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唐希昂说完转身拉开门,与她一同离开。
离开病房后,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偷觑了一眼身旁高大的男人,戴晓言忍不住开口,“其实……我可以叫计程车的。”
毕竟他们才刚认识,就这样白坐别人的车,她实在觉得不好意思。而且方才希拉莉开口要他载的时候,他看来是不太愿意的,她怎能勉强一个陌生人载她?
唐希昂冷冷淡淡地开口,“我说了载妳就不会反悔。”
“那……谢谢你!”戴晓言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眼里有着感激,“你真是个好人!”
老实说,要是他不愿载她的话,她就得自己想办法到希拉莉的公寓,虽然波士顿是个大城市,但要她一个人坐计程车,还是会害怕。
好人?她太看得起他了吧?
唐希昂感到好笑,因为她那有趣的评语很少出现在他身上。
坐上车,一路上,戴晓言不断的说着话,想要表示友好,然而唐希昂只是兴趣缺缺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到后来是沉默笼罩在他们之间。
好不容易来到希拉莉的公寓时,戴晓言觉得像是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对她来说,希拉莉已经够酷,这个男人居然更加冷漠。
搭电梯来到二十楼,唐希昂指着一道漆成女乃白色的门,“这是希拉莉的家,妳有钥匙吧?”
“有有!”戴晓言点点头,刚刚临走前希拉莉交给她的。“谢谢你!”
“不必客气。”他摇头回应,又指向右邻的那扇黑色大门,“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知道她今天才抵达,希拉莉不知有没有准备好需要的用品,或许得要人帮忙。
反正韩浩翔与三叶弦太郎他们在,有事也绝对不会烦到他,全推给他们就好了。
“知道了!”戴晓言用力地点点头,“谢谢!”
道别过后,唐希昂转身回到自己屋子,掏出钥匙才打开门,就听到电视声及一阵喧闹的人声传来。
“唐,你回来啦!你怎么那么久,大家都在等你。”占着沙发的三叶弦太郎与韩浩翔异口同声地抱怨着。
“希拉莉住院了。”唐希昂淡淡的回道。方才因为太过混乱,加上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没有通知他们。
“什么?!真的假的?!”两人反应大得站起身,眼里有着浓浓的惊愕与忧虑。
“没什么事,不用担心,过两天她就可以出院了。”将钥匙随意丢在餐桌上,唐希昂对满屋子的凌乱皱眉,“你们打完电动记得把东西收拾好。”
“知道啦,我们会帮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三叶弦太郎每次嘴上都说得非常好听,但最后还不是等唐希昂所请的钟点佣人来收拾。“为什么不叫我们去看她?”
“她需要休息,你们去只会烦着她。”
“她回家了吗?”韩浩翔有些担心地问道。
“还没。”
“那为什么她家灯是亮着的?”三叶弦太郎奇怪地指着对面的窗户。
“那是她的朋友,今天刚到。”
“大姊的朋友……”韩浩翔闻言猛然一顿,大声追问:“是戴晓言吗?”
“嗯。”唐希昂微微颔首,自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凉的啤酒喝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三叶弦太郎大奇地间道。
“大姊之前有跟我说过。”还吩咐他要帮忙照顾她朋友。“原来她今天到啊,大姊怎么不早说呢?”
“你们到底在说谁啊?”三叶弦太郎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就是那个天才高球手啊!”韩浩翔意外好友居然不认识那位知名的美女运动员。
“啊?”三叶弦太郎还是听不懂。
“你知道天才是什么吗?”韩浩翔抓起被他们随手甩在地上的体育杂志,翻到其中介绍当今体育界十大最有影响力的女运动员的那一页,“哪,就是她!”
“这真的是那个小蚌子?”唐希昂讶地扬眉,这才想起戴晓言的名字他确实是听过,只是因为向来没有太注意高尔夫球,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居然会是个名震体育界的天才选手?
“什么小蚌子?她可厉害呢!十一岁开始打业余赛,十三岁赢得女子业余公开锦标赛,十四岁那一年获得劳伦斯奖年度最佳新人后参加大满贯,亦是史上第一个能够免去打资格赛,就直接获得参加女子高尔夫球大满贯赛事资格的业余球员。她十八岁时成为职业球员,参加过许多职业比赛,而且都得到亮丽的成积,得奖无数的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高尔夫球手。”
韩浩翔滔滔不绝的念出杂志上所写的有关戴晓言的丰功伟业,不待另外两人发问,又听他接着往下说。
“曾经不知听谁做过一个很夸张的比喻,说拿着球杆的戴晓言像是战场上的女勇士,挥舞着银剑的她连风也能割破!”
“你怎么知道她?”三叶弦太郎边吃着巧克力布丁边问,“你不是很讨厌高尔夫球吗?”
“我弟跟她打过好几次球,我老爸超喜欢她的。”还不断怂恿他们四兄弟,要其中一人把她娶回家。“而且她常常上报。”
“上报?”
“她是很多年轻女孩的偶像。你都不晓得,全世界有多少女孩的梦想就是变成像她那样的女人。”
不但年轻貌美,而且兼具实力,能够站在草地上跟其他经验老道的球员较量,绝对不只是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东方女圭女圭。
“这么厉害?”三叶弦太郎听了有想要到隔壁八卦的冲动。
“当然!”韩浩翔点点头,“不过,她最近状况好像不太好,连续几场大比赛都没拿到冠军。”
“是吗?”唐希昂微挑眉,因为韩浩翔刚刚所说的种种,脑海里不自觉的反复想着那个叫戴晓言的女人。
女武士吗?为什么他只觉得她是个吱吱喳喳,净会傻笑的小蚌子……
“真的有这么无聊吗?”拍拍趴在病床上的戴晓言的头,希拉莉好笑地问道。
“有点。”抬起一直伏在杂志堆上的小脑袋,戴晓言伸出食指与拇指,比了一个表示“些许”的程度。
“我每天躺在病床上都没喊无聊了。”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希拉莉没好气地说。
“拜托!妳成天就在看这些文件,当然不觉得无聊。”明明吩咐过她不准工作,可她还是不听话。“唉,好想跟妳去逛街喔!”
“说来说去妳就是想去买东西。”
“没错!”戴晓言回答得非常诚实,坐直身子,她满是疑惑地问:“不是说不准工作吗?怎么还一直看文件?”
“也不是在工作,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一下。”她解释。
“好辛苦喔,连放假都要忙。”希拉莉果然是个细心的女人。
“有什么好辛苦的?”对于希拉莉这个工作狂来说,没事做的产假才是真正的辛苦。“来,帮我把那边的履历表拿过来,我得在今天把它们都看完。”
“辛苦妳了。”将搁在茶几上的资料夹交到她手中,戴晓言好奇地问:“你们球队打算找新的防守教练取代妳吗?”
“不是取代,是暂替!”希拉莉郑重更正,才不肯承认自己的位置要被他人取代。“不过我真的不晓得有谁会跟唐合得来。”
“妳说唐希昂吗?”
“嗯。”希拉莉点点头,着手翻阅着履历表。
“他是个好人啊,跟谁都处得来吧?”或许一开始会以为他个性很冷酷,但只要跟他相处过后,就会知道那个人是标准的面恶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