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想云一听大喜,眉也开了,眼也笑了。“是什么?”
“那个死人,习惯先吃人参再玩人!”
苏想云压细嗓音问话,还等不到小倌人回答,便听见祝桩龄咬牙切齿,似想将邱颖真撕成碎片地低吼;而小倌人则忙不迭的点头,让众人不敢置信,连一直看着穆祯瑞,都看得有点呆的苏想伊也被吓到了。
现下除了看银票看到痴傻的苏嬷嬷,只有早知道实情的穆祯瑞还笑得出来。
“不会吧!”
第一个尖叫的人是苏想云,她的尖叫是为了她将去城南寺静修,过无肉的日子一个月之久。
“啊!没想到邱大人……”
再来是不知道祝桩龄不好惹的倌人们,她们的出声,只是单纯的聊人闲事。
第三个出声的人是苏想伊,他在一阵狂笑之后,爽快的指着苏想云大叫道:“牡丹楼的筵席我可以不要,不过妳一定要去城南寺静修。”
“去就去!”苏想云一声咕哝,满脸不情愿,又没那个脸能在众人面前丢,只好应声点头。
“王爷!”
第四个发言的人是祝桩龄,不过他的声调很可怕,可怕到穆祯瑞张开准备打呵欠的嘴,都连忙闭上。
“下官服侍王爷就到今天为止,现下即刻向皇上领命,恕下官不向您道别。”祝桩龄以恶狠狠的语调讲完后,甩头就走,完全没看到在他身后的穆祯瑞快跳起来了,面色还难看得紧。
“也不听我说完话,皇上要把你丢给邱颖真耶!你真的肯去?”穆祯瑞不满地噘起小嘴,摇头叹息加……偷笑。
呵!这下子有好戏可以看了。
“天哪!城南寺!”苏想云又尖叫了。
苏想伊和穆祯瑞却在桌上握紧了对方的手,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笑。
不过苏想伊是单纯无邪的笑,穆祯瑞却幻想着洞房花烛夜而婬婬笑……
最后一个发声的是苏嬷嬷,她抓起三张银票,对天狂笑。“银子耶!银子耶!”笑得大家脸都白了。
对了,有件事她还是不懂,这个穆祯瑞,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能一下子拿出三万两银票来?这、这好奇怪啊!
无所谓,只要给得起钱,是谁都无所谓。想着,苏嬷嬷继续对银票傻笑。
对了!想伊这孩子还是个处子吧!看看来客的年纪好象也不大的样子,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这……应该知道吧!她记得有次撞见想伊在偷看想云接客,就算那次被她抓到没看成,可是想伊是在花楼长大的,总不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做吧!
嗯,应该没问题。
想通了的苏嬷嬷浅浅一笑,又回头去看她的银票。三万两耶!三万两呢!三万……
***
两个月后,京城——
洞房花烛夜,虽然没有新娘,也“应该”不是初夜,但还是不能免俗地点起红红花烛,在桌上放着喜祥甜品,和一壶温酒。
一对小情侣娇羞地挨坐在床上,看也不敢看床上铺着的大红绢被一眼。
不!正确的说,娇羞的只有一人,另一个则连个呵欠都懒得打,就直接倒在另一个人身上打盹。
“祯瑞……我们是不是该……该……该做应该做的事?”
苏想伊红透了面颊,才调调地将话说完;不过他不清不楚的话,还是没将穆祯瑞的神智唤回半分。
“难道你、你不想做吗?”没感觉到任何响应,苏想伊失望地垂下头。
“嗯……”穆祯瑞的梦呓声,倒发出得很适时。
“你是……是想做吗?”苏想伊小心翼翼地求证。
不过已然入梦的穆祯瑞,当然没再响应,正专心一意地同周公下棋呢!
“祯瑞?祯瑞!”这下子苏想伊起了疑心,又叫大声了点,还顺便抖抖肩,试着将穆祯瑞从梦中震醒。
“什么?”穆祯瑞迷迷糊糊地抬头望向苏想伊,他什么都没听清楚。
“今天算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吧!”方才的气怒,在穆祯瑞发问后,全都融化在羞怯之中,让他不敢说得太明白。
“是啊!”穆祯瑞边打呵欠边点头,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心诚意。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点事情?”苏想伊继续小小声的问道。
“好啊!”穆祯瑞甜甜一笑,弯身月兑了鞋后便转身倒向红绢被。
“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先吹熄蜡烛?”苏想伊依旧细声细气地,秀气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他是个能单凭蛮力,打飞大内高手祝桩龄的人。
“我懒得动。”穆祯瑞动了动口唇,整个人还是倒在床上,动也不动地,充分表现出他的懒散。
苏想伊没办法,只好自个儿去吹熄红烛。没关系,反正重点不在蜡烛上。
“那……再来,我们应该月兑衣服了吧?”回到床上,苏想伊坐在床沿,红着脸说。
“嗯,帮我月兑。”懒人穆祯瑞依然是个懒人,只伸长了一双手,就要苏想伊帮他月兑衣。
“哦!好。”
大概是对新婚之夜有种莫名的感动,苏想伊的脸蛋虽红得跟晚霞似的,却仍乖乖地帮穆祯瑞月兑除衣物。
“对了,祝桩龄后来怎么样了?那天不是说要调职吗?”帮穆祯瑞解扣子时,苏想伊好奇地问道,因为他怎么也想不通,祝桩龄不是要调职吗?他怎么还会在嫪王府中遇见他?
“也没怎么样,本来皇上说要将他调给邱颖真,但是桩龄知道后宁死不去,后来还是我去拜托母后,才将他调职一事给免了的。”穆祯瑞虽然没有力气替自己月兑衣,却有力气咧嘴嘲笑祝桩龄。
“顺便同你说一件事。”讲出了兴致,穆祯瑞忍不住多话起来。
“嗯?”帮穆祯瑞月兑完上衣后,苏想伊继续往下月兑外裤。
“母后说她当初听见我的事,又听皇上说他已经应允我了,本想破口大骂的;没想到好死不死,西北战况紧急,快马加鞭的公文恰恰送到。
母后之前曾有一次因发怒误了公事,往后整整一个月,皇上每天都去向母后请安,顺便报告西北军情,以及因当日的延误,造成多少损失,还将律法、家训什么的都搬出来念上一念,搞得母后再也不敢在西北有战事时随便耽误。
现在虽然战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不过母后见到我都没说什么,也没立场去骂皇上啦!”
对于两名至亲的大斗法,穆祯瑞完完全全抱着局外人看戏的态度,也不管事情是他自己引起的。
“嗯。”苏想伊随口应着。
插不上话的苏想伊,继续月兑穆祯瑞的里衣。
好不容易模黑将穆祯瑞的衣服月兑尽,他快手快脚地把自己也月兑得干净,不禁显露出猴急之情。
“你要睡里边还是外边?”全部月兑尽后,苏想伊客客气气地问道。
“里边好了。”对苏想伊的问题,穆祯瑞不免觉得怪异。一般来讲是不会问的吧?就算要问,也应该是上与下的问题,怎么会是里和外呢?
“哦!好。”苏想伊爽快地点着头,便拉起红绢被盖住赤果果的自己,和果身如玉般光滑的穆祯瑞。
他紧紧抱住穆祯瑞的果身,两个生涩的人皆浑身一颤,赧红了脸。
“你好棒!”良久良久后,苏想伊才学着苏想云的嗲声嗲气说道。
“什么?”穆祯瑞听得莫名其妙,他们什么都还没做,不是吗?
“啊,我快受不住了……”苏想伊继续尽职地叫道,双手将穆祯瑞搂得更紧,他喜欢拥抱穆祯瑞的感觉。
“受不住?不会吧!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啊!”穆祯瑞诧异地道。
毕竟活了二十四年,没看过猪走路,但是吃过猪肉的穆祯瑞,也知道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像苏想伊这样叫个两声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