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痛恨这个事实,你难道非提不可吗?”
“是吗?”薛力不以为意的轻瞥她一眼,原来这是她的伤处啊。
一旁的夏木不禁为他们僵持的对峙局面紧张,他屏气凝神的看着,静候双方的下一步。
“想盯我?那得凭你的本事了,你最好时时刻刻保持警觉,不然很难向他老人家交代。”李宁儿向薛力再一次提出警告,她可不是吓唬他而已。
“我薛力就不信你能变出什么花样,小表就是小表。”薛力脸庞微摇,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盛怒之下的李宁儿恨不得当场赏他两巴掌。这或许是她这辈子遭受最大的羞辱,他仗着他是那只老狐狸的义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她?
这算什么?她爷爷拿她没辙,就让薛力那个混蛋当众让她难堪?
李宁儿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心软的答应回到这个伤心地,她痛恨这里的一切,所有的记忆只会割伤她的心;他们对她的不友善、不谅解都是故意的,只因他们全都是她爷爷派来对付她的,不是吗?
薛力盯着李宁儿那满是怨怼、几乎到了喷火地步的双眼。他不明白她心里在忖度什么,为何她会憎恨自己的爷爷就像是杀父仇人一般?这不该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所该有的。
“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但是我不怕,反正”李宁儿心头一拧,一肚子的苦楚只能自己承受,但向来倔强的她绝不让眼泪轻弹。
“喂,你”薛力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本想跟她说两句好话,岂料李宁儿兀自的转过身朝大门走去,对于阻挡她去路的人都强行推开。
她究竟想做什么?
薛力只好放下手边的酒杯,连忙随后跟上,但李宁儿无视街道上来往急驰的车子,准备赌一场生死游戏;差点儿就被一辆巴士给撞到,幸好薛力及时抱住了她,不然后果就
“你疯了吗?”薛力激愤的嘶吼道。
“你怕了吧?”李宁儿诡谲的笑着,他还会认为她只是个昆不出什么花样的小表?
懊死!
“你在吓唬我?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薛力不禁动起怒来,险些弄伤了她。
“我警告过你的,谁叫你多事。”
薛力再也按捺不住烦躁的情绪,气冲冲的喊道:
“我也警告你,如果你胆敢跟我作对我也不会让你好受!”
李宁儿白了他一眼,他是在恐吓还是威胁?
“我可不怕你。”
对李宁儿漠然的态度,薛力差点儿就抓狂了,他势必跟她没完没了。
第二章
坐落在半山腰的李家宅邸,向来以美景清幽著称。午后温煦的阳光,穿过层层交错的枝桠,洒落在地面上,形成缤纷的光影。
林荫大道上,除了车子行进的声音外,就只有枝头小鸟的浅唱低吟,幽静得恍若置身世外桃源。
远观的李家宅邸犹如一座白色的城堡,给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周围有着广大的草坪及繁花盛开的花园。
面对如此美丽的优雅环境,李宁儿开始感到头痛。她怎么也想不到薛力会派人把她押回来,对于他如此的“礼遇”,她绝对会铭记在心,永生难忘。
离开这个令她痛苦悲伤的宅邸就像是一种解月兑。当她再度踏进它的领域时,她心头涌现一股难安的窒息感,那是一场梦魇,她母亲当着她的面前被爷爷羞辱得无地自容,满脸泪痕的匆匆跑出李家宅邸,随后追出的父亲就这样再也没有回来过,唯一遗留下来的是她父母丧生在山谷中的血肉模糊。
为了这场意外,李宁儿大概有一年的时间未曾开口跟李振楚说过话,无论他百般的讨好都无法弥补已造成的伤害。原本该属于她的幸福生活,全被她爷爷夺走了。
“我不进去。”李宁儿定在大门外,坚持不肯再走进那扇她自称白色恐怖的大铁门。
“他老人家正殷殷期盼大小姐的”夏木语带嗫嚅的说道,他似乎不太敢得罪她。
“你们全都是自私的家伙,别跟我说话!”李宁儿气鼓着双颊。
“大小姐,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夏木一脸无辜的皱了一下眉头。
嘿,现在竟是谁为难谁啦!
李宁儿双手环胸,摆明自己的立场;她是不会受要胁的,有本事就将她抬进去,看谁敢碰她。
此时,在里头等得不耐烦的薛力干脆跑出来瞧个究竟,没想到李宁儿在耍性子,他立即发火的怒斥道:
“怎么还不进去?”
李宁儿不搭理的向后退了几步,未料薛力猛然上前想拉她进去,她一个回身,倏地逃月兑了,但被随后追上的薛力扑倒在地面上。
“你为什么要逃?”薛力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势必要间出个结果。
满脸羞红的李宁儿被压倒在地,气得说不出话来,而且她根本犯不着向他解释。
“你这个女人真不讲理,你进去见一下你爷爷会死啊?干嘛老爱摆高姿态,真虚伪。”薛力讥讽道,他就是看不惯她那种高傲的态度。
他究竟在胡诮些什么?打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无礼就未曾停止过。他非但让人用强势的手段将她押来,现在又当着夏木和其他两个大男人的面前如此羞辱她,这到底算什么!
“你说话呀!怎么不吭声了呢?”薛力瞪着眼珠子直盯着她瞧,只见李宁儿脸上神色登时变得铁绿,她羞愤难容的撇过头去。
怎么,她气得不想说话?
薛力这才警觉到自己似乎表现得过火,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这么难堪的无地自容啊!
“喂!你”薛力随即放开了她,带着几分歉疚的口吻说道:“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可以对你很温柔的”
嗯心!
李宁儿猛然的推了薛力一把。别以为她不吭气就算了,她会让他知道得罪她的后果有多凄
惨!
稍迟。
李宁儿在薛力的强迫下,再度走进李家的大厅堂。墙上依旧挂着几幅世界名画及历代祖先的画像,父亲生前最喜欢的桃木酒柜被移置在靠楼梯的右方,那个收藏百宝的橱窗柜则被缀着碎花的乳白色丝布罩着。
“宁儿,这几天没看到你,爷爷老是心不定,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久病初愈的李振楚元气肖未恢复,但精神显得相当愉悦。
心头百般凄然的李宁儿强忍着胸口翻搅的情绪,睨着坐靠在安乐椅上的爷爷,语气平淡的回应道:
“怎么会不好?在薛大少爷的特别照顾之下,我过得好得很,到哪儿都有人侍候着,别人也不敢欺侮我,简直好得没话说。”
“是吗?爷爷很替你担心呢。”向来精明的李振楚怎不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
为了逗她说话,他顺势的追问下去:“薛力有没有为难你?”
啧!怎么会没有!
李宁儿朝薛力望了一眼,唇边倏然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道:
“他怎么敢为难我呢?若不是依你的指示,他招呼我都来不及,哪儿会有那个胆量为难我。他很尊重你老人家,简直奉为圣旨,还特地派了三名保镖护送我过来,甚至亲自在门外迎接,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其实根本不需如此礼遇,我还是会给他这个面子过来一趟。”
“薛力,你真的都有照着我的话去做?”李振楚向薛力使个眼色,他立即会意的点了点头。
“我不想多扯,究竟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李宁儿开门见山的质问,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宁儿,这是你的家,为什么你不想回来看看?”李振楚揪着眉心。难道她不肯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