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关岳紧张解释,只是他实在没勇气啊!
‘紫蝶是位好姑娘,别轻易放弃,那会抱憾终生的。’韦孟飞岔开话题,笑问:‘怎没见令妹?’
‘在自个儿房里……那丫头最近老是心神不宁……’关岳显然想说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哦?’韦孟飞掠过几分讶然。
‘韦兄,有件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关兄但说无妨!’
‘舍妹……呃,ㄚ头好像喜欢上韦兄。’
‘哦!’一份惊喜撞上心头,韦孟飞大胆探问:‘可是令妹亲口说的?’
‘她始终不愿明说,但到底我是看她长大的兄长,多少能懂些她的心思。’
‘关兄,你多疑了!’既然倩丫头没开口,他也没有承认的必要;但他清楚,倩丫头是喜欢上他了。
‘希望这只是我多疑,但也请原谅我的失言。如果你对丫头没意思的话,请你对她直言;要是你对她有心的话,就请你别伤害她。你应该明白我意思……’
这倒令韦孟飞不知如何回答了。关岳忧心的,仍是韦老爷的不允,及紫蝶与他之间暧昧不明的感情。
‘关兄,还是要说你多疑了,我生性放浪,令妹是位好姑娘,怎么会看上我?
再说我真要娶了令妹,只怕得和我爹断绝父子关系,到时我拿什么养活令妹?这你是知道的。’
‘如果你们彼此真的两情相悦的话——’
‘绝对第一个通知你。你想多喽!还是先养好身体要紧,不然如何追求紫蝶?’
必岳的确还存有怀疑;韦孟飞真的不再对紫蝶有丝毫的情意吗?
陪关岳闲聊了几句后,韦孟飞便起身告辞,出府前这才遇见关倩儿,显然她早等着——‘你来我家,就只为探望我哥?’她没好气问。
‘不然来探望你不成?如果哪天你也生病了,我一定专程来探望你。’韦孟飞寻她开心。
这家伙!要他说几句哄人的话会死人啊!‘走!走!就算我病死了,也不稀罕你来探望,最好这辈子都别来我家!宾出去!’
‘哇!你生气的模样真动人呐!’韦孟飞惊叹,她娇嗔怒目才扫过,他便已大胆凑到她耳际挑逗低语:‘有人告诉我,姑娘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必倩儿一颗心撞得险些没办法呼吸,睑上的酡红不知是生气还是羞怯;不遇她的口气可吓人:‘是哪个王八蛋告诉你的?’
‘关兄说你刁蛮、任性,今儿个我可见识了,居然连自己的兄长都敢骂。’
‘我哥——’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出卖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也许会认真考虑,要不要找个媒婆来提亲?’韦孟飞忍笑得意离去。
‘哥——我杀了你!’
这一声险些震垮了关府宅院,吓得关岳从床上跌了下来。
***
从关府离开后,韦孟飞犹豫不定地在街上瞎逛了好阵子,才毅然踏进飘香阁。
他曾对父亲说,不会再踏进飘香阁,今日却还是进来了。
‘今儿在店里听几位客倌说了——’紫蝶忧心探问:‘关公子可好?’
‘好些了,你没有打算去探望他吗?’
紫蝶戚然沉默半晌,推说:‘店里忙,我走不开。’
‘在你的心里,他应该和我一样,不只是捧场的客倌,而是知心的朋友。你应该要表示朋友的关怀,不是吗?’韦孟飞有着责备。
紫蝶无言以对。
‘也许,在他的心里,你并不只是个朋友……现在他最期盼的是你能去探望他。’
紫蝶微悸。‘我不能再见他。’
‘为什么?因为你知道他已经喜欢上你了?’韦孟飞困惑:‘他上飘香阁时,你怎么躲他?’
‘我已经劝他别来。’
‘拦不住的,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为什么?关岳是那么好的一位公子……’韦孟飞沉痛地说:‘曾经我们两情相悦。但我辜负了你,在我对我们的未来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后,总期盼你能遇上一位能给你幸福的公子……坦白说,我不是宽宏大量的人,我妒嫉关岳。但就因为我还不忘你的情意,所以才希望关岳能带你离开这地方。我看得出他是个能呵护你、照顾你、给你幸福依靠的男子。’
紫蝶禁不住潸然落泪。‘我不配,他可以再找到更好的姑娘。’
‘怎样的感情才算配?门当户对吗?难道所有的情感都月兑离不了这残酷的魔咒?还是你根本就没喜欢关岳,只是他一厢情愿,不配只是你拒绝的借口?’
紫蝶没有承认的勇气;关岳在她心里,有着和韦孟飞不分轩轾的同样地位。
‘我期望你承认,但你没有……’这表示她喜欢着关岳。‘既然这样,你还犹豫什么?在他心里,你可敌过豪门富宅里的大家闺秀。’不配,只是她的心理作祟。
‘我怕……’
‘怕你我曾经发生的悲剧再度重演?’韦孟飞满怀愧疚。‘但,他们就只有兄妹俩,而且倩丫头又那么喜欢你,你若对他有些情意的话,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阻碍——’
唉!窖子出来的姑娘毕竟会招惹闲话,她怀疑感情是否禁得起冷嘲热讽、闲言闲语的考验。
‘你难道甘心一辈子沦落在这种地方,受人百般欺凌蹂躏吗?’韦孟飞未曾说过如此刺痛心肺的重话。
‘三娘始终对我很好——’阵阵的痛楚令她难以承受,再谈下去她会崩溃;第一次她对他下逐客令:‘我很累,想休息……孟飞,我会去探望他的。’
‘紫蝶,女人一生最终追求的是什么?不就是期望著有个好归宿吗?我未曾忘记对你的情感,所以你能有个好归宿,才能让我将对你的感情安心静静地藏进心里,也才能减轻这一份无法弥补的愧疚!’
两行悲凄、怨怼的泪水,潸然滑落在紫蝶茫然的脸庞上。她实在是害怕再次承受感情漩涡残酷的冲击——***
必府大厅,关倩儿和骆雪冰仔细地盘算从马家寨盗来的收获。
‘哇!有两千多两耶!这些钱又可救济很多贫穷人家,我们这次收获丰盛!’
必倩儿雀跃叫着。
‘更正,是我,而不是我们。’这些可全是他凌霄一人盗得。‘为了这两千两,我可是付出惨痛代价。’他的特异功能因为救关岳而消耗殆尽。
‘活该!你不耍诈,我哥怎会受伤?还差些又要让那昏官逮住?’关倩儿嗔骂。
‘不管怎么说,这次你们该认输了吧?’凌霄得意。
‘这怎么能算,你不玩诈,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关倩儿不服。
‘在下心服口服。咱们这行靠的不只是敏捷的身手及盗术,最重要的还得有过人智慧,小弟服输。’关岳佩服。
‘哥——’她可没服过什么人。
‘凌兄,这两千两一半归你,另一半就得抱歉,必须济贫。’关岳说。
‘哼!若能拿个五百两,就谢天谢地了。’凌霄自嘲苦笑。
‘事前凌霄已经答应过我,只取所得十分之一,也就是两百两。’骆雪冰取了两百两,给了他一百两,笑说:‘这才是你真正所得。’
‘喂!不是两百两吗?’凌霄叫着。
‘一百两归我管,免得你挥霍无度。’
‘我们事前可没这约定。’凌霄抗议。
‘新立的约定,不服你拿走。’骆雪冰将银两摆在他面前,要敢拿,看她还理不理他!
‘我服了。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说什么?’骆雪冰和关倩儿这两小女子两眼四目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