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苒目瞪口呆!
这人怎么……哇啦哇啦地讲完就跑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耶……
蓝凤凰,对不起啦!不要说我不够义气,是这家伙的段数比妳高太多了。关苒在心中默默为蓝艺翎悼念。
已经是放学的黄昏时刻,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操场上还有些打球的人的喧闹声。原本是逢品御和连璿在谈天说地,现在则是……她和连璿。一个坐得很舒适惬意,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另一个则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
好久没那么冷了说。看来她做人真的有待改进加强。
她偷偷瞄了连璿一眼,发现他正处于无止境的失神状态,正是月兑身的好时机。
“既然逢学长已经走了,那我也走喽。”意思意思地打声招呼,转身闪人。
“慢。”美人轻启红唇,开口留人。
“还有事吗?”真……真不是普通的美!上天为何如此不公,给一个男人如此美貌,直教人心碎——心碎这种长相不是长在自己脸上。
“道歉。”
轻柔的声音配上杀人般的眼神,让她的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道什么歉?”她只不过很有礼貌地和他说再见,又哪里犯到他啦?
“我的脸。”
脸?她仔细地再欣赏一次。很美啊,这家伙是哪里有问题?
“被妳踩到。”这女的是外星人啊?反应怎么慢成这样!
喔……她恍然大悟!
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那么久的事了还斤斤计较。要说受害者,她的制服也是啊。“小器鬼。”
“妳再说一次!”妈的!这女人不先道歉,要他怎么静下心来了解她啊?
好好玩喔,连璿说话的字数是以等差级数在增加耶!她决定下重药。看能不能让他一次破百。
“我是说,我之前就已经道过歉啦!你一个大男生,不要那么爱计较。长得就已经是这样了,如果行为再不知检点,真的会被人家当成是人妖……”吓!
一般学生们铅笔盒中会出现的锋利小刀,此时正森冷地架在关苒脖子上。
呜呜,她错了,连璿直接更狠地让字数回归到零。
她冷汗直流地轻轻推开拿着刀的手,陪笑道:“连……连学长,对不起,我错了。请看在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份上,饶了小的一命。”顿时很卒仔地跪地求饶。
这还差不多!连璿很满意地撤下小刀,决定先开始“敦亲睦邻”。“我们需要重新自我介绍吗?”
“不、不用吧?”依他讨厌她、她怕他的程度,他们两人理论上应该是不会有任何交集才对。
也是。反正都知道对方的名字了。“听说妳是学校中最受欢迎的人?”
耶?怎么突然夸奖起她来了?“别这么说啦,我只是社团跑多了点,人活泼了点,对同学照顾了点,功课好了点,办事能力又好了一点,谈不上什么风云人物的。”这都是人家说她的,可不是她自己编出来的喔。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那妳跟蓝艺翎谁比较受欢迎?”
“各有千秋吧。”这人干嘛尽问些奇怪的问题?
“蓝艺翎已经是内定的西洋剑社的社长了?”
“对啊。”
“那妳呢?想参加什么社团?”
“什么社都跑啊!”天那么黑,风那么大,连璿为什么还不让她回家?
“妳会想选学生会长吗?”
“也许吧。有人提名的话就选喽。”关苒开始想把他的舌头割掉。
丙然!任务达成。
“既然如此,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
第二章
楠翼学园的第三个特点是:它的行政组织。
一般来说,行政组织是以各处事不同的行政人员、教师、教官、校长等所组成,每个人都可以提出意见,以校长为最高指导。不过,在这里还多了一个学生的组织代表,就像是英国的上下议院一样,楠翼的学生会就是这种性质。
普通学校的班联会通常只是管一些学生活动,例如办办舞会啦、提出制服书包款式、毕业典礼的筹办、反应学生对学校的各种意见等等。但是楠翼的学生会对于学校决策却有决定性的权力。学生会的干部极少,只有两人,主席与副主席,没有秘书或其它干部,但一定是学校最有能力及人望最高的人。
由于是采中央集权制,所以能决定事情的只有正、副主席和理事长(校长)三人,也就是学校的龙头。其它总务处、教务处和其它各处的主任都只是挂个头衔,实际上和一般人员没什么两样。也因此,选学生会长对这个学校的学生来说,是最重要也最不重要的事。
对一般的学生来说,重要的是,选出来的人往往掌握了所有人的利益;不重要的是,反正再怎么样都不会轮到自己出来选,不干己事当然也就不重要。
选举定在六月初;为了能让学生会的庞大事务在暑假时能完成全部交接,所以订在这个和其它学校都不一样的怪异时间。候选人不限年级,但基本上是以一、二年级的学生为主,毕竟三年级的学生就算选上了也没什么作用。
社团社长和学生会正副主席的交接都在六月中旬的毕业典礼当天举行。
三月初的杜鹃,放肆地吐出艳丽的花蕊;红艳的花瓣,每一片都载满了学生间的窃窃私语,窸窣着到底该选谁做下一任主席及副主席。当然,这些也随着落英缤纷的花瓣,飘入还未卸任的正、副主席耳中。
“吵死人了!这些人是没事可做了吗?一天到晚只会讲这些有的没的,真讨厌!”学生会副主席谷砚抱怨中。
“谷砚,别因为妳自己还没当过瘾就这样骂人。”主席纪蔚仁开导中。
“是啊是啊,谷学姐,长江后浪推前浪,妳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来打屁聊天的关苒附议中。
“还说咧!”谷砚终于忍无可忍地开炮:“学生会室明明就是禁地,为什么既不是主席也不是副主席的妳可以进来?蔚仁,都是你太宠她了!”
“谷学姐,别这么说嘛,人家只不过提早先来适应环境而已,反正迟早有一天这间学生会室会是我的,是吧?纪学长?”想当初她也是花了一番工夫死黏着纪蔚仁,才能走进这间学生会室的。
纪蔚仁皱起眉头。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言不惭了?“谷砚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宠坏妳了。”
“对嘛对嘛!我就不信妳真的能这么顺利入主学生会。二年级不是出现两个劲敌吗?”谷砚索性完全放下手边繁杂的工作,专心聊天。
“哼哼,别再和我提那个人!居然敢当面撂下话来,那张嘴脸看了就让人一肚子火!”敢下战书是吧?居然强迫她不得不接下来!不知死活的连璿,如果她赢不了他,她就不姓关!
“原来如此。”他就说极懒散的关苒怎么会突然发愤图强想谋取他的位置,原来是因为被撂下了话啊……
“关苒,认识妳这么久,妳这个性什么时候才改得掉?不要别人稍微激妳一下,妳就像一只斗鸡一样准备应战好不好?”啊,好无聊,修修指甲好了。
什么斗鸡!狈嘴里吐不出象牙,难听死了!“这叫有武士道的精神!别人向妳挑战妳就应该勇敢地接下它,这样才不辜负对方的一番心意。”关苒振振有词。
“妳这是意气用事,公报私仇。连璿不是和妳有过节吗?”纪蔚仁淡淡地撇下一句话,起身抽走谷砚的指甲刀,脸色不甚好看地示意她不要偷懒。
哇!学生会的消息真的好灵通喔,这件事她连蓝凤凰都没讲,是不是哪里有放什么针孔摄影机啊?“纪学长,你真是我的神!可以教我一下你是用天象观星还是易经卜卦,或是紫微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