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着嘴往厕所冲去,整个人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
但她只是干呕或是呕出酸水,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她抚着胃,疑惑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然后,她突然整个人僵住,聪明的她想到……
不,她根本不聪明,要不然她早该想到,她这个月的生理期似乎迟到了,她之所以会感到胃胀、呕吐反胃是因为她有可能怀孕了?
“玫瑰、玫瑰,你还好吧?”桑爸爸一脸担忧的站在厕所门边问。
“我很好,爸,你不要担心。”当下,她只能用谎言安抚父亲,其实她自己也非常不知所措。
她最担忧的是,她或许可以瞒过父亲,但精明且有怀孕经验的母亲……
桑玫瑰一抬眸,惊见母亲来到父亲的身后,脸色凝重且难看,看来她最怕的事已经发生了,她原以为还可以再隐瞒一阵子的。
“同任,你回去吃饭。”陈金凤要丈夫回餐桌去。“玫瑰,你跟我进房来。”
桑玫瑰跟在母亲身后进到卧房里,陈金凤将门给关上,转身,一脸严厉的瞪着她。
“你怀孕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桑玫瑰知道隐瞒不了,默默的点头承认。
陈金凤气疯了,一个箭步向前就甩了女儿一巴掌。
“未婚怀孕,你要我跟你父亲的面子往哪摆。”
桑玫瑰捣着发疼的脸颊,低着头,面无表情。
“谁?是谁的野种?”桑玫瑰选择沉默。
她的沉默让陈金凤更为捉狂,“不讲,你还敢不讲,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保护别人!”
陈金凤抓起桑玫瑰的头发,不顾她是怀有身孕的人,一把欲将她往地上摔,还好桑同任及时冲进来。
“孩子的妈,不要这样,不要太激动,我们听听玫瑰怎么说,她这么聪明这么乖,怎么可能……”桑同任不放心,躲在门外偷听,一听到老婆责骂女儿,连忙进来抢救。
“你走开!”陈金凤要挡在女儿面前的丈夫滚开。
“别这样,孩子的妈。”
“她今天敢跟男人上床怀上小孩,就不要怕会被我打,我今天就要打死她,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打死,免得丢尽我们桑家的脸。”陈金凤从头到尾在乎的就只有面子问题。
桑玫瑰难过得躲在父亲后头,向来骄傲的她,此时也只能默默垂着泪。
母亲的话像一把又一把的利刃刺进她的心窝。对母亲而言,女儿的死活没有面子来得重要。
“快说,你还不快说!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陈金凤捉狂的吼叫。
桑玫瑰咬着唇。不能讲,她决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讲的。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想我知道孩子是谁的了。”
陈金凤是何等精明的女人,刚刚是因为太过生气,歇斯底里的失去了判断,她使劲抓住女儿的双肩,双眸发亮。
“是不是岳禹群的?”她曾意外撞见过女儿跟岳禹群在校园某偏僻的一角见面,两人似乎还相谈甚欢,互动像是颇有交情。
对于女儿的交友状况,她一直掌握得很好,她不许女儿在大学毕业以前结交异性朋友,就算以后交了男友,对万的家世背景也必须先行让她评估过。
总之,她绝对不许自己的一双儿女月兑离她的掌控。
当时,陈金凤看见桑玫瑰跟岳禹群在一起,之所以没有出面制止,事后也没有警告她,那是因为岳禹群不是寻常人,他可是人人望尘莫及的名门富豪之后,往来是有好处的。
她之所以猜岳禹群有可能是女儿肚里孩子的爸,实在是因为女儿的社交圈相当单纯,她根本没有异性朋友,除了岳禹群之外。
桑玫瑰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知道!
她太过错愕了,以至于忘记掩饰自己的震惊,而她一脸惊骇的模样说明了事实。
“果然被我猜对了。”陈金凤得意的说。
“不!不是,不是岳禹群的。”
桑玫瑰的极力掩饰跟否认,反而让陈金凤更加的确定,此时陈金凤就好像中了乐透大奖般的开心,但她不能表露出来。
她紧抓桑玫瑰的手,“走,我们这就上岳家讨公道去!”
“不,我不要,我不去。”桑玫瑰极力反抗。
“由不得你不去!”
“妈,我求求你……”桑玫瑰声泪俱下,甚至跪了下来。
她不能去,当初对岳禹群“献身”是她自愿的,她从不求什么,意外怀孕是她连想都没想到的。
她承认自己并非完全一点私心都没有,她是喜欢岳禹群没错,就是因为喜欢,她没办法见他被药物控制,如此的痛苦……可是她真的从没想过要以此来要胁他。
她很清楚母亲势利的性格,若真的到岳家去,肯定会闹到不可开交。陈金凤哪容得女儿反抗,她硬拖着桑玫瑰走。
桑玫瑰边哭边乞求母亲打消念头。
“金凤,别这样,玫瑰若不想去就不要去,你要顾虑女儿的心情啊。”桑同任心疼女儿,拨开妻子的手,要老婆别逼迫她。
“桑同任,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女儿被欺负,你怎还沉得住气?!”
桑同任并不认得岳禹群,也不清楚陈金凤此时心里所打的主意,他想了一下,觉得女儿确赏受了委屈。
察觉父亲的态度明显放软了,桑玫瑰恳求道:“爸,不要,我不要去……”
“玫瑰,我们是为你好。”桑同任也加入游说行列。
最后,不管桑玫瑰如何哭求、如何抗拒,她终究被拖上了车,前往岳家。
第4章(2)
今晚的岳家,热闹非凡。
岳大山放下繁忙的医院事务,早早就赶回家里;何乐月则是下午就先行从学校返家,洗手做羹汤,只因两个宝贝今天都从美国回来团聚。
大儿子已经在国外读了两年书,而小儿子岳禹群则是今年将赴美就读,前些日子他已先前往美国将一切手续办妥,然后再回台湾整理行李,预计停留一星期左右。
一家四口开心的享用了一顿温馨和乐的晚餐。晚餐之后,大家移至客厅,佣人端来水果跟甜点,继续那聊都聊不完的话题。
“先生,外头有人来访,说是姓桑,桑先生。”大概快九点的时候,有佣人向前跟岳大山报告。
岳大山想了一下,他记得今天已经回绝了所有访客,而且他也不认识这位桑先生。
“跟他说,今天家里有事,不方便见客,请他改日再来。”佣人面有难色,“可是……”
“怎么了?”何乐月问。
“他、他们有三个人,遗说是要来讨回公道的。”佣人只好照实说。
“讨公道?”何乐月跟岳大山互看了一眼。
“对,他们一直嚷嚷着不肯走。”
“我出去看看好了。”
岳大山才起身往外走,陈金凤已突破重围,一手拖着女儿、一手拉着丈夫的手冲进岳家。
两个佣人想阻止,欲拉他们出去,岳大山却让佣人退下。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岳大山确定他并不认得这位桑先生及他的家人。
“玫瑰?”岳禹群很错愕,他在鲁葬的冲进他家的三人当中看到了桑玫瑰,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脸庞似乎有哭过的痕迹。
他还想着这几天要去和她谈那一晚的事,她怎么会弄成这样跑来他家?
“禹群,你认识他们?”何乐月问。
“嗯,那个女孩是我同学。”
“啊,我似乎有印象,她是这次毕业生当中获得学业总成绩第二名的学生吧。”何乐月仔细打量了下,对她的印象满深刻的。
陈金凤见状,连忙接话。虽然面对的是他们平常连接触都接触不到,所谓上流社会的人士,但她要自己镇定点,反正她有筹码在手,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