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一百万足够你唱上好几年了?”柯妈妈高傲地说。
“没错,也许我得唱上好几年,才能存有一百万,但那又怎么样?三年?五年?甚至十年,我总有一天会存足这个数字,但是在人的一生中,真正能够让你真心去爱的人又有几个?我很确定梁蕾就是那个可以让我真心爱她的女孩,所以,伯母你敢把握在我失去了她以后,我还有机会可以找到令我真心去爱的人吗?”
纵使不乏美女围绕的他,在内心的感情世界里,也极渴望一份真爱;而他的真爱早已被梁蕾触动。
“你在向我说教?”柯妈妈露出了怒容。
“不敢。”何凡依然恭敬。“我只是要你们明白,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你们所能控制的,更不是你们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而且勉强而来的感情,最后只是徒增彼此的痛苦而已。”
柯妈妈和梁母当然听得懂,何凡在暗喻柯以伦和梁蕾的这段婚姻,是受她们所迫,勉强结合的。
“这么说,你是不可能会离开阿蕾了?”梁母按捺住内心的气愤。
“伯母,请你明白,这并不单单是我个人的问题,纵使我真的想离开梁蕾,她也未必会答应。伯母,梁蕾的个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梁母的怒气险些爆发出来。“好。那么,我应该有权了解你的家庭背景吧?!”
何凡思索了半晌,说:“我父母是靠他们的双手,帮人家擦皮鞋才把我养大的;我大学的时候,他们跑到大陆去卖鞋,从那时候开始,纵使我的生活再苦,也没再向家里拿过一毛钱。而唱歌是我的兴趣,对我来说,它几乎是我的生命。”
跑到大陆卖鞋?!柯妈妈讪笑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专门跑到大陆去做这种买卖的。
“照你这么说,你的家庭状况并不富裕,尤其是你现在的工作,一点稳定性也没有,万一两、三年后,你没办法再唱下去,你要怎么养活我女儿?你应该清楚,我女儿从小就没吃过苦,根本没办法和你过苦日子。”
“我有把握不会让梁蕾吃苦。”何凡自信地说:“而且,你们也太小看梁蕾了,我相信,只要她认为值得,再多的苦,她也会勇敢地承受下来。”
“哼!说得很很好听,要真把阿蕾交给他,难保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现在的年轻人尽会耍弄嘴皮子。”柯妈妈冷言冷语地,无非也是要提醒梁母,不要受何凡的蛊惑。
“我告诉你,我女儿和以伦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除了以伦,她是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我希望伯母也能明白,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除了梁蕾,我是不会娶任何人的。”何凡也悍然以对。
僵硬的气氛已沸腾了起来,这使得梁母不愿再多待上片刻;等不及梁蕾回店里,就气急败坏地拉著柯妈妈离去。
“惨了!惨了!你把未来的岳母惹火了。”方心岱消遣道。
“早晚她会喜欢上我的。”何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喂!你们家真的在大陆卖鞋子啊?认识你十几年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方心岱好奇地问。
“你说呢?”何凡给了她一个神秘的笑容,迳自忙去。
大约凌晨时分,梁蕾才一身狼狈地走进店里。
“对不起,以伦的女朋友闹自杀,瞎忙了一个晚上;来店里的途中,车子又抛锚,等修车厂来吊走后,我才坐计程车赶过来。”梁蕾喘著气,述说著她今晚的精彩遭遇。
“现在人怎么样了?”方心岱关心询问。、“救回来了,不过还躺在医院里。”
“好端端的,干嘛自杀?”
“没办法,她大小姐想情的烈士,说什么要成全我和以伦,哎!我差点就莫名其妙地成为罪人。”
方心岱无奈叹笑,说:“还好你现在才回来。不然,咱们的店今晚就更热闹了。”
“发生了什么事?”
“你老妈和你干妈来找你不成,结果跟何凡对上了,差点没把店给掀了。”
“真的啊?!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梁蕾非但不紧张,反倒像个小孩子急欲听刺激的历险故事般,兴奋不已。
此时客人不多,方心岱得闲,便详详细细地将全盘经过告诉梁蕾。
“哈!没想到何凡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梁蕾惊叹。
“牛刀小试,没什么。”
何凡从化妆室出来,正巧接话。
“夸你几句,就飞上天啦?!”梁蕾娇嗔地捶了他一拳。
“你们别得意的太早,没见你老妈离开时的强硬态度,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除非你们私奔,不然,我看你们也是悲情的一对,没啥指望了。”
“喂!少用那种恶心的字眼,难听死了。”梁蕾没好气地骂著。
“你也未免把我给瞧扁了吧?!”何凡自负地说:“我何凡娶老婆还需要偷偷模模的吗?就算我肯,梁蕾也未必答应。”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梁蕾白了他一眼,脸颊上立刻浮现了红晕。
“何凡,难不成你有好主意?说来听听。”方心岱好奇地凑热闹。
“首先,我们必须先解决柯以伦和他女朋友的事。”何凡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废话,这还用你说,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解决?”
“很简单,你和柯以伦的婚礼照常举行……”
“喂!你有没有搞错?”梁蕾抢话叫嚷。
“听何凡把话说完嘛!”方心岱颇好奇,但对何凡深具信心。
“婚礼是照常举行,不过新娘当然不是梁蕾,而是柯以伦的女朋友。”
“这行不通啦!准会穿帮的。”梁蕾又叫了起来。
“绝对行得通!首先,先让新娘车将你这个假新娘接出门,然后再到真新娘的家中,把新娘接出来;如果我料得没错,那天,柯以伦的母亲准是乐昏了头,根本不会细看婚纱盖里头是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地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还是不成!怎么说也得有媒人和男方的家长下聘,雨洁和她家人绝不可能会如此草率就答应这门婚事的。”
“这就是我们必须要克服的地方,媒人嘛!你或是心岱来充当,应该没问题,至于男方家长,那就必须说服梁伯伯;到时候可以推说柯伯母生病,由干爹代替,当然最重要的是柯以伦必须同意这么做,而且必须瞒著他的女朋友。”
“瞒天过海,高招!”方心岱佩服不已。
“真的行得通吗?”梁蕾仍有些忧虑。
“反正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万一不成,只不过是又绕回原点,既然这样,何妨试一试?”
其实梁蕾也无计可施,无奈,只好冒险一试。
棒天,何凡陪著梁蕾到医院去探望依然昏睡的邵雨洁,并将计画告诉了何以伦。
一时间,他当然无法接受,不过经过两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最后,柯以伦还是忧心忡忡地答应。
方心岱拖著一身疲惫的身体回家,却赫然发现朱延恩已在客厅内等候多时。
他是她试图淡忘、抚平的创痛,但他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再度来挑起她的痛楚?
“你是怎么进来的?”方心岱冷漠地说。
“你忘了吗?以前你曾经给过我钥匙。”
“还给我,它已经不再属于你了。”
朱延恩迟疑许久,才将钥匙交还给方心岱。
“喝咖啡?”
未等朱延恩开口,方心岱便戚然地走进厨房,冲了一杯咖啡出来;她向来是不喝咖啡的,那是以前为朱延恩准备的,至今还没有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