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有点老,说她美还有话可说,但是善良——见鬼了!赌场老大"煽凉"还差不多。安慰人安慰到反被求婚?年头真是越来越怪了,什么事都会发生!他该不会玩真的吧?
他的气息轻轻拂在江老大脸。温势中带着一点点诱惑,催促着她点头。
呆楞了不晓得几刻,江老大的脸孔终于也被看得发红,被握着双手传来的烫,烧遍了她全身。她不自在地月兑离了他的掌握,向后拉开距离,于笑道:"你别开玩笑好不好?我看你是饥不择食,饿昏头了,连我这种混——这种老女人都要?。回神回神!"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说是为了拉回他的清醒神智,其实也为了挥散他那忽来的灼热视线,他——正经得吓人。为何她会如此轻贱自己?子夜的双瞳这回更是阴暗,情绪复杂的面孔上,光彩突然黯淡了下来。"连你也不要我。"他转过头去。瞥了瞥河水;"那我——还是死了干净。"说完,他作势欲往那溪流跳下。"喂喂喂!你疯了。啊!等一等!"江老大拉住他的后领。
"不要拉我!让我死!"他的声音吸泣着。
"等一下!听我说完,你再考虑要不要跳!"江老大叫道。"你说。"他闷哼。"这河水不过只到你膝盖,淹不死的,跳长江还比较快。"她正经八百道。男人楞了一下,点点头小:"好""等一下!"江老大拉住欲转身而去的男人后领,"我随便说说的好不好,你别当真。既然教我碰上了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他的身影还真高大。江老大提着他后领的手,向上拉得发酸。魁梧身子转了过来。"我说要死,就要死!反正死的机会这么多,你拉得了我,一时,拉不了我一世。"他打算长期作战,为了死?不行不行!江老大紧紧抓着他后领不放。"反正今天之内,在我见得着的范围内,我就是不准你死!"她霸道地宣布。谁理她!他一挥手,拍开她的手。挣月兑她的掌握,举步离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不准去死!"江老大冲上前大叫,挡住他的去路。
"去解手,"他面无表情。
她尴尬地地模模鼻子让路,看着他下了桥,走放林怎么回事?去这么久?江老大来回踱步,渐渐有些不耐。就算晚膳吃了十斤米,拉也该拉完了。她皱起眉头,瞪着那丛将他隐没的林子。
不对!这家伙口口声声嚷着要死;不会真的趁她不注意时寻死吧?江老大意念一动,冲了过去,一进林内——不得了!"喂!你干什么?"她冲着他那试着将脖子套进有腰带的头喊着。腰带绕着树枝,结了个死结,他正要——悬梁自尽?
"给我下来!"江老大怒吼一声,在他刚套进脖子,刚吊上不多久,她一跃而上,紧抱着他那粗壮结实的腰,十手用力将腰带扯离他的脖子。这家伙是吃了多少米粮,人长这么高大?年纪轻轻的,要就这么死了,他爹娘岂不白养他了?江老大抱着他,低声诅咒着。好不容易,终于救他的脖子远离束缚,"碰——一声,两人应声落地,接着"唉哟"一声,江老大那娇小的身子,已凄凄惨惨地被那身子骨结实的男人压了个死紧。
痛死他老娘我了!好硬好重的棺材板!江老大仰天大叫,奋力地扭动着,正打算扳开他千钧重的身子,开口骂人,很不凑巧地,她突然发觉不太妙——那男人紧密地覆在她身上,颊与颊相贴,肌肤因相触面温温热热地3胸与胸相连,两人心跳像一同起舞般,紊乱而急促的太不像话;还有,两双腿竟还交缠着——这样的亲密姿态,不但扳动不了他半毫;还让他吃尽了豆腐。难能可贵,江老大又脸红,今天的第二回。
"喂!你给我起来2"她慌张地吼完;一发狠,动手重击了他肩膀,逼他吃痛而起身,有了空隙,她又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向他的胸膛,教他彻底地离开她的身体,向后跌坐在地。男人闷哼一声,知道碰上了练家子,什么抱怨也没有,手抚着胸道:"既然你会武功,一掌打死我算死再不,刚才就别救我,何必管我死话?"江老大狼狈地起身,拍拍身上泥土,气愤地放话"我说过了,今天你别想死,你竟敢趁我不注意跑去上吊?好!那我就教你这辈子除了无疾而终、寿终正寝,不能有别个死法。"她说了什么?-男人豁然起身,一小心冀翼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嫁给我,寸步不离的待在我身边,守着我?"无望的人生,无趣的生命,全因她的一句话而绚烂。"别想!"江老大一口气断绝了他的希望;"这段期间内,我会先打消了你轻生的念头,然后再帮你娶个老婆紧跟着你,教你没机会死。"这个方法不错。'好霸道的女人!她以为她可以为所欲为地操控别人的生活?男人沉思不语。"咦,你的裤子怎么回事?"江老大皱眉他腰部一眼,看着他失落了腰带的松垮裤子,缓慢地——移动着,然后——滑了下来。"啊——'一声尖叫,直冲个云霄,惊动了林里好眠中的虫鸟走兽。
还好上衣摆宽松地散在外头,盖住了重要部位,只露出他毛绒绒的一双腿。男人有些腼腆,也觉得有些好笑。她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还是有弱点的——怕看光的男人,呵呵......
江老大又吼又骂,掩饰着刚才的失态。尖叫在眼里是弱者的行为,她这辈子只懂得吼叫咆哮,几时也像个疯女人一样尖叫过?可恶!这个男人竟让她尖叫出声,失了威风!不可原谅。男人默默地扯下树枝上的腰带,回过身去,重新穿好裤子。他没说一句话;但嘴角抹不去的那丝笑意,有种诡计得逞的狡狯。但求得佳人相伴,哪管他丑态毕露。
只可惜,指天骂地的江老大什么也没察觉。
"车小子,你抬头挺胸着点,要看起来有点气魄,这样姑娘们才会喜欢你,知道吗?"。
他说姓车,。'她就叫他车小子,要他称她江大姐(逃难期间不能叫老大,她就勉为其难当个大姐),也不管他肯不肯,全让她一个人霸道的决定。而被唤作车小子的车步石,从天一亮起,就这样被她揪上了街去,说是要执行她的一连串改造计划,没有商量的余地。吃过了饭,车步石被抓去换装,弄了个清爽俊秀的新模样——头梳单鬓,身着滚了黄边的白色丝质长衫,手上还无可奈何地接着江老大硬塞给他的缎面扇,以符合她口中翩翩公子的模样。如果再从容点就更像了。江老大笑点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接着我们要去哪里?"车步行闷闷问道。
"要想将你改造成女人心中的理想男人,让你找个好老婆,除了外表呢;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项。你说过只喜欢你未婚妻?那你是不是从来没正眼看过其他女人?""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很小,心中却警铃大响。
江老大贼贼地笑道:"这就对了。你没见识过多少的女人,所以才会拿你未婚妻当宝,见了我又昏头转向的说要娶我,可见你不太正常。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恢复止常。"对眼前的女人有好感,想娶她,叫做不太正常?只忠于一个女人,不把别个女人放在眼里——也不,正常?连步石突然觉得自己的前途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