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抄,格开前头尚不知发生什幺事的老百姓,后头
右边那个则用力敲昏元狩、——连串倾畅的动作完成
后,四个人再度以整齐划一的步伐带着元狩离开现
场。
俄顷间,街上仅剩下湛忧和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的
路人,以及看清情况正议论纷纷、准备报官的人们。
湛忧愣愣地望着元狩消失的方向,反应不过来究
竟发生了什幺事。
不过湛忧知道自己应该追上去,不然也该回盼萦
楼搬救兵,可是他却动也不动,就像脚上生了根似的。
“湛忧!”
在湛忧仍反应不过来时,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他
的肩,并附上一声极具威严的呼唤。
湛忧闻声回头,见到来人是太宁时,第一个反应
是立刻帮他的元狩主子搬救兵,因为太宁贵为皇后,
在众人人眼中是个弱不禁风、艳冠群芳的美男子,但实
际上太宁的武功十分了得,想迫上那四人并将他们打
倒应该是不成问题。
“元狩主子……被、被四个……,’湛忧结结巴巴地
对着太宁说。
“我知道。”太宁淡漠地响应。
“拜……救、救……”
“没有必要。”太宁截断湛忧的话,不在乎地笑着。
“没、没有……必要?”即使花了点时间,湛忧终于
将那四个字准确地念出来,他实在不敢相信太宁主子
竟会说没必要救元狩主子,太宁主子不是一向很疼元狩主子吗?
“可、可是……”
“死不了。”
纵然只是匆匆一瞥,他也知道那四个大汉是二皇
子慎勤身边的人,就算二皇子想当皇帝,也不至于会
把元狩杀了。就算他真有此意,相信元狩也会想办法
自救,根本不需要他太忧心。
“啊?”
湛忧十分讶异于太宁的绝情。
太宁瞄了湛忧一眼,决定使用应付湛忧的最佳招
数。只见他面色一整,极严肃地看着湛忧。
“走!”
“是,太宁主于。”
在意识清醒之前,湛忧长年的习惯已经占了上
风让他忙不迭地点头称是,乖乖跟在太宁身后陪着笑脸。
唉!
真是哀怨的奴才命啊!
***
起初只是一点点微光,不如一般人所说生死交关
时会见到的眩目白光,而且是红色的光。
这证明元狩依然还活着,亦是祸害遗千年这句话的实例。
接下来,有一点点痛,被敲击的后颈传来刺痛感,如
丙不是痛到必须用手揉它,他还真会以为他的脖子
敲断了呢。
从身下的柔软触感以及半挂半垂的帘幕,元狩晓
得他也正躺在床上,而且不是一般平民百姓的木板床,
而是皇宫内苑里的柔软锦床。
元狩没有发出任何申吟地缓缓坐起身,开始用眼
睛察看他的所在地,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丝线索。
不过出乎意料地,元狩很快便在不远处的窗边看
见—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人正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幺。
倘若要说熟悉嘛,其实也不是真的很熟。可是说
不熟,那个人又是他从小就认识的——二皇子慎勤
两个同时在皇城长大的孩子,却有着各自的生
母、太傅、侍童,又住在不同的宫殿,就算每天早课时
都会见到面,但实际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说穿了,他们
只是同一个爹生的陌生人。
慎勤因为感受到元狩的视线而转头看向元狩。
“我一看你就讨厌。”确定元狩已经清醒后,他用着谈论天气般地平静语气道。
“我也讨厌你。”元狩嘟囔道。
慎勤闻言只是浅浅一笑,似乎是在赞许他—向瞧
不起的人还有一点脑子。
“明明是同一个爹生的儿子,你娘也没比我如高
怎幺偏偏你就长得比我高,三弟也没你这幺高,真是
太过分了,你没听过兄友弟恭吗?要长高怎幺不找我一
一起长,跟湛忧一个德行,一下就长得那幺高,把我一
蚌人丢在后头,真是过分至极。”元狩压根儿不是因为
皇位之争而厌恶慎勤,他仅是单纯讨厌比他高的人罢了。
慎勤闻言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整整面色回复一贯的优雅后,决定要当作没听
见元狩的抱怨,继续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
“我看着你时常常在想,我并不比你差……不!
正确的说,我比你优秀多了,无论是四书五经、刀剑弓
箭,我样样都强过你,可是为什幺你总是排在我前面?
难道就因为你比我早出生?我们差不到一岁,为什幺
所有好处全给你占光了?”
慎勤的话里有些怨怼,但声调和表情却没有半分
愤恨,他只是一径沉稳的笑着,笑得元狩的背脊开始
发凉。
“你把我捉来这里到底要做什幺?”元狩突然莫名
完得害怕起来。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不在,皇位就能落在我手上
了,要不至少,我也有机会。”慎勤没有正面回答元狩
的问题。
“就算我在你也一样有机会。”元狩的脸色开始发
白,他还没压倒过湛忧,他不想死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封王之前父皇找你和皇后
饼去商量立太子之事。”慎勤微眯着眼,面孔变得狰
狞。
“立太子?”
元狩先是一愣,才想起慎勤说的是哪件事。
“你不死,我就没机会。”慎勤缓缓站起身,一手抽
出腰间的佩剑。
长年良好的教养让他举止合乎礼教,而他唇畔的
笑靥亦灿如朝阳,倘若他手上没拿着剑,还真让人看
不出他的意图。
“哈哈哈!你是说那件事啊。”元狩的放声狂笑惹
得慎勤的杀意更重。
“受死吧你!”
说完,眼见慎勤手中的剑就要落下。
第九章
“那个老头子根本没有要立我为太子。”在剑落下
前元狩及时整肃脸色,一本正经地说道。
“谁会相信你。”慎勤的脸庞登时扬起一抹冷笑。
“他若要封我为太子,干嘛还封我为王爷又赐了
王爷府,直接封为太子进住东宫岂不更好。”元狩向来
不怎幺灵光的脑袋,在生死交关之际,倒是变得聪明
多了。
慎勤停下动作,垂下头来皱眉沉思。也对,若真
想封元狩为太子,为何要赐王爷名号和府邸,直接封
为太子,再封他和三弟为王爷就好。
“再说,你若杀了我尸体也不好处理,就算不是太
子,爷的命案也足够引起注意了。”元狩见慎勤有所
动摇,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个不劳皇兄费心,我已经找好人可以顶罪。”
慎勤抬眸直视着元狩,笑得有恃无恐。
元狩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呜!他不想死,他还
想再见湛忧一面,就算被湛忧抱也好,他不想死在看
不见湛忧的地方。
“呵呵!不用麻烦,因为父皇说,只要谁先成亲生
下儿子,他就会让位给谁。”元狩见情况不对立即说出
实情,只希望能够保住小命。
“成亲生子?”慎勤嘲讽地笑道。“我从不知道那
蚌老家伙对成亲生子这件事这幺重视,他不是很爱男
人?连皇后都封给男人。”
“他是爱太宁没错,可是他也生了二十个儿子
啊。”元狩很努力地想说服慎勤。
“说得也是。”慎勤还剑入鞘,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
“所以说你杀我也没有用。”元狩连忙陪上笑脸,
极力地挽救自己的性命。: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父皇独宠皇后,
你又是皇后那房的人,怎幺看你的希望都比我大。”慎
勤的薄唇一抿,微笑中带着残忍。
“可是我只爱湛忧,他不可能让一个只爱男人的
人当皇帝吧。”元狩觉得自己的脉搏又加快了些。
呜!他还没说要原谅湛忧,不知道湛忧那个笨
蛋会不会傻到连他的坟都不来上,更不敢到他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