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好诱惑他不可!
哪知天不从人愿,邻居说他回家去了,害她火气无处可发,只得跑到舞厅找史媚。
史媚是夏沙高中同学,毕业之后,便接下家族企业——狄斯可、Pub、舞厅管理之责,由于年纪尚轻,史媚的父亲只把中部地区的产业放给她管理,借以磨练她的能力。
夏沙狠狠的推开舞厅大门,轰然巨响引起工作人员侧目。
“麻烦夏大小姐高抬贵手,气归气,可别推坏我们家的门。”吧台后的史媚头也没抬的喊。
她说着,将手上的调酒瓶往空中一抛,调酒瓶划出漂亮的弧度,又重回她手上。
“你又知道我在生气。”夏沙嘴硬冷哼。
“听你推门的狠劲也知道。你要是每次来都气呼呼的,我们家的大门早晚会毁在你大小姐的掌下。”史媚笑盈盈的将刚调好的螺丝起子送到夏沙面前。“喝吧,给你消消火。”
“去!喝酒只会火上加油,哪有消火的功效!”
夏沙烦躁的坐上吧台的高脚椅。
“那算了,我自己喝。”
史媚狡狯的眨着眼,收回杯子,边用眼角余光瞄她。
夏沙无可无不可的摆摆手,出乎她意料之外,没巴上来捍卫酒杯。
“喔……”史媚贼贼的笑了,“事情不简单了,能让夏美人心烦意乱的始作俑者有两下子喔,竟然能把情场上无往不利的夏大美女迷得失魂落魄。”
“你皮痒是吗?”夏沙两眼一瞪,露出阴森森的牙齿,作势要攻击她。
“我哪敢,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史媚陪笑,将一个精致的器皿往夏沙面前送,里头满满的港式点心稍稍缓和夏沙的怒气。
“哼,算你识相!”
夏沙拍开史媚伸过来的手,捞起器皿,不客气的揣在胸前。
“喂,我很想见见让你神魂颠倒的奇男子。”史媚好奇的睁着晶亮明眸,幻想着夏沙看中的男子的脸。
“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你还是认命的好。”嘴里塞满食物,夏沙语调含糊的打断她的美梦。“说国语啦!别说人家听不懂的话。”史媚高叫。
“意思就是,我不准备让你见他。”
“哼!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该不会怕他受不了我的美艳而跳上我的床吧!”
“我才不怕!那呆子的世界除了书之外还是书,其他东西哪能入他的眼。”夏沙嘻皮笑脸的堵回去。
“那你担心什么?介诏给我认识啊。”史媚趋近她哀求。
“有机会再说。”夏沙不给正面答覆,痞痞的回答。
“夏沙!”史媚火大。
“有!”夏沙不正经的行了个军礼。
“身为你的同窗好友,我有义务帮你过滤男友人选,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自动介绍他给我认识,否则改天我自己找时间向他揭发你不为人知的糗事!”
“我说媚呀,”夏沙苦笑。“行行好,别把对付同业的狠招全招呼在好友身上。”
“谁叫你见色忘友,有了男友,硬是不肯让姐妹淘相一相!”史媚气呼呼的插腰。
“我是在追他,但可不想要他当我男朋友。我只是气不过他羞辱我,才当着所有人的面……”
“停停停!”史媚愈听愈糊涂。“你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半个小时过后,史媚终于恍然大悟。
“惹上你,我忍不住想为那个可怜家伙哀悼。”
“哼,你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他的?不帮好友怒骂他,竟然还为他抱不平!”
“抱歉啦,我总是同情弱者嘛。尤其想到你胜利在望,我不免为他悲惨……不,我是说美满的未来掬一把同情泪。”
夏沙瞪她一眼,有气没力的趴在吧台上哀叹:“事情可没那么简单,那家伙简直是书呆子转世,平常的休闲活动就是上图书馆看书,想用美色诱惑他,恐怕比登天还难。”
史媚才想接口,忽地,舞厅门口窜进一个人影,她惊叫出声。
夏沙吓了一跳,抬起头怒瞪她。
“可恶,没心脏病也会被你吓出病来。鬼叫什么啊你?”
“完了完了,你赶快从前门离开,不不!还是走后门好了。不行,来不及了,你赶快躲进后面的办公室……”她没看错,专门来找碴的条子来了。
“瞧你,紧张得什么似的,难不成看见鬼了?”夏沙好奇的起身观望。
“别看了,快走啊!”史媚催促着。
史媚话才说完,一声警哨尖锐的盖过震耳欲聋的音乐,身着便衣的警官带着浩浩荡荡的数十名警察大声吆喝:
“警察临检,把身份证拿出来!”
???
真是背到极点,出门不习惯带身份证的夏沙,硬是被便衣架到警察局,任由她如何分说,警察都不肯相信她上个月已满十八岁。
“夏沙,对不起!”史媚一脸愧疚的道歉,直觉自己将好友推入了牢狱。
昂责人史媚也被警察带到警局侦讯,理由是舞厅有人贩卖毒品,警察怀疑负责人史媚知情不报,与毒贩分子勾结。
“不关你的事,要怪也得怪那些没人性的贩毒者,和不分青红皂白诬赖人的‘人民保母’。”夏沙讥嘲的强调那四个字,刻意让录口供的警官听得分明。
警官假意清清喉咙,说道:“如果没人来保释,你们今晚就得待在拘留所。”
“开什么玩笑!媚,你老爸呢?叫他过来啊!对了,顺便让他把你那个当议员的叔叔找来,或者是立法委员的舅父也行。我上回在新闻看到他狠刮了台北市长一顿,叫他来应付小场面是太委屈了,但现在的人哪,不教训教训他,他还当自己是警察局长,可以随便诬赖人呢。”夏沙胡乱编造谎言,削得警官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爸爸出国去了。”
史媚才说完,脑中灵光一闪,开心的叫道:
“对了!叫他来保释我们。”
“谁?你男朋友吗?”
“就是你口中的书呆子嘛,”
“叫他来干么?我和他又不熟。”
“,你真是的,你不是才说要追他,不自己制造机会,难道要等他奇迹似的爱上你?再说,两个月转眼即过,要是你没办法让他在众人面前吻你,你可是要向他下跪的。”
“我死也不要向他下跪!”夏沙噘着嘴说。
“这不就得了!哪,电话给你,打吧。”史媚等在一旁看好戏。
夏沙认命的哀叹,翻出先前搜集到的资料,照着上面的电话打到裴二家里。
“喂,这里是裴公馆。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接通,有礼的询问词令夏沙一楞。
迟疑了会儿,她说:“我是裴二的学妹,请问他在家吗?”
“他在,麻烦小姐稍等。”
说完,话筒传来一阵轻快的音乐,紧接着是裴二的声音:“我是裴二,请问哪位找?”
“是我。”
“你……你是谁?”
夏沙瞪着电话,半晌说不出话来。好极了,他不仅是个道地的啃书虫,还是个健忘症患者,下午才见过面而已,他居然能马上忘掉她!
“喂?你还在吗?”
“我死了啦!快被你气死了。”夏沙没好气的嚷。
一旁的史媚踢了踢她的脚,对她的表现不甚满意的摇头,示意她尽量轻声细语,维持淑女形象。
夏沙给她个特大号白眼,背过身去。
“你到底是哪位啊?”那头的裴二不死心的问。
“我是夏沙!”
话筒一片沉寂,显然她的名字不能勾起书呆子任何联想,夏沙只好翻着白眼继续说:
“我就是那个在舞会上抱着你,大声对所有人宣布要倒追你的人。记起来了吗?”
“我知道。”
夏沙皱眉。
“既然知道,刚刚为什么不吭声?”
“我在想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