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公司的人员外,就没有人了啊?!”陈艾琳纳闷不已。
“没错,你瞧他们三个,哪个最年轻?最俊帅?”
“啊?!—”陈艾琳用手摇住嘴巴,不敢相信地问:“是他?”
两人的眼光同时瞄向聂云祥。
“意外吧!”陆苹双手抱胸,望著聂云祥,摇头笑说:“天底下竟会有这么凑巧的事,也许是缘吧!”
“不对啊—”陈艾琳心头泛起疑问。“大卫不是才从美国回来,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公司的职员?你没搞错吧,”
“我和他吵过架,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陆苹肯定地回话,又说:“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搞不好人家就是为了工作回来的,你以为自己真那么有魅力?”
“那怎么办?”陈艾琳又紧张了起来。
“这时候还问我怎么办!”陆苹不耐地猛翻白眼,说:“当然是相认啦!
正好可以让他惊喜一下。”
陈艾琳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说:“我看还是不要,这样大冒失了。”
“要不这样,我出面要他请吃饭,咱们好好敲他一笔。”陆苹露出一副有仇可报的爽快模样。
“这这不好吧?!”陈艾琳怎么也感到不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等会儿直截了当跟他说算了。”陆苹故意气她。
“喂!你不要自作主张—”陈艾琳矛盾地想了一下,说:“过阵子吧!
饼阵子我会主动找他。”
“你会主动才有鬼咧,”陆苹深不以为然。
这时,吴经理和赵企画走了过来。
“陈小姐,很抱歉,我们必须赶回公司开会。”赵企昼解释说:“今天特卖第一天,我们留下几个业务员在现场帮忙,该做什么工作,就尽避吩咐他们。”
“好的!”陈艾琳含笑答应。
“也包括他吗?”陆苹指著正在将货品摆上特卖专柜的聂云祥问。
“他是新进的业务人员,希望你们多多关照他。”赵企画特别拜托。
“放心好了,我们会特别关照他的。”陆苹唇角浮出促狎诡异的笑容。
吴经理和赵企画离去后,陆苹若有所思地转动著慧黠的眼珠子,踩著俏皮的步伐,走向聂云祥。
“喂!”陈艾琳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陆苹刻意地闪到聂云祥身后,捉弄似地用手指轻点聂云祥的肩膀,轻声地唤:“大卫,大卫!”
聂云祥猛然回身,定睛一看竟是陆苹,吓得他后退了几步。
“干嘛!见鬼了?!”陆苹促狎地逼上几步,不客气地挨近聂云祥的脸问。
“怎么—怎么会是你?!”聂云祥惊魂未定地说。
“怕我吃了你啊?!”陆苹马上绷起难看的脸色问。
“我是怕了你!”聂云祥侧身闪过陆苹,有意无意地靠到一旁观战的陈艾琳身边,问:“她是你们的职员?”
“贵公司的促销案,是我和她负责的。”陈艾琳露出一副同情的笑容。
“什么?!”聂云祥惊讶地叫了起来,胆怯地咽了口水,苦著脸叫:“这下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我怎么那么倒楣,一回国就碰上这种女人。”
瞅著聂云祥那一副苦不堪言的惨模样,陆苹忍不住想笑;不过她还是把这股笑意憋进肚里,依然没好脸色斥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哪有说什么?”聂云祥虽不服,却也无奈,随即猛然想起什么,惊讶地问,“慢著,你刚才叫我什么来著?”
“大卫啊?!”陆苹不在意地轻松回话。
“你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字?”聂云祥心惊胆颤,几乎不敢去证实。“难不成—你就是珍妮佛?”
“我?!—”陆苹俏皮地瞄了陈艾琳一眼,凑到聂云祥面前,吊胃口似地欲言又止,顿了半晌,才夸张地咧著嘴嘻笑说:“我不是珍妮佛。”
聂云祥松了一口气,庆幸著陆苹不是珍妮佛,不然他幻想中珍妮佛那完美的形象,可真要破灭了。
珍妮佛才不是个刁钻、泼辣又蛮横的女人,聂云祥这么肯定认为。
“不过—”陆苹诡异地笑说:“我知道你要找的珍妮佛在哪里。”
陈艾琳心头一震,急得想开口阻止陆苹,只是话到唇边,又及时打住。
“珍妮佛人在哪里?你快告诉我!”聂云祥激动追问。
“要我告诉你,可以,不过嘛—”陆苹卖关子思量。
“不过怎么样?什么条件都行!”聂云祥急得快疯了。
陈艾琳紧张得一颗心几乎要冲出胸口,她神情忸怩、干笑著走到陆苹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暗示说:“陆苹,卖场就快营业了,再不将商品上架,就来不及了。”
“哦!哦!”陆苹会意,装傻地连应了几声。
“喂!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肯告诉我。”聂云祥不放弃追问。
“很简单,不需要什么条件,不过”陆苹顿了半晌,说:“得等本小姐心里高兴等我高兴了就会告诉你。”
“那你今天—”聂云祥傻呼呼地问。
“今天本大小姐不高兴。”陆苹撅起嘴说。
看著陆苹将聂云祥折腾成一副哭笑不得的凄惨模样,陈艾琳又同情又无奈,只能暗暗叹笑猛摇头。
卖场准时开始营业,同时也开始了聂云祥这辈子以来最痛苦的一天。因为陆苹有意捉弄,举凡搬卸货品、跑腿取物等粗活,均毫不客气指派聂云祥一人包办;于特卖现场中,更是挑尽毛病,频频数落,累得聂云祥疲于奔命,苦不堪言。尽避有满月复怨气与牢骚,但他还是强忍著往肚里吞,连“脸色”都不敢摆。
第四章
拖著一身的疲惫回家后,聂云祥并没有在父母面前叫苦。迳自进房后,便像在实验重力加速度一般—将自己的身体竖直,直接摔躺在床上,口里忍不住舒坦地申吟了几声。
“妈呀!今天被那姓陆的女人整得够惨了,哪天非得讨回这个公道不可。”聂云祥咬牙切齿地自语。
尽避对陆苹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当当他疲累地闭上眼睛后,陈艾琳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倩影,却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而且是那么巧妙地与他幻想中的珍妮佛结合起来。
陈艾琳,几乎就是他幻想中珍妮佛的化身。
“如果她是珍妮佛,那这个世界就大美好了。”聂云祥陶醉地自语著,脸上泛起痴痴的傻笑。
“谁是珍妮佛啊?!”聂父悄然推门进来。?
聂云祥紧张地坐了起来,赧然开口:“老爸!”
“谁是珍妮佛?在美国的女朋友?”聂父亲切探问。
“不是啦,我在美国哪有什么女朋友。”聂云祥羞红了脸,搔头笑答。
“还不承认?”聂父欣然笑说:“要不要叫她来台湾玩玩,以便一解相思之苦?机票老爸帮她付。”
“老爸,你扯到哪去了?”聂云祥无奈,只好从实招供。“珍妮佛是我在美国交的一位台湾笔友,这次我提前回国,为的就是想跟她见面。”
“哦?!没想到这种事连老爸都瞒住了。”聂父感到意外,又问:“你今天是不是跟她见面了?”
“没有。”聂云祥神情失落地说:“我有按通讯地址去找,但是并没有这个人。”
“搬家了?”
“不是,她是藉这个地址跟我通信的。”
“那住在那个地址的人应该知道。”
“问题是—”一想到陆苹,聂云祥心中不觉有气:“问题是住在那里的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泼辣女人,她百般刁难,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告诉我。”
“哦!-”聂父微愕,接著却笑说:“什么样的女人那么厉害会拿她没办法,我倒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