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辰看歪了嘴巴,身后的何叙君则默不作声,满心盛着各式杂味┅┅
风从虎似乎乐在其中,还说对人家公主无意,全都是骗人的!
敖王爷大惊,“你是说,风将军快成驸马了?”
“那可不!”
明熙公主笑靥如花,得意地瞅着风从虎。“你说是不是?”
“嗯┅┅”风从虎割地赔款,泪流满月复,心事谁人知啊!
这明熙“母鸡”真好用。萧北辰眼看两位王爷一脸土色,直想带着身后的“何小鸡”也一起投奔明熙公主身后,去寻这位公主的庇护┅┅怎么回事?他感受到身后不寻常的异动。
隐藏在萧北辰身后的何叙君,将偷偷探出的一张小脸缩回去,绝望地再度攀住萧北辰臂膀,深怕腿一软,便要跌坐在地。
──你怎么了?
萧北辰无声地回头询问,正迎上何叙君擒泪欲落的盈盈水目,忙按住她的小手,无言地传达安慰,然后随着她的视线,寻到她伤心的根源。
原来如此┅┅那对郎才女貌的组合,刺伤了她?哼!他们可也不差呢!
萧北辰堆满假笑。
“那我们就是公主驸马的表妹和表妹婿了嘛!”他深情款款地对着何叙君道。明着是说给敖王、赫王听,警告他们别妄动,暗里同明熙和风从虎那对互别苗头,替何叙君出口气。
敖王脸色青绿。这可不得了,明熙公主是宫里最得宠的公主,一句话可以惊动皇上和皇太后,若要於此时得罪了她未来的驸马的表妹和表妹夫,还有得玩吗?
“这么说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嘛!以后有机会可要常常走动,那么今天就不急了,不急了。”敖王笑的勉强。
赫王叫道:“那怎么行?就这样算了?本王都还没┅┅”还没玩到何姑娘一根头发!他那痴肥的面上突然掩上敖王一只手,阻住了他说下去。
敖王笑道:“这样吧!咱们改日再谈,改日再谈。皇妹和风将军成亲,何姑娘和萧公子成对,还真是才子佳人啊!到时别忘了给张帖子,我们告辞了。”
他精明地将礼物偷偷放在身后,决定不送了,又匆匆忙忙拉着不情不愿的赫王,将他揪出去,免得皇妹到时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嚼舌根,那可就大事不妙。
至於那姓萧的男人┅┅唉!可惜了,可惜了┅
※※※大敌过境,横吹一场风波,临去什么也没留,倒吹乱了几人心湖,湖面下暗藏汹涌波涛,无形漩涡。
眼见明熙公主仍攀着风从虎不放,风从虎人持续“沈醉其中”,似乎也无意松手,何叙君一咬牙,转身奔出厅门,丢下一群傻愣愣的人们。
“喂!明熙公主,母鸡当够了,就别霸着人不放,快松手放人,小表妹要哭了。”萧北辰上前用力掰开她紧缠着风从虚的皓腕玉臂,解救仍处於呆滞状态的风从虎获得自由,再用力一堆他移动身子。
“快去!小表妹见你跟人家公主黏得紧紧的,她看不过去,我也看不过去,还不追去哄哄人?”
明熙公主没空去注意风从虎拨腿飞奔,消失无影踪,她只忙着追问萧北辰:“你给说清楚,什么叫『母鸡当够了?』谁是母鸡?”她叉着腰,一脸凶恶状。
“没事没事┅┅”萧北辰很有先见之明地捂起耳朵。
“你给我说清楚!萧北辰──”这声尖叫,厅外百丈都可以听见。
趁明熙公主换气空档,双耳得了休憩时机,萧大盗的只一个飞身,潇洒地撇下她而离去,不留痕迹。可苦了将军府内的家丁们,至此受上明熙公主的荼毒,整整一个下午。
而追上何叙君的风从虎,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门扉已紧闭,阻绝一切灾祸与危险,何叙君安全躲回房里。风从虎焦急地伫立门外,任凭地拍破了手,何叙君毫无声息,就是不肯开门。
“何姑娘?”他挫败地用力捶了门板。
还是不理。风从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连自已为什么急得像热锅蚂蚁都搞不清楚,所以就更急。
如何是好?他不见她一眼,不和她说说话,他是不会心安的。风从虎背靠门板,静静地思索对策,寂静的四周给了他灵感。
耐性,他有的是耐性。风从虎嘴角扬起诡笑,闪身躲入转角处。好吧!他就跟她耗上了。
长廊外,微风卷起片片落叶,将它们吹得在地上打旋,一圈又一圈。风从虎数着那一片片枯黄所画的圆,枯燥乏味的等待也成了甜美的折磨,像是等着心爱姑娘的年轻小伙子┅┅
碎!他竟有了幽会的无聊遐想,当真是等得无聊了。他自嘲。
房内人的耐性似乎也不差呢!等了许久,风从虎忍不住又要现身上前敲门,那门扉却於此刻轻悄悄开敢,当中藏了一双灵动的美眸,也撬开了风从虎满腔的希望。
嘿!终究是她输了!
风从虎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在门还来不及关上之前闯入,顺手“啪”一声用力关上门,像是在为他的胜利庆功喝采,一拍定案。
“你┅┅你还来干什么?”何叙君气得火红的小脸,别开去不肯看他。
“那你躲我干什么?”风从虎下意识地反问,正经八百的语气听起来倒像逗弄。何叙君心里有气。他根本不懂哄骗玩弄这一套,现在也来耍她了?她抬头迎上他。“我┅┅我不想见你!”那冒火的眼眸,偏配上嘟着的小嘴,夜叉般的泼妇火气顿时被俏丽之色削得一乾二净。风从虎这会儿看得明白,旋念起以往是否曾错过任何她荡人魂魄的娇嗔薄怒?
忽近忽远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他在她迎向傅谦时是曾见过。当那略带哀怜的一双水眸睇向她的情郎时,他却只能故作冰冷地置身事外,因为,那不是对他,他根本落不到她的眼中!
又有了。她曾在大街上嗔怨过萧北辰,以为他坦承“黑衣大盗”是骗她的,可怜他还为此感到不是滋味,恼她将她的美丽送予大街上所有的人欣赏,而他却只能伺机打断她和萧北辰的愀天,因为他嫉妒!
还有没有?似乎,他自己也曾错过几回。可能吗?她可曾将她那独有的娇嗔薄怒赏给他半分过?就算一回也好,他有这个资格获得吗?风从虎绞尽脑汁地想。
然而他目不转睛的凝视,却逼得何叙君忸怩不安地低下头去,较弄起衣袖角。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我脸上开花啊?”她嘟着嘴,声音低低,头也低低。
她羞了!风从虎心头狂跳,贪婪地撷取眼前景观。
他这个傻子!风从虎自责,她方才不就嗔着他,软趴趴地说不想见他,小嘴嘟得让人想凑上去亲吻?然而美人当前,朝他丢下一个娇嗔,他又何必傻傻地去追悼曾经错失了多少她的矫嗔?眼前不就是吗?没有旁人,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这娇态全是冲着他来的,只有他这个傻子会往这等紧要关头去翻旧帐,找呆帐!
呆啊!
“你很美。”风从虎口拙的只能说得出这一句。
何叙君惊得抬头,喜色一闪即逝,冷冷道:“那明熙公主呢?她应该比我美多了吧?否则你怎会想去当驸马?”
风从虎哑然失笑。她在意这个?嫉妒吗?好现象。她的心思原来是如此澄明,毫不拐弯,当初他怎会为她的冷言冷语而感到战栗?他真是昏了头了,千军万马也不能动摇他的意志,竟会为她的虚张声势而退缩?他再也不会被她给唬弄了!
“她长什么样子,我不常看,甚至不怎么记得。但是,每瞧你一眼,越觉得你又美上一分,天天瞧,越瞧越美,别人再怎么比,也比不过我天天瞧着的妯啊!”风从虎难得的戏谑,听来蜜如糖,教何叙君听得耳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