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俨扬高唇角。她对他的了解够彻底,连他体内潜藏的兽性也了如指掌。他碰过的女人难以计数,没个女的能像她~般,够格当他的对手,又能吸引他生理和心理两方面的全部注意力。
“沈大哥的资料放在哪?”巩寸月问。她当然注意到项俨眼中奇异的光采以及他霸住她手不肯放的行径,但她聪明的忽略它,省得他们得站在屋外争辩该不该放开他的手,或是……唉、如果他能移开那双昭然若揭,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他想法的黑眸,她会很感激他的。
“跟我来。”项俨出忽意料的放她一马,紧紧攫住她的手,迈开步伐走到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年岁已大的妇人她的笑脸在见到项俨拉着巩寸月的手之后,扩大为露齿而笑。“少爷,回来啦。”
“告诉你几遍了,叫我小名就行。”
碑寸月疑惑的端详两人,发现他的话中虽有责备,脸上却是一派温和。
“少爷就是少爷,难不成要我改口叫你‘老爷’?”妇人摆了摆手。“难得见你带女朋友回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项俨咧嘴笑笑。
碑寸月急切的辩解:“我不是,伯母你别误会,我是项先生的职员,不是他女朋友。”
她解释的速度之快令项俨笑歪了嘴,巩寸月不悦的瞪向他,不明白自己何时说了笑话娱乐了他。
“‘沈妈’是从小照顾我的女乃妈,你可以跟着我叫。”
碑寸月窘极了,她还以为他们是母子关系。真呆啊,有哪个妈会叫自己的儿子‘少爷’的。
“别吓坏小姐了,怎么叫我都不会在意……快进来啊,一见到你带女孩子回来,我都忘记先让你们进门了。”沈妈让开通道,巩寸月先行进入客厅。
沈妈在项俨经过时,偷偷将他拽到一旁悄声说道:“俞小姐在客厅里。”
“俞采意?”他从不带女人回家,她是由何处打听到他的住处?
沈妈点点头。“我本来要赶她走的,她坚持留下来等你,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现在正在客厅等你。要不要先把刚才那位小姐带开……”这孩子难得带女孩子回来,她不希望骄纵成性的俞小姐出来搅局。
“你是项俨的什么人?”尖锐的问句传遍整间屋子。
项俨拍了拍沈妈的肩膀。“看来俞小姐已经见到她了。沈妈,你先回家吧。”语毕,往客厅行去。
俞采意气怒的两手插腰,质问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巩寸月。然后,她的眼睛瞄到了项俨的存在,她摆动款款柳腰,娇媚的将双手绕上项俨的脖子,鲜艳红唇眼看就要贴上他的。
碑寸月不知项俨怎么办到的,轻轻松松的甩开俞采意的钳制,一并摆月兑她嘴唇的肆虐。
不过,可惜啊,她现在颇有看戏的心情,正准备坐下来,睁大眼睛观赏何谓“激情、缠绵”等等相关的字眼呢。
“寸月,你在叹息?为什么?项俨直接坐到巩寸月身旁。“没让你一饱眼福,所以你觉得遗憾?”
碑寸月暗吃一惊,是自己的表现太过明显,才让他看出来。
“不用觉得可惜,你会有机会见识的。”而且,是亲身体验!项俨在心底补了句。
“俨,你怎么不理人家?”俞采意忿忿地跺脚,他方才的躲避着实让她下不了台。她俞采意何时需要承受无礼的对待,认识她的男人那个不是跟前跟后的巴结,唯有项俨……
“是啊,对客从不理睬,可不是主人该做的事。”巩寸月帮腔的附和。真是糟啊,和项俨相处太久,连带她的个性也变得邪恶多了。
项俨睨了她一眼,将脸转向俞采意。“俞小姐大老远跑来找我,不知道有何贵事?”
俞采意受不了项俨的疏离,踩着五寸高跟鞋,绕到项俨身旁,一坐在沙发椅把上,超短裙摆露出她一大截美腿。她弯身向前倾时。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的呈现在项俨眼前。
她的纤纤玉指忙碌的在他胸膛上搜寻,娇声娇气的说:“我来这里还需要特别的理由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碑寸月叹为观止,如果她的性别是公的,肯定会当场喷鼻血。先不说俞小姐的个性如何,她诱人的身段足以令正常男人饥渴的扑上去。
“我们的关系?”项俨噗的一声笑出来,忍俊不住的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项俨,你什么意思,我等了你一天,你带个野女人回来就算了。竟然还装傻的问我‘我们的关系’?”俞采意尖叫。
项俨冷冷地站起身,嘴角噙着抹笑容。“俞小姐,容我提醒你,我们的关系只维持在床第之间。早在两个月前,你放话给杂志,打破我跟你的约定后就终止了。”
“杂志记者拍到我们两个在一起的照片?我是不得已才告诉他们的,并不是……”俞采意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可怜兮兮的辩称。
项俨刀刻的俊脸霎时笑开了,一边笑,一边不住的摇头。“俞小姐,你不会以为我不知情吧?!”
“你在说什么嘛,人家听不懂啦。”俞采意撒娇的贴上身体,项俨再次避开。
“记者是你找的,一切的‘不得已’都是你制造的。而你,俞小姐,我给你十秒钟走出这间屋子。”
“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俞采意泼辣的大叫,随后瞄到满脸好奇的巩寸月。“我知道了,是这个狐狸精对不对,她勾引了你,所以你不要我了。项俨,你把我当成什么?用过就丢的抹布吗?”
碑寸月差点失笑,她做了什么,不过是乖乖在这看场戏嘛,怎会莫名其妙招来一顿骂?
“你给我起来……”俞采意失控的拉扯巩寸月的手臂,扬起的手掌直往她的脸上凑,巩寸月眼尖的躲开她凶猛的巴掌,却来不及抽出被挟持的雪臂。
她拧痛了眉,实在很想提醒俞小姐该剪指甲了,戳得她的手好疼哪!
就在巩寸月认真思考该不该将俞小姐踢开时,她的手臂重获自由。死捉着她手的人,此刻飞撞到墙上。
项俨脸色难看的抬起巩寸月的手,察看她的伤势。见她包着绷带的关节处泛出血迹,面孔顿时一片铁青。
“信不信,我有十种以上的方法让你在演艺圈待不下去?”他冰寒的口吻震得头昏脑胀的俞采意无法动弹。
“你不会的……”恐惧渐渐爬上俞采意的心,项俨的心狠手辣,她知道。当初她看上的,不就是他无人能比的狠劲与魅力。
“留下来,你就会晓得我倒底会不会!”项俨扬起唇角,轻轻托起巩寸月的手臂,令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带着巩寸月上楼。
倒是巩寸月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哭得凄惨的俞采意。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爱情,让女人变得痴傻,无法判断“两情相愿”和“一厢情愿”的区别。她呢?是否也正陷进爱情的泥沼里,无法自拔?
“痛不痛?”项俨忽问。
碑寸月回过神来,看清楚两人处在一间看似书房的屋内。除了门口和落地窗之外,墙面全排满一柜柜的藏书。
她的手传来一阵的痛感,皱紧眉头看向手臂。绷带早已被项俨除下,辛辣的碘酒正在蚕食她的未稍神经。
“你应该拍开她的,寸月。”他略带指责的说道,手忙不迭的搓揉手臂上的瘀青。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但我忙着闪躲她的铁砂掌啊。”巩寸月瞪了他两眼。
接到她的眼神,项俨不正经的朝她眨眼。
“你的行情真是好,女友都舍不得离开你。”见识他的皮样,巩寸月忍不住想损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