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好吧!你说,要怎么惩罚我?”
“算了。”玉秋棠摇头。
“你又口是心非了,明明气得火冒三丈的不是吗?”初华泛斜眼睨她。
玉秋棠回瞪了他一眼,低下头不理他。
“把头抬起来。”他软声要求。
玉秋棠依言仰起了小脸,他逼近的唇正好接触到她的小嘴。
她瑟缩了会,初华泛轻声制止:“别动。”
她领了个十足火辣的热吻。
直到初华泛离开,她才能喃喃抱怨:这哪能叫处罚……”
初华泛将她的不满听得分明,随即扬著笑脸辩解:
“它考验著我的自制力啊!欲火焚身却得不到舒解,可比千刀万剐还难受呢!”
他赤果果的告白令玉秋棠的眼睛不知该往哪摆,只好佯装没听见,用力的盯著眼前的电视墙,忽视他唇角挂著的诡笑。
累了一整天,暗沉的光线,加上耳边轻柔悠扬的音乐催眠,影片看不到一半,玉秋棠便靠著初华泛的肩膀沉沉跌入梦乡。
“秋棠,起来了—.”
初华泛轻拍她脸颊,试图唤醒她;只见她无意识呢喃翻了个身,又像只猫蜷缩在他怀里,寻找舒适的位置继续她的好觉。
“不要太相信我呀,秋棠,这对你没好处的……”
初华泛的手流连在她的额、眉间。
“你说的对,我的心复杂到连自己也解不开,我的感情如同在进行著拉锯战,谁也不让谁的撕扯著对方,恨不得一举逼得对方举白旗投降,我总是任由胜利的那方决定自己的行事风格。或许,在我的潜意识中,我早放弃了左右自己的意识,那终究是太累人的事……一觉醒来面对的,不是外头的纷争,却是自己内心矛盾的交战。”
初华泛长叹了声。怀里的玉秋棠有了反应,眼皮掀了掀,澄澈的大神直愣愣注视著他,撑了几秒,眼睛又再度合上,娇躯跟著又缩回他怀里。
初华泛无奈的说:“我对你的感情太过矛盾……我担心,终有一天,我会伤你极深。到时,你一定会恨我吧……秋棠?”他拍了拍她的脸。
“我想睡觉……”玉秋棠咕哝著,缩在他肩窝不肯起来。
初华泛让她赖皮的模样逗出了笑容—他轻笑著抱起她,绕过两楝公寓相连的长廊,直走向玉秋棠的家。
大门一拉开,玉璨杨瞪大的牛眼差点掉到地上。他愣愣的看向玉秋常以及她紧攀著的男人。
[这么晚,打扰了。”初华泛挂上职业性的笑容。
玉璨杨回过神还来不及作任何反应,玉凌阳便站到两人面前,接过了玉秋棠,客气道:“还让初先生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不,才几步距离而已,不碍事。”
“家父、家母习惯早睡,没出来和您打招呼,请初先生别见怪。”
“不要紧,以后有的是见面机会。”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送了,请您慢走!”
大门一关,玉璨杨再也忍不住咆哮:
“大哥,你是哪根筋不对!他对秋棠毛手毛脚的,你怎么还尽说好话,让他全身而退?!他要走,起码也等我踹他几脚,再奉送他一顿粗饱!”
“他是爸爸的朋友,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玉凌阳小心翼翼的将玉秋棠抱回房间。
“管他是谁!他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扁!你没看见他抱秋棠的那只手有多贴近秋棠的胸部,活像个饥渴的色老头!我敢打睹,秋棠被他抱著,短短一趟路肯定惨遭几千个狼吻了!”玉璨杨挥舞箸拳头,气愤的大吼。
玉凌阳抱胸沉思。
“大哥,现在还来得及—.我们立刻杀去他家把话挑明,要他别想动我们宝贝妹妹一根寒毛!”玉璨杨怒气冲冲的冲出门。
“璨杨,回来!”玉凌阳命令。
“你不去,我去!”玉璨杨冷硬的转过身,倒吊著眉头低吼。
“你去了只会把事情弄僵,撇下两家交恶不说,你一时冲动行事,只会招来爸一顿骂。到最后,爸爸肯定会要你去跟初先生道歉了事,你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吗?”
玉璨杨思索他的话,末了,颓丧的靠在门边。
“大哥,你的鬼点子多,想想办法吧!我可不想让那家伙跟秋棠牵扯不清,秋棠才十八岁啊!他老到都能当秋棠的爸爸了。”
“嗯。”玉凌阳沉吟了会,招了招手,要他靠近点好方便说话。
两人低声商议了会,玉璨杨终於露出了笑容,大拇指一送,他豪爽的大笑:“大哥,我今天总算了解老奸巨滑。的意思了!”
玉凌阳赏他个大白眼。
“闭上你的鸟嘴!”
接连数天,玉秋棠即使想找初华泛,也不敢背弃大哥和二哥对她的殷殷告诫。
她和初华泛的约定—在玉璨杨和玉凌阳轮番逼供下悉数道出。
玉璨杨气得脸红脖子粗,激动得要找初华泛拚命。
他认为初华泛意图不轨,藉著打扫的机会接近玉秋棠;甚而,利用玉秋棠的善良吃得她死死的,非要她以劳动的方式偿还药钱。
玉秋棠好说歹说的解释,玉璨杨非但听不进,还直嚷著说她被人欺负、瞒骗了还不山口知。
玉凌阳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去。他冷著脸,一个劲盯著玉秋棠瞧,一句话也没说,但那阴郁的脸色教她害怕。
“他的人格我信不过。秋棠,不准你再去找他!”玉凌阳丢下这句话,寒著脸走出她房间。
玉秋棠吓到了,大哥是全家脾气最好的;别说他从没对她说过重话,以往若是生气,顶多只是好言相劝。这样的情形倒是从未有过。
她也曾试著说服大哥,初华泛给的药的确有效;她平时三天两头的发烧、作呕皆因此而好转。况且,她与初华泛有约在先,怎能说不去就不去。
玉凌阳一声不吭,拿出纸笔在白纸上涂涂写写。
“明天我去报社登个分类广告,帮他找一个整理房子的欧巴桑。”
“大哥……”
“你写张纸条或是打电话告诉他,从今以后不会再单独过去找他!”玉凌阳不容她反驳的说:“我相信爸妈也不会希望你以这种方式还药钱。如果初先生有异议,请他来和我谈,知道了吗?”
她上初华泛家打扫,不只是为了还债呀!玉秋棠在心底大喊。
“这样好了,电话不用打,直接写张便条,大哥替你送到他家。”玉凌阳将纸笔推到她面前。
她百般不愿,倔强的推开纸笔。
“秋棠,你的事大哥还没告诉爸妈,你知道为什么吗?”
玉秋棠摇头。
“我曾听爸说,初先生是他在一项学术会议上认识的。那时,初先生只是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伙子,然而他的医学造诣和临床实验已获得了全世界肯定。成名之后,媒体对他的褒贬不一。爸爸原本对他的评价不高,认为他空有医术,缺乏仁慈之心。宣到会议结束之后,他们一行人移往另一个会场,一个中年男人持著匕首冲向初先生,大喊:、你不救我儿子,我就要你死!。”
玉秋棠倒抽一口冷气,催促玉凌阳说下去。
“当时,大家都吓坏了,一群人尖叫著跑开,初先生却闪都不闪,直挺挺的站著;要不是爸爸及时撞倒他,恐怕他早就死了。他那时的表情令爸爸难以忘怀。爸爸曾告诉我:『别人都错怪他了,其实他是身不由己啊!你想想,一个医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哪会在乎别人的性命。医术精湛又如何,他心灵的缺口谁来为他填补……。”
“爸爸说,他算是初先生唯一深交过的朋友。大哥明白的告诉你,他若是喜欢你,应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不该用这种手段把你拴在他身边。爸爸向来疼你,要是知道初先生以这种方式对待你,爸爸能够谅解他吗?他们是多年的好友,难道你希望因为这件事,造成他们两人之间嫌隙,老死不相往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