你们把这个黑小子留下来抵账好了!他长得这么奇怪,留在我们店里可以替我们招呼客人。”
“你在说些什么鬼话!”祈濂飞羽气急败坏地吼道:“他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
天野圣星这时已经开始生气了!他阴森森地盯着店小二,只有威鲁斯有些委屈地低着头不说话。
“那要不然就把你们送到官府关起来!你们自己选吧!”
“你真是——”
“我替这三位小兄弟付钱。”突然人群里有个声音这样淡淡地说道。
祈濂飞羽他们惊讶地看着拨开人群走出来的人,那是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长得剑眉星目的,相当俊秀。
那店小二一看到他立刻恭敬地笑了笑:“梅少侠。”
“这三个小兄弟总共吃了多少银子?”
“一两。”
他点点头掏出银子交给他:“人家是出外人,别太难为他们了。”
“是是是!”店小二恭敬地点头,他转向祈濂飞羽他们,心有未甘地说:“算你们运气好!要不是梅少侠替你们出头,我才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们!”
祈濂飞羽他们的注意力早已不在他身上,他们仅仅盯着这个年轻人;三个人心里都有数了——就是他!
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前面的年轻人行动快速,祈濂飞羽他们也紧紧地跟在后面,她不断地催促着威鲁斯:“快一点啊!怎么样嘛?”
“等一下啊!我正在算!”威鲁斯紧张地按着手中的小型记忆机:“资料太大了,不好找耶……有了!有了!梅少白!就是他!辛亥年腊月十六日生——”
“出生不重要!什么时候死嘛?”
“我正在看……有了!”威鲁斯讶异地叫起来:“哇噻!这么巧?就是明天耶!”
祈濂飞羽和天野圣星都愣了一下,还真是巧!祈濂飞羽想了几秒钟,看着前面的梅少白,终于下定决心。
“那好!就是他了!看在他好心解围的份上,我们就救他一命吧!怎么样?”
威鲁斯和天野圣星都同意她的决定;于是,他们立刻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梅少白。
威鲁斯边走还边叨念着梅少白的资料让他们知道。
梅少白是“梅花庄”的少庄主,他家传的“梅花七剑”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梅家的武学向来在江湖上是执牛耳的地位。据说一百多年前江湖上还是所谓“武林至尊”之位的时候,“梅花庄”的第三代庄主就曾经以“梅花七剑”称霸过江湖。
梅少白向来酷爱行侠仗义;打从学会“梅花七剑”之后就没有一刻是安安静静留在“梅花庄”内的,他老是漂泊四海的行径可让老庄主伤透了脑筋!虽然这对“梅花庄”的声誉有相当地帮助,可是,对于一个老是行踪不明的庄主,怎么领导“梅花庄”?
“梅花庄”的老庄主梅镇天,生了两个儿子。理论上来说,“梅花庄”的庄主之位应该是交给长子海少渊才对,可惜海少渊长年卧病在床,而且对四书五经的兴趣远超过武学,所以这“梅花庄”庄上之位迟早还是要落在梅少白的身上的。
原本梅少白跟这件事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要不是他正好要回家去跟他的父亲祝寿;要不是他正好在客栈里路见不平救了祈濂飞羽;要不是……要不是祈濂飞羽正好不是普通人……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可惜这些“要不是”全都凑在一起了!这可就注定了梅少白是没那么好的命可以接掌“梅花庄”的庄主之位喽!唉——真是令人不得不掬一把同情之泪啊!
可惜梅少白自己却一点也不明白这一点,客栈里的事他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所以当他发觉那几个年轻而且打扮怪异的小伙子,竟然跟着他走出来的时候,他相当意外。
“喂!你们跟着我做什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祈濂飞羽神情诡异、笑眯眯地靠近他:“你叫梅少白?”
“没错。”
“你是‘梅花庄’的少庄主?”
梅少白还是点点头:“也没错。”
“那就对了。”祈濂飞羽笑着和其他几个人使个眼色,他们连忙赶上来围在他们的身边。“你现在是不是正要赶回‘梅花庄’?”
梅少白这下子有点怀疑了。他谨慎地打量着眼前几个年轻人,他们看起来全都是一副天资聪颖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怀不轨的恶人,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们脸上的笑容有那么点奇怪?
“你是不是要赶回去替你爸爸——”
“不是爸爸,应该说是‘父亲’。”天野圣星轻轻地提醒。
“呃……父——”
“不是父亲,这个时代应该说是‘令尊’。”威鲁斯连忙摇摇头更正。
祈濂飞羽不耐烦地瞪了他们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野圣星勉为其难地挥挥手:“算了!就‘令尊’吧!真麻烦!”
梅少白诡异地看着他们;这些小孩子说起话来还真有那么点怪异,难不成他看走眼了?这些年轻人其实没上过私塾念书!
“我的确是要赶回去替家父做寿。”
“家父?”威鲁斯讶异地蹙起眉喃喃自语地:“有这个辞吗?我怎么没念过?好奇怪……”
“对啦对啦!”祈濂飞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点头。管它们叫什么,反正意思到了不就行了!这些上古时代的人真麻烦!不过是个称呼嘛,干嘛搞出这么多名堂?“你现在要赶回去替你‘家父”过生日是不是?”
“生日?”
“做寿。”威鲁斯摇摇头替祈濂飞羽更正。
梅少白一头雾水地:“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
“也想去替老爷子做寿。”威鲁斯这次很快地开口。这句话原本很正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效果特别奇怪,倒像是背了很久才说出来的台词似的。
“你们也想到‘梅花庄’去替我父亲做寿?”梅少白好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哪一门、哪一派的?为什么我从来也没见过你们?你们和‘梅花庄’有什么渊源吗?”
“我们只是素闻梅老爷子为人正义,所以一直非常向往,这次我们几个就是专程赶来替令尊做寿的。”祈濂飞羽笑嘻嘻地说道:“现在正巧遇上你,当然希望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喽!你觉得怎么样?我们绝对不会替你惹麻烦的!”
这几句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可是他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这几个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江湖中人,怎么会知道“梅花庄”的事?以他们的年纪来看,父亲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他们根本还没出世呢!
“有困难吗?”祈濂飞羽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注视着他。每次她装出这种脸总是无往不利;谁受得了那双大眼睛里水盈盈的恳求?
梅少白眯起眼睛考虑了几秒钟。他闯荡江湖也有不少时日了,就属这些年轻人最教他好奇——他淡淡地笑了笑,这样也好,倒想看看这些年轻人到底想搞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