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是因为水涵,再开口势必让情况更如难堪。他不禁怀疑,刚刚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太狠了?无可避免的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他只能由衷希望她很快的从伤痛中站起来,重新出发。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水涵一定能找到与她心灵契合的另—半的。
在结束跟水涵的谈话之后,蔚楚便去找孟渊,希望他回边关职守时也能将依芸一起带回去。他实在怕死她这个小魔女了,倘若她再留下来,他真的不知道往后还会发生什么大事。
孟渊能够体会他的心境,也了解他的恐慌,依芸从小就顽皮、以捉弄别人为乐,整个颐亲王府除了沐风治得了她之外,就非他这个做丈夫的莫属了。
若他再不帮蔚楚,只怕不用等沐风回来,蔚楚就会带着长龄缭开,到时候“家事”、国事要倚赖谁呀?
所以,当晚孟渊就决定这两三天之内带依芸回去,不过要让依芸高兴的跟他回去,还得要一点手段与心机。虽然这有违背男人的本性,可是为了蔚楚,他是在所不辞,谁教他们是亲如手足的至交。
夜晚的天空,星星明亮耀眼,清凉的微风徐徐的吹拂着,孟渊拉着依芸到筠楼的后花园散步,乘机向依芸提出回边关的事情。
“芸儿,我们这两天就回边关,好吗?”
他的话才刚说完,依芸情绪就异常激动,开始反对。
“我不要这么快就回边关!孟渊,我求求你,再多玩几天嘛!那儿是既枯燥又乏味的地方。”
虽然蔚楚和长龄的婚姻并没有因此而画下句点,可是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纵容依芸胡搞瞎搞。
“芸儿,你听我说,这次我来主要的目的是向皇上禀告军情。现在整个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我们再不回去,王副将是不是太可怜了?他要负责整个边关的安全,责任非常重大,任务也非常艰苦,你总不希望把他累坏了吧?他对你那么好,是你的开心果,任你怎么调皮、阔祸,他总是帮你扛下所有的责罚。你不要以有我不知道喔!”盂渊话藏玄机,
希望能动之以情,让依芸乖乖的随他回去。
依芸什么都好,就是玩心太重。但是若不把她带在身边,夫妻俩相隔万里,光是这份相思就教他肝肠寸断,怎么还能有心思保卫边疆。
“我又没说不回去,只不过是晚几天回去而已。”
依芸不高兴的蹶起嘴,可爱得令人想轻吻一口。孟渊爱怜的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在她的樱桃小嘴上啄了一下。“不要再为难蔚楚了,他现在可真怕了你。”
“我又没对长龄怎样!谁料得到水涵会去找她?又不是我要她去的。我帮长龄都来不及,怎么会去破坏他们的感情。”她气急败坏的澄清事实。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长龄,谁知道水涵会来“夜会长龄”这一招。
依芸觉得很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潸潸落下,哭红了眼。
“我知道。可是,你不认为感情的事应该由当事人自己去处理吗?”孟渊帮亲爱的小娇妻擦干泪水,一股莫名的自责油然而生,真是好人难做。
“可是大家都怪我……”依芸激动的抓住他的手,
“以前我爱调皮捣蛋,那是因为我孤单,整个颐亲王府没有半个人肯陪我玩。可是,这次我是真心的想帮长龄的忙,我好喜欢她哦!”她不断地拍噎着说。
孟渊搓揉着她的香病,“可是我要回边关守国,如果你舍得丢下我不管,那么你就留下来吧!”他故作潇洒地说。他知道依芸一定舍不得他单独回边关。
“好嘛!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们哪时出发?”依芸心里有些依依不舍,此次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再回来。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算了。”他故作伤心的指责。
“人家没有……”依芸连忙反驳。突然她看到孟渊眼底闪过一抹贼贼的笑意,知道自己上当,气得大叫:“啊!你欺负人。”
孟渊笑着挨近她,依芸不假思索的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孟渊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处处都流露着怜香惜玉之情,他不断爱怜的抚模着她的秀发。
他就是爱她的娇与嗅。在别人眼中,依芸或许是个极尽破坏的小魔女,可是,在他眼里的她却是一个俏皮可爱、活泼动人的小娇妻。
蔚楚特别派府内的侍卫驾着马车送水涵和如月回寒烟翠。出发之前,水涵频频望着皇宫的方向,她期望能够再见到蔚楚一眼,但直至马车驾离王府仍没见着.失望的洲水象决堤的河水般簌簌地滑下她脸颊。就在马车即将要离京城的时候,水涵下定决心要去找长龄谈谈,否则她会后悔一辈子的。“停车!停车!”
水涵不等马车停止,急切的想跳下来,幸好侍卫机警的扶她一把,否则她铁定会跌个大跤。
“小姐,你想做什么?”侍卫粗声粗气的问道。对水涵在王府惹出的事,他们已经非常反感,如这次蔚楚又派他们送她回去,不满的情绪已经升到最高点,水涵再来此一招,他们当然没好脸色。
“你们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水涌露出微笑道谢。
侍卫们看得眼珠子几乎都掉下来,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她居然会说谢谢!
在王府时,她趾高气扬的态度,让所有人心生不敬,尤其在她气走长龄后,大家更如鄙夷、轻蔑她。所以在看到水涵谦恭道谢的模样,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季大人要我们平安地送你们回到寒烟翠,不可中途停留。”带头的侍卫迟疑的说出他的为难。
“拜托你,我一定要去写意楼一趟,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水涵急忙恳求道“我也没辫法,季大人交代的事,我们不敢不从。”侍卫爱莫能助的说。
“拜托你,我只是跟她说句话而已,不会让你们为难的。麻烦你啦。”那名侍卫终于受不了水涵左一声“拜托”,右一句“楚烦”,只好将马车驾到写意楼的大门口。
“你快去快回,不要让我们等太久。”侍卫仍不忘催促着。一会儿工夫,水涵已经由前厅总管带领下,来到位于写意楼最深处的墨坊。
水涵见到前方在教人作画的长龄,才几天的光景,长龄变得神色黯然,没有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神采飞扬,不过举手投足间仍是韵味十足。
看见她蕴藏在眼底的落寞和眉宇间的忧愁,水涵不禁对自己当时的行为感到自责,那席话真的重重伤害到她了。
“你怎么来了?快到里面坐。”长龄看到水涵的出现非常惊讶,但仍是亲切地招待她。
现在的水涵不再做气横生,反而多了一份娇媚与温柔,看起来更娇柔、有魅力。
“对不起!那天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伤害了你。”水涵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看着长龄,水涵终于知道蔚楚为什么会爱上长龄了,她是那么的典雅、温柔,光是她的不记恨,如此宽大的胸襟,就是她所欠缺的。
“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你的心情我能体会,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长龄:微笑着说,语气十分轻柔、和善。
她的话中有真挚的关怀与体谅,水涵感动得无言以对,无限的感激尽在眼底。“你真的原谅我?”
“感情的事没有所谓的对与错,蔚楚是如此的优秀,当然芳心暗许的人也就很多。我说过,选择在他,我专重他的决定。”“你就是这么的宽宏大量,难怪会被我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