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澄走近郭清,微笑地打招呼:
“郭清,你好!”
“好!”郭清抬眼看穆澄,也笑了笑。
他看上去跟常人无异,除了表情较为迟钝一点点之外。很难看出他是个神经病患者。
“我是穆澄,我来探望你呢!”
“啊,是吗?谢谢你,请坐!”
穆澄呆住了。
曾几何时,她是他心上的一切。为了她,他不惜千方百计把她禁锢,据为己有。而如今,他把她忘个一干二净。
或者,不单是神经出问题的人才会如是。就是常人,都会选择自己要记得的记住,要忘怀的忘记!
比如她,穆澄,又何尝想再要记起以往?
人人都只应有将来。
冰清或者明白,他的将来不会有穆澄,故此就干脆地把她忘掉了。
无论如何,郭清从没有做过他意识到是对穆澄有伤害的任何一宗事。
他,是少有的、对穆澄友爱仁厚的人。
穆澄伸手过去握看郭清的手,说:
“我这次来看你之后,或会有一大段日子没空来看望你了,你要好好保重!”
“好的,我会。”
冰清笑看回应穆澄。
她笑起来,看到一排很雪白很健康的牙齿。
穆澄突然间眼睛湿濡。
天下间也真大多太多看上去清纯可爱一如郭清的人,而实际上,却完全不是表面那回事。
“郭清,我要走了。多谢你,给我一个很大、很有用、很有建设性的觉醒。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小白屋内。跟你共叙的时光,感谢你!”
穆澄站起来,吻在郭清的额上。
冰清仍然笑。突然重覆看穆澄最后的一句说话:
“感谢你。感谢你!”
穆澄擦掉了眼泪,才系好安全带。开动汽车,离开这间精神病院。
艳艳红日,照亮着整个世界,但不知能否照亮穆澄的心。
或者,一个作家的心,是会永远淌泪淌血!
只有商家人的脸,才能永恒的披看阳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