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惆怅、失落的脚步悄然她离去……是钮雨。
这不是正他一直期望的结局吗?但为什么安慰的心情里却仍矛盾地纠缠著三年前失去丁琳时的痛苦?
让这分爱,随风远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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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丁家的丧事,加上一夜想著钮雨失眠,叶婷下班后,便急著找周公报到,只是周公还没为她解答爱情习题,门铃声便吵得她从床上弹起来。
“钮雨?”她讶然他曾往这时候找她,尤其是他那一脸的落寞,她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帮丁琳吗?”
钮雨不语,那深情似的凝眸,令她心悸得不知所措。
“钮雨,怎么了?……”
话末落,猝不及防,钮雨突然紧紧她将叶婷搂在怀里,紧紧地……紧得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钮雨……”她惶恐地轻轻呢喃。
是突如其来的惊喜?还是钮雨寻求慰藉的替代品?她不去思索这烦人的难题,她只在乎此时是那么真实地拥有钮雨,管它下一刻世界会怎么改变,至少这一刻,钮雨不属于别的女人,而是完完全全真实地属于她。
这——就够了。
第九章
一大早,公司里所有的电脑系统,都传出这么一个几乎可以震垮整栋大楼的讯息””纽雨和叶婷向全世界召告,我们恋爱了!祝福我们吧!
这一个震撼,不知震得多少人从椅子上给摔了下来,多少人跌破了眼镜!
“钮经理,恭喜你喽!居然能驯服“美丽的刺猬”;劝你去买副盔甲,免得谈场恋爱还被扎得满身刺,那多划不来。”早上的晨会,钮雨净是被这些不知是真祝福还是讽刺的话给包围,根本不让他有任何解释的机会,让他恨不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还好欧祖立正忙著丁伯母的丧事,不然肯定被消遣得更惨。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存心给他难堪!
这大概是他开过最难涯的会议,如坐针毡般,好不容易熬过,回到办公室后,便一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叶婷才不理会那张难看的臭脸!自若地表现出小女人的温柔,体贴地奉上杯热茶。
钮雨负气地瞥了她一眼,一副大男人般拿起茶杯,一口热茶才下喉,便呛得喷了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太烫给呛著了?”叶婷紧张问。
“是让你的惊人之举给呛著了。”钮雨没好气她说。
“什么惊人之举?”叶婷故作迷糊,心里是一阵乐,一阵甜蜜。
“你做事难道非得语不惊人死不休吗?没事一大早干嘛传出那些讯息?”钮雨简直气疯了。
“什么讯息?”叶婷俏丽一笑,就是要他明明白白说出口。
“就是……”钮雨和叶婷恋爱了,呵””这教他怎么开得了口?
“难道昨晚你抱著我说爱我,是存心欺骗我的?”叶婷挤出一副哀怨的表情。
“不!不是:只是……”钮雨好后悔昨晚怎么那么冲动,他说:“你知不知道刚才的农会议我有多难堪、多不好意思,只差没有挖个洞钻进去!”
“怎么?和我谈恋爱那么没面子吗?我这个女朋友真那么丢你的脸?”叶婷嗔怒。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种事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宣扬嘛!”
“这有什么不好?”叶婷故作困惑,低侧著脸瞧他几眼,一副似笑又不敢笑地说:“我告诉你,早上我们办公室里多热闹啊!来祝福的人不说,光是电话、电脑线路接都接不完,你知道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爽快,好像我成了全世界最快乐、幸福的女人了!”
她幸福、快乐!呵!就把痛苦全建筑在他身上吗?钮雨一张无可奈何的脸,痛苦得扭成一团。
“我拜托你,以后如果再要有惊人之语,请先通知一下我,行不行?”
“哦!”叶婷像受责备的小女孩似的,无辜噘起小嘴,故作不在乎地探问:“是不是因为丁琳回到欧祖立身边,你没有希望了,所以才找我当你弥补感情空虚的替代品?”
“我……我怎么会是这种人!”钮雨差点吓出冷汗来。
“其实,就算是我也无所谓,至少这是可以让你真正爱上我的机会。”叶停开玩笑似的警告:“不过,我得提醒你,在你真的爱上我之前,可得先考虑清楚,我这个人对爱是有强烈的占有欲,我要的是完全的爱,而且我的爱是不打黄灯警告的,当从绿灯直接跳到红灯。就别渴望会再跳回绿灯,知道吗?”
钮雨吓了一身冷汗!呵!这种爱,他受得了吗?
“怎么?把你给吓著了?”叶婷笑得诡异。
“什么话?”钮雨强作定神,岔开话题,说:“我是在想董事长要我回美国的事。”
“不过是一个礼拜的时间而已嘛!”叶婷澄澈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问:舍不得丁琳?还是担心丁琳又会议那个姓欧的欺侮?”
“说这什么话?”钮雨心虚,仿佛什么事都躲不过叶婷鬼灵精似的眼珠子,他忙找借口,说:“我是担心,这一趟回美国,我爸、妈会逼我……”
“逼你交出老婆,是不是?”叶婷天真俏皮笑说:“那简单,我只好牺牲冒充你的未婚妻喽!说不定,你爸妈一喜欢上我,就要走了我这个媳妇。”
钮雨简直快昏倒了!有这么泼辣、不按理出牌的媳妇,没把纽约的两老气得骨头散掉,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钮雨,你想他们这次能维持多久?”叶婷突然问起,坦白说,她对丁琳和欧祖立的复合,实在不敢抱有乐观的结果。
钮雨也觉茫然、忧心,此时的丁琳就像走钢线的特技人,不容再回头,而且底下万丈渊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
如果没有丁母丧事的阴影,这顿饭大概是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最融洽愉快的一次。
丁母出殡日订在最近,四个人讨论了些琐事后。叶婷突然绕到丁琳身旁。
“不介意借一下你的女人吧?”叶婷对欧祖立笑说:“放心,不会让你们思念太久的,半个小时就够了。”
欧祖立露出不介意的笑容。
这是日本餐厅,叶婷拉著丁琳走出包厢,在包厢外一处露天凉亭上坐了下来。
欧祖立的目光随著丁琳移出,直到两个女人在凉亭上坐走后,才又将目光移了回来。
喝了口清酒后,祖立忍不住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笑容。
“你笑什么?”那怪异的笑容,让扣雨感到不自在。
“原以为你们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你们居然玩真的。”欧祖立还有些不相信。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爱情当做是个玩笑,是场游戏?”
欧祖立不愿让无谓的解释弄僵气氛,他揶揄地笑说:“叶婷对爱情就如同她自己“美丽的刺猬”的外号一样,她绝不是那种容易让男人轻易掌握的女人,而一旦她爱上一个男人,就会紧抓不放,感情强烈得不容许她的男人背叛爱情;这种女人你可以爱得很放心,但是万一玩出问题,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裂个性,也同样会议你吃不消的。”
这是钮雨所不敢想像的后果,因为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忘掉丁琳的感情,他清楚叶婷要的是种全然奉献的爱。
“是不是因为丁琳的关系,所以你才会和叶停在一起?”欧祖立又问。
“是不是丁琳的关系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我已经和叶婷在一起,我就会全心全意爱她,不会议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不管是否真有爱,就得对为你付出爱的人负责,钮雨对这一点相当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