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只是无赖,还是混蛋加三级。”
慕容伶怒火冲天,不由分说便是一阵乱拳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结实、硕壮,压根儿不觉疼痛,待她筋疲力尽后,才抓住她最后一记花拳。
“喷!啧!同样是美得令男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姐妹花,怎么性情竟然有天壤之别?她温柔、端庄,像个淑女,而你——却像是使起性子来便会扎得人叫痛的刺猬。”
她眼睛冒火,横眉竖眼地直瞪过去——他居然说她是刺猬!?
他依然气定神闲地倒了杯茶。“先消消气吧!”
哼!她可不领情。
他径自喝了,润润喉也不赖。“先前来的是你姐姐吧?难道她没告诉你,这笔买卖我不做了吗?”
“信你才怪!每个冷血的无情杀手,眼里都只有钱!只要有钱,什么残酷的事都干得出来。”
“没错!按照道理说应该是这样,但我们都见过几次面了,你会以为我是冷血无情的人吗?”
还真不像耶!倒像是风流的调情圣手。
“钱捧到面前,是没人会拒绝的。但我这个人是凭情绪在办事,而且也有个人原则,只要破坏了我的原则,或是谁让我觉得不爽快,再多的钱,也不会令我心动。”
“这么说,你真不会杀我爹地了?”
他懒得重复说过的话。“但那并不表示别的杀手会放过你爹地,重赏之下,定有勇夫。”
“对方是谁?赵天傲对不对?”
“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的——这是职业道德。”
哼!杀手也讲职业道德?“喂!喂!你想上哪?”
“没了买卖,我当然回日本喽!”
她沉吟半晌。“只要有钱,就能让你杀人对不对?”
“善良百姓、老弱妇孺,还有像你们姐妹俩这么美丽的女孩子除外。”
“对方是个恶贯满盈的败类。”
“赵天傲?”用膝盖想都知道,他立刻断然拒绝。“很抱歉,这买卖我不做。”
“为什么?”
“因为你先人为主的观念就认定他是杀你爹地的买家,但在没查清楚前,这对他并不公平,所以我不想误杀,而且这将会引起连锁的报复行动,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你们这对美丽的姐妹花,这是我最不乐意见到的。”他潇洒地说完后,转身便想走。
“不做杀手,那做保镖总可以吧?”
段靖停住脚步——这倒是鲜事!
“保你爹地的命?”
“不只我爹地,还有我们慕容家所有人的命。”
段靖怪异一笑。“杀手向来是要人的命,倒没听说是保人命的。”
“算了,不答应拉倒。”她很干脆,一点都不会放段要求他。
“什么代价?”
“呵,倒真像个生意人哦!”
“没办法,我永远无法拒绝像你这样俏丽可爱的美人儿的请求。”
“对方既然开出一千万,那我就这个数——”她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头。
“五千万?”段靖思量着。“但我要附带一个条件。”
“哇!你这个人索求无度啊?”
“很简单,只要你那位溧亮的姐姐陪我喝杯咖啡就行了。”
慕容伶心头一颤,这家伙看上她老姐了?一股醋酸味隐隐涌上心头——他的附加条件为什么不是要她陪他喝咖啡?甭说一杯,十杯、百杯她都愿意奉陪。
“好啊!包在我身上。”她勉强挤出笑容,暖昧探问:“你看上我老姐啦?不过人家现在可是有男朋友喽!”
他淡然一笑,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说我要保护你慕容家所有人,究竟有多少人?”
“爹地、妈咪、老姐,再来就是我喽!”她狡诈一笑。“不过我说的可不只是人而已,还有我家七条狼犬、三只猫咪、蚂蚁、跳蚤、蟑螂……”
段靖发笑。“那我的酬劳得要重新再开一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可不是君子。”
“你如果不是君子,就甭想追我那淑女老姐喽!”她蛮横地拉他出门。
“拉我上哪?”
“你不正要退房吗?我陪你去,而且执行你的第一项任务。”
“什么任务?”
“嗯!嗯!”她做了个可爱又神秘的表情。“陪我走一趟南部,你就明白了。”
没搞错吧!?保镖的任务也包括伴游吗?这钱未免也太难赚了吧!
×××
慕容仇斜靠在沙发椅上,右手撑住下颚,凝思的神情显得相当沉重。
他是在今早进公司时,无意间听见职员们仍议论着官家宝神情激动地闯进公司,警告有人要他的命的事。
这攸关他生命安危的事,全公司无人不晓,偏就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董事长找我?”彭廷伦恭敬地说。
慕容仇微扬起眉,那斜睨的威严目光,令他不安,暗打了个冷颤——准没好事!
“听说——”慕容仇的语气含有不谅解的愠意。“有人买杀手要我的命?”
彭廷伦怔然!那严肃的目光里,含有高深莫测的诡异,仿佛能轻易探进他的心窝。
一切都坏在自己的疏忽,没下道秘令封锁这条消息。
“董事长,对方只是个做保险业务、毛毛躁躁的小伙子,我想那是他来推销保险的手段,所以——就没向你报告了。”他惊惶解释。
“是不是要等到杀手来取我的命的时候,你才要向我报告?”慕容仇不悦地责骂。“亏你还是我公司的总经理,普通业务员会用这种手法来拉保险吗?再说,目前咱们跟赵天傲的恩怨未了,现在出这种状况,你敢保证那老狐狸不会耍暗的吗?”
“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我马上向警方申请保护。”
“你疯了?你忘了我的行事原则吗?”除非必要.他绝不与警方打交道。
“那要不我请几家保全人员全天候保护董事长的安危?”
慕容仇显然也不愿劳师动众以引起注意,但这方式他还是接受了。
“这事我马上去办。”彭廷伦急着想将功赎罪。
慕容仇又沉默了下来,陷入沉重的凝思中,令彭廷伦忐忑不安。
“廷伦,你认为是谁想要我的命?”
“上回在公司,我们让赵天傲难堪地回去,就怕他心有不甘,怀恨在心……”
慕容仇不悦地牵动浓眉。“你认为是赵天傲要我的
“我不敢断言,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
这猜测是很符合逻辑的,但——“不过认识姓赵的几十年来,他虽然行事鲁莽、冲动,但也光明正大,且是非分明,怎么可能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仇?”
“要不要我把赵天傲那家伙请出来,所有恩怨当面做个了结?”
“我会找机会约他的。”
彭廷伦露出怪异的表情,显然不希望他们当面对质。“董事长,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他会以比处理普通文件更慢的速度处理,或者,索性就等着尘封吧 狘br />
慕容仇点点头。“还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那行踪飘忽不定的杀手给找出来。”
“我知道。”他若真会去办,那才怪哩!
“别找了。”慕容慈静静地走进来。“我已经和那个杀手见过面了。”
慕容仇诧异万分!若说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伶丫头,他还不觉得大惊小敝,只是怎会是这柔弱胆怯,恐怕连墙角的小鼠类都足以吓得她花容失色的慈丫头跑去找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这实在教他不敢相信。
彭廷伦更是怔愕!哦!不,应该说是脸色惊变,而且还是万分的惊惶;不过这些表情只存在数秒,便又被他巧妙地掩饰而过。
但他惊惶骤变的怪异神色,却让出奇冷静的慕容慈捕捉了。他那不安、诡异的眼神,引起她的困惑;尤其那骤变的神色,令她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得令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