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寄情,四处游历的浪人,与朋友相约,到来这儿等人——车步石,逃了个未婚妻的可怜男人,几近了无生趣。江大姐,好心地断绝车步石寻死念头,帮他物色新对象,古道心肠。
三人的简介各有几分真实性,只有天知道。
"依我看,既然你的未婚妻逃了,而江大姐又未婚,两人凑合凑合,也是美事一桩,何必舍近求远,去相别个不熟识的女子?"莫寄情对着车步石建议。他小了江老大一步,就顺理成章叫了大姐。车步石感激万分的点点头。"对啊!我也这么想,可是江大组不想嫁我。她说她老了,又说我太傻,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惹人厌?说着说着,车步石睁看闪闪发亮的子夜双眸,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样,只差泪水没巴答巴答掉下来。莫寄情扬起嘴角,以眼色询问江老大。只见江老大,瞪了车步石一眼,勉强解释道:"我这是为你车家着想哎!因为啊!般不好我连颗买下不了;要是嫁了你,连个子儿都绷不出来。你车家岂不绝后?"莫寄情憋着口气,忍住了笑,一旁车步石沉不住气,哇哇叫道:"你才二十五,又不是七老八十,又是练武的人,怎么可能生不出来?你没跟我试过又怎么知道。就算真的生不出来,那就算了,大不了我再娶个小老婆嘛!"
莫寄情一张俊脸已经变了形。他发觉要忍住笑听他们的谈话,实在需要得道僧人的定力。有人好笑,也有人好气。江老大眯起眼,恶狠狠道:"我告诉你!我讨厌男人三妻四妾,你休想!"车步石不但不生气,反而两眼发光,"这么说来,你是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好好好!只要你肯嫁。我一定不娶小老婆!""你——休——想?"江老大这口从鼻子哼道。
"休想?休想什么?休想不娶小老婆,。遵命!我要娶几个就娶几个。"车步石涎着脸,明摆着痴傻,其实几近无赖。这车小于是在考验她的耐性是么?"去娶阿珠阿花;休想娶我!"江老大闷声低吼,差点又要拍桌子。客栈之内,已经有不少人频频投过来好奇眼光。道两人真能磨!莫寄情磕着花生。喝了口茶,优闲的看着两人斗嘴。车步石一脸不解,"阿珠阿花是谁?谁的名字这么长,姓阿,名珠阿花?""你……"这家伙大概姓傻,名瓜笨蛋!
"咳,两位!"这样下去大概不会有结果,莫寄情忍不住打断,"听来听去,在下猜想,江大姐不肯下嫁的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年纪大了,怕不能为车兄添子嗣,又不愿意车兄娶妾,是以干脆不嫁,是不是?"他的语气仿佛什么问题到了他口里,都能如此有条不索。江老大细细思考后点点头。他的话没什么不要,好像也没错。
莫寄情续道:"车兄又说了,只要江大姐肯嫁,他就不娶小老婆,可见车兄应该不在乎车家有没有子嗣,只要能娶江大姐,可不计较这点,是也不是?"车步石猛点头。车家有没有于嗣与他无关,反正他也不姓车,就连名字也是假的,就算真的无后,那也是天意难违,他爹不会怪他的,能娶到她才是要事。"你到底想说什么?''江老大突然觉得:情况似乎对她越来越不妙!为什么她必须坐在这里,跟着两个男人讨论"她是不是生得出孩子"'这种问题?"既然有没有子嗣不是问题,不晓得江大姐是否还有不能下嫁的原因?"莫寄情一个问题钉死了她。江老大眼睛,"好哇!原来你想帮着他逼婚?"一个疯疯癫癫、死不要脸的车小子已经够难缠了,再加上这个狗头军师,她哪天说不定莫明其妙上了花轿,生完了孩子,半夜醒来发觉身旁多了今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哩!"促成一段良缘,也是功德一件。"莫寄情不慌不忙地笑了,"除非江大姐讨厌车步石,或者有了心上人,否则,江大姐似乎没什么理由不嫁给车兄,是么?""这……"听起来她好像没什么理由不嫁他,可是这话似乎有破绽,而破绽在哪里,江老大.一时傻眼。看来,她如果不找个有说服力的借口,今天她大概非点头不可了。
好吧!自断-臂,弃车保帅。
"真是对不起,我早有心上人,恐怕这辈子车小于是迟定了,下辈子要报名请早,失陪。"江老大鼻子朝天,傲然转身走人,镇定地退出战场露了这个底虽然不是她所愿,不过,总比点头嫁人好吧?先溜再说。"若她说的是真,这可棘手了。车兄,你可晓得对手是谁?"莫寄情目送江老大背影。这两人的情况,似乎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单纯。"不知道,不过总比连有没有对手都不知道的好。谢谢你!"他也算帮了车步石一个小忙。今后仰仗他的地方可能更多,在他的面前,车步石也就不再装傻了。大家心知肚明,心意相通,又何必继续做这表面功夫?不过,以为命定的伴侣,早已心系他人,原来全是自己一厢情愿,情何以堪!满腔热情情就像顿时关了闸。物换星移,十数载岁月过去,谁能担保他们之间,果真"江流石不转"她的心已有旁人进驻,原也无可厚非啊!从坠至谷底的心情中强自振作,车步石意兴阑珊看了眼前的莫寄情一眼,又跌回了失落的深渊。
第五章
这年头真是越来越怪了!江老大起了个大早.还没坐下点任何东西,掌柜的一见着她,就满脸堆笑迎了上来,言明她今后的吃住完全免费。完全免费?!掌柜的没认错人吧?江老大一脸莫名其妙,神情戒备。
想当年她十三、四岁,流落街头时,不是到处被轰便是挨骂,好一点的,对方冷着张脸不理不睬,不骂人就不错了,更别提给个好脸色看,L可就没碰过这么好的事,可以让她白吃白住。况且,她看又比以往阔绰不到哪里去,一样寒酸巴拉的。看就榨不出什么油水,没道理这么礼过她啊!今天是什么怪日子?江老大问明原因,掌柜的忙着端东西上桌,没空详述,只随口说了句:有人请客。"有人情客?那大概是莫寄情吧!若是他,表示这人还算不错,昨天得罪了她,今天就懂得来赔罪了,所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她摇头晃脑,颇为自得。
不过,说来岂止得罪而已?江老大自得意中清醒,一想起便咬牙切齿,.他可让她栽了个大跟斗!
那天逃之天天后,江老大越想越不对劲,她并不讨厌车步石,不代表她一定要承认喜欢他啊。她喜欢他?喔!不不不!她不是这个意思,想也别去想,那太荒谬。
可是,不喜欢他,也不代表就是讨厌位啊!
就算真的讨厌他,也不一定非用心上本来堵塞他不可吧?她可以说她无意婚嫁,或者诓他她其实是个守节寡妇(虽然怎么看也不像),以前说没嫁是骗他的,甚至直说并不讨厌他,但对他也不动心,无意于他云云,总之,"不喜欢"与"没兴趣"甚至"讨厌"之间的模糊地带如此多,她又何必自掀底牌;承认她的秘密?可恶的莫寄情!狡猾的家伙!江老大想通后,满心的不甘,现在又一个莫寄情,似乎是专帮车小子克她的,轻而易举就耍了她一记,这可怎么得了?
本来想脚底抹油;一定之的,而现在——哼!此仇不报非君子-江老大气得歪嘴斜眼。如果真是他…想起了那俊美的笑容,她不但没感到心神荡漾,反倒开始心底发毛。此人神秘莫侧,若是他请的客,这菜会不会有问题,她瞪着连连端上桌的一盘盘好莱。模模脑袋,头上只包了条黑巾,脑后一束长发扎实地捆了条细黑绳,没戴首饰。江老夫只好伸手入体,模了锭银子出来,然后对它哈气,仔细擦了个晶亮,偷偷放进其中一盘菜当中——"客倌你在做什么?"似乎很忙的掌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吓了江老大一跳。她没戴银簪,所以改用银子试毒,这可不让掌柜的知道;江老大赔笑道:"没什么,这是给你的赏钱,谢谢你请客倌?"没毒小但银子不是纯银,还混了其他金属,不晓得会不会因而失了准头?掌柜的一脸古怪,还是勉强收下了那沾了菜汁的钱,然后忙他的生意去了,只留下江老大一个人,瞪着一桌菜发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早餐可有例外?江老大的肚子咕咕叫,一脸垂涎。"一大早,叫了这么多好菜不吃,瞪着就能饱么?寄情那低缓的声音传来,徐徐幽竿优美如丝竹慢行,传进江老大耳里年胜过鬼脸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