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而是直接走回马厩的方向,他必须在出走的期间将所有事理出个头绪,因
为他无法接受魏舒云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
希望当他再度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获得足够的勇气,可以无畏无惧将自己
的爱与信任全交给她,可以变成她想要他成为的男人,然后一辈子守着她寸步不
离。
等到阎裂天离开城堡,卫琳儿立刻走向那
座废弃的高塔探视魏舒云,囚禁期间除了送三餐的佣人可以进去外,其他人
不得擅入,但是既然他不在,这些规定对她来说也就用不着遵循。
“我的天!你怎么瘦成这样!”她简直不敢相信魏舒云会变成这副模样,那
张时常泛着玫瑰色泽的脸庞此刻是一片青黄,凹陷的双颊及憔悴的神情显示她根
本没有好好睡一觉,没有好好吃一顿,他怎么舍得这样待她?看见卫琳儿,她勉
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对于她惊讶的呼声,魏舒云只是凄凉地笑了笑,什么话都没
多说。
“我相信裂天还爱着你,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发现你根本不可能背叛他,
但是在事实被证明之前,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知不知道?”卫琳儿心疼地抚着她
的脸,看见那抹凄楚的笑,让她的心变得好沉重。
“已经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她曾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他却总是
坚信她背叛了他,每天端来一碗药逼她喝下去,她的心已死,不愿再澄清那项不
责的指控,随他怎么想都好,她早就学会了不去介意、不去在乎。
“他只是不习惯相信一个人,都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我……”卫琳儿哽咽
着说不出话来,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的罪是多么深重!
“夫人,您别说了,我觉得好累,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下?”稍早喝下的那
一碗药也许已经开始发挥效力,她只想独自一人陪陪体内无缘面世的孩子,说不
定她也会陪着孩子一起走,这样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可以互相依靠。
“你……还好吧?”她的脸色真不是普通难看,让人不由得担心。
“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她已经在床上躺平,眼睛也闭上了。
见她困顿的模样,卫琳儿决定让她休息一会儿,如果明天精神还是不好,再
让巫医来为她看病,替她将棉被拉好,然后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卫琳儿走了之后她并没有睡着,当她听见门外传来一连串脚步声,还以为是
卫琳儿放心不下她所以去而复返,因此当她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心里着实吃了一
惊,尤其对方肩上还负着一个赤棵的女人。
“你应该认识阙颖侦这号人物吧?”来人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更是让她模不着
头绪。
“认识。”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她还是回答了。阙颖侦是她姊妹魏时雨的老
鲍,也是她第一个产生好感的异性,怎么会不认得?
“在下姓谷名晔,原本是个无档案记录的秘密警察,一年半前阎裂天在世界
镑地延揽具有特殊才能的人,为阻止他征服世界的野心,我利用他召募人手的机
会混进来,埋伏在他身边等待有机会破坏他疯狂的行为,阙颖侦是我未婚妻阙颖
璇的弟弟,知道你被阎裂天绑架后,他特地吩咐我多关照你一些,原本我是不打
算管闲事的,毕竟阎裂天一开始对你还不坏,我也不能轻易暴露身分,可是现
在……实在有点看不过去,所以趁他外出的时候前来救你。”阎裂天是个精明的
男人,想取得他的信任简直比登天还难,埋伏在他身边得随时随地战战兢兢,还
得提防监视,这一次的救援行动,他可说是冒着性命的风险。
一开始,谷晔在分部由最低层的“夜叉”做起,能力受肯定之后,才能深入
表王位于南太平洋上的根据地,一直到几个月前,原来的侍卫总长突然得到不治
之症,他才有机会晋升,递补这个职缺,即使如此,仍费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救一个说不定快死的人,
不过是浪费精神。
“怎么会?趁着他不在我才有机会救你,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你别再犹豫
了!我已经在港口边安排了一艘船,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可以顺利将你送回台
湾。”
稍早已经和阙颖侦取得联系,他会负责台湾方面的海关接洽,让船只可以顺
利驶进基隆佰。
“你要怎么做?”原想拒绝他,但是想到远在北半球的家人,她实在割舍不
下,就算终究难逃一死,死在船上、海中或者家乡的陆地上,都强过在这个废弃
的钟楼里。
“你把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给这女孩穿,然后把我带来的换上,快一点!”谷
晔将肩上的女孩放下,由披风里拿出一套衣服,指示魏舒云行动后就转过身子背
对着她。
“为什么要这样?”女孩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失去意识,她真搞不懂谷晔
这么做有何用意。
“你以为只要逃走就没事了吗?阎裂天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就算你躲到天
涯海角,他还是有办法把你找出来,所以我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制造
你死亡的消息,而这个女孩就是代替品,你快一点把衣服穿在她身上,别考虑太
多。”
比晔简单说明他的用意,并催促她加速动作。
“不!这太疯狂了,要一个人代我死?”如果非得这样才出得去,那她宁可
被关在这里一辈子。
“她已经昏迷将近半年,年迈的父亲又患重病,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可以
支付医疗费用,再坚持下去她一样活不了,死在这里却可以救你一命,还可以让
家里的经济状况大幅改善,如果我是她,绝对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比起
要死不活地拖过一日又一日,这种死法轻松多了。”倒不是他生性残酷,只是事
有轻重缓急,顾不得这么多。魏舒云若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想必凶多吉少,到时候
这个昏迷的女孩难逃一死,魏舒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得赔上性命,前阵子曾听
巫医说阎裂天向他要了帖打胎药,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会逼她喝下去。
“不行的!你没有权利主宰别人的生命。”就算活不了,也该让死者保有基
本的尊严。
“你真是麻烦。”看样子她是不会妥协的,谷晔考虑了几秒钟,决定来个
“先斩后奏”,把她弄昏了带上船之后再说,于是趁她不注意时在后脑上敲了一
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她身上的衣服换到昏迷的女子身上,并为她穿妥他带来
的黑衣。
比晔低声念了一些祝祷辞,然后将女子身上附着的小型呼吸器拔掉,将她由
狭窄的窗户孔中推了下去……谷晔难过地闭了闭眼睛,他的心里着实不太好受,
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忙,他立刻回身将魏舒云背负在肩上,以迅捷无比的速
度直冲下楼。
这时天空已经有些暗了,藉着夜色的掩护,他有更多的把握将她平安送出境,
魏舒云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子在宽大斗篷的遮掩下几乎看不出来,加上他的职位是
仅次于阎裂天的侍卫总长,所以当他骑着马经过一个个守卫的岗哨站,没有半个
人出声要求他停下来接受检查。
救援行动大致上算是成功,但当他将魏舒云送上船,安排妥当之后又重回陆
地,他知道,将有一场无法避免的风暴即将席卷整座晶莹岛。这将是他毁灭阎裂
天最佳的时机,在鬼王身边埋伏这么久,他终于要收网了,心里的感觉其实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