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要表示感激,对象也不该是他吧?
“对了,玄在什么地方?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他是不是还在生她的
气?应该不会吧?既然让手下将她放出来,想必已经不计较这件事了,但说不定
他是因为不忍心关自己的母亲关太久,才顺便将她放出来,而他内心其实还是很
气她忤逆的行为举止。
“大概在马房吧!”为了弥补她这几日所受的罪,阿聪决定将这个情报透露
傍她。
“那我先走一步喽!夫人就麻烦你送回主屋。”不论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她
都决定去见他,不过是几天的功夫而已,她就变得非常想念他,在牢里坐立难安
的日子,大概也是因为见不着他的缘故吧!
城堡附近的地形她已经非常熟悉,不到一会儿功夫就找到通往马房的路,魏
舒云像只挣月兑枷锁的笼中鸟,迫不及待展开双翼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飞翔,即使
汗流浃背、喘息不已,仍不打算就此停下。
“玄,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啊!”看见他骑着一匹健硕的马由马房里出来,
魏舒云更加紧脚步追上前去,深怕晚一步他就会跑得不见人影。
“牢里的生活还愉快吗?你的人生经历是不是因此变得更加丰富了?”阎裂
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看起来好得很,双颊还红扑扑的,想必牢狱生活对她来
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糟透了,我真是笨蛋才会自愿跟进去活受罪!”想起这几日卫琳儿对她的
态度,她就有一肚子苦水想吐,好意的“牺牲”不被当回事,她这么做根本一点
都不值得。
看见她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阎裂天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她真的好可爱!
“玄,你笑了耶!”魏舒云像是看见生物奇观似地打量阎裂天,一半是因为
好奇,一半是因为她实在看呆了,他笑起来简直帅到足以让阿波罗感觉自惭形秽,
天哪!她的心脏快停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出色的男子!
“怎么,我不能笑吗?”阎裂天脸色微红地掉转马头,逃避似地拉着缰绳御
马而行。
“啊!等等我嘛!”他走了一会儿之后魏舒云才回过神来,连忙追在后头喊
他,只见他一点回头的迹象都没有,轻快地驾着马儿越走越远。
事到如今她只好自力救济,骑马的样子好像很轻松、很惬意,她也想试试看,
于是她兴致高昂地走进马房,牵出一匹看起来最温驯的马。她曾经在某游乐园骑
马绕圈子走了将近十分钟,比起第一次接触这种动物,她的心情并不是太紧张。
搬出一张凳子当脚垫,魏舒云无比笨拙又狼狈万分地落在马背上,心中直念
着要快快追上阎裂天,她不假思索地用力夹紧马月复,当马儿往前奔驰的时候,她
差点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栽倒,幸好在千钧一发的瞬间她牢牢抓住马鬃,小
命暂时得保,不过她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饼了最惊险的一刻,并不表示她的命运就此平顺,由于紧张过度,她不自觉
地夹紧马月复,这么一来马儿也就跑得更快,马上的她理所当然更显岌岌可危,她
实在不想这么没出息,可是遇上这种情形教她怎么维持冷静?
抱着马颈的手愈来愈没力,尖叫声却愈来愈凄厉,而后,她感觉自己的手渐
渐松开马颈、身子渐渐月兑离马背,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静止了,魏舒云绝望地闭
上眼睛,等着迎接那即将来临的冲击,这时候,已经没人救得了她……
身子没有如预期中往下直坠,反而往上飞腾了起来,魏舒云惊魂未定地张开
眼,她看见的,是阎裂天饱含惊惧的双眸!她没有说话,根本说不出话,可以料
想到是他及时救了她一命,但是,她却开不了口道谢,他的眼神太复杂、太难懂,
让她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该死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天杀的,你差点把命玩掉了知不知道!”
他从来不曾感受到如此愤怒的情绪,但在愤怒之外,更有一份余悸未平的恐
惧,无法料想如果晚一步接住她会是怎样一番惊险的场面,依当时情况判断,她
先着地的一定是头部,在那样高速的奔驰下,她就算不跌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也必定会摔断那纤细的颈项。
“对不起嘛……”难道她愿意这样?冒了一身冷汗,到现在心脏还怦怦跳个
不停哩!
看她一脸忏悔的表情,原想多加几句的责骂竟然开不了口,阎裂天不悦地绷
紧俊颜,满腔余怒未消却又发作不得。
“人家只是……想见你嘛……要是你肯停下来和我聊聊天,我也不会这么莽
撞牵了马就想追上你。”说来说去还不是得怪他,平常她并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但是被囚禁的三天里她几乎不曾开口说话,实在闷坏了嘛!会想和他聊聊天也是
很正常的呀!
“你的理由还真多。”听她这么一说,他心头的愤怒果然消了大半,虽然还
是臭着一张脸,不过口气已经好多了。
“本来就是嘛!”知道他已经不生气,魏舒云放心地笑了,这时候才感受到
乘着马儿在风中奔驰的快意感受,她仿佛已经忘了方才一番险象环生的经历,迎
着风笑得像朵初绽的蔷薇。看着她令人迷醉的笑为清水般的脸蛋儿抹上一层晶亮
的色泽,他脸部的线条放松了,轻拥着她的手臂像是护卫蔷薇的屏风,织起了一
片宁静与安全。
马儿奔驰的速度恰到好处,空气中传来的青草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在阎裂天
坚实的臂弯中她感到无比的放松,睡意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上,她的头颅渐渐往
他的胸膛靠拢,不到一会儿功夫,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阎裂天伸出一只手拥紧她,这时候才发现魏舒云身上单薄的衣衫早被汗水浸
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拉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将她密密包裹,生怕她受了一点风
寒。
魏舒云一点都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总是让人牵挂、让人放心不下,这辈子
怕是永远都做不到对她不理不睬。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怜惜一个人的冲动、有了
保护一个人的,在这一刻,他竟然不想否认——她已经深入他的灵魂,成了
他生命的一部分……
在城堡东南方,一处宛如梦想天堂的隐密
空间里,有一座澄明如镜的小湖泊,细细的柳丝荡漾在湖面上,随着微风吹
拂泛起一串串不规则的涟漪,绿柳似乎有自己的意识,若有似无挑逗着与它相依
相偎的湖水,也揽动了他心中逐渐明朗的情感,一圈又一圈弥漫了开来。
在柳荫深处鸟儿轻唱着悦耳的音符,以青翠山峦为背景,以如茵草地为床铺,
以氤氲薄雾为帘幕……这里是他专属的空间,从来不曾让任何人停驻,而她,是
唯一的例外。
替她褪下湿透的衣裳、以宽大的斗篷为她保暖,阎裂天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
饼魏舒云,心中满溢的渴望是这片宁静中唯一的波澜。
唉——他多想将斗篷从她身上拿开呀!但是这沁凉如水的空气却教他一再地
犹豫,没什么比这样两难的抉择更磨人、更教人心痒难搔。阎裂天重重叹了口气,
勉强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要是再这么看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兽性大发的!
只是,过不了一会儿功夫,他又非常没定力地转回去,这时候盖住魏舒云的
斗篷因为她翻身的缘故只有一半还覆在身上,着的那一边正对他散放致命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