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寒洛感觉到他很小心地抱着自己,也令她感到温暖,他身上男性化的阳刚气息就在她四周围,下意识的,她更加偎近他的胸膛,随着周边温暖的空气,她脑中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求上苍能将这梦保留,好让她能在其中好好爱他……虽然只是梦。
她真的累坏了,但为什么她总是紧纠着眉心?她作恶梦了?是什么让她不肯醒来?蓝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她搂进房里的,但她在梦中的挣扎却不停地拨动他的心,他不知那是什么?
这个女人真是欲求不满,先是对他的背有兴趣,后来又不小心跌入他怀里,不知所以然地在他胸膛上模索着,现在又霸着他怀抱,就连作梦都不放过他。蓝焰暗忖着。
将她轻放在床上,望了紧缩成婴儿睡相的她,随即蹙起眉,他不该逾距的,即使是伙伴,亲近也该有限度,何况以她今天摆明不想理他的态度让他根本无法与之亲近,她是记仇的吧!不然也不会在和他到了局里后便分头行事,要不是之后她因组员集合而过来,他会真的以为她只愿随着组员动作而完全不想注意他,而这却让他感觉心里闷闷的。
他怎么了,是因为茵茵的不告而别让他不快吗?也只能这么想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他想知道寒洛最近的落寞神情从何而来,为什么他开始想彻底了解她。是因为茵茵和她的关系使他兴起这样的念头吗?不,他不确定,只是他觉得自己愈来愈不能控制情绪了。
可恶!他不想再恍惚下去,自始至终他都只会是个爱茵茵的男人,不会再有别的人占据他的心,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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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洛盯着浴室镜中的自己,她正用双手扣上衬衫扣子,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突然冒出脑海中,奇怪!她昨晚不是累得半死吗?那是谁送她回来的?该不会是蓝焰吧?可是明明昨天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除了在房间以外,他怎么会屑于碰她半根寒毛呢?可笑。
“你啊!少作白日梦了,醒来吧!”她振奋似地以手拍脸颊,从镜中看见生龙活虎的自己之后,寒洛才满意地走出浴室。
虽说住同一间房,会正面冲突的机率近乎百分之三百,但现在这时候,寒洛巴不得只有自己在房里,可惜那位器宇轩昂的大冰块先生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杵在她面前,虽然又是那张急冻人的招牌表情,仍是把她电得脸红心跳的。真该死!好,他很行是吧?那就耍大牌耍个够吧!她只是爱上他而已,并不代表她什么都得顺他意,懒得理他,待会儿就放他鸽子好了,才不用看他在她面前嚣张,反正他又不会在乎,毕竟他爱的人比较重要。
蓝焰看不懂她唇边所勾勒出的嘲讽代表着什么,但是光看那眸子就知道有问题,似乎她有什么计谋……算了,她能有什么计谋?就算有也不关他的事。
但他却料不到在自己走出浴室后,竟发现她独自前往FBI,脸上火冒不只三丈的模样足以烧毁整栋大饭店,然而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气。
走进FBI,他眼神凌厉地瞪着让他恼火的罪魁祸首,该死的她竟然胆敢放他鸽子?!她嫌命太长吗?昨天他还好心带她回饭店,而报酬就是这该死的放鸽子?她倒好,一来就自顾自跟那些男同事聊起天了,可恶!一把无名火烧痛了蓝焰的眼。
“你过来。”他走向前一伸手就揪住了寒洛的衣领,不管在场的同事惊愕的目光,便将她拎出调查局外。
“喂!你干什么?”寒洛虽不满他用这种拎小动物的方法抓她,但她内心的波动已经狠狠超过了不满。
“为什么不等我?”他冷冷的松开手,让她站在他的箝制范围中。
“不为什么,我不先溜难道留下来跟你互瞪啊?”她可不要,好不容易理清感情,她也不打算告诉他,她觉得假如跟他对看,她一定把持不久的。
“你还在气我?”蓝焰拢起眉,一脸非常要她原谅他的样子。
“气你什么?昨天早上吗?你说的全是事实,要不是你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真的从没当自己是女人过。”如他所愿,她原谅了他,只是在她释怀的眼中再度夹杂了些“灰尘”。
“什么意思?”他又看见了她眼中的武装。
“从头到尾我都没气过你,是你不肯接受我罢了,我知道,所以我也如你所愿不去招惹你,我想这世界上除了茵茵,谁也招惹不了你。”寒洛真不晓得这些话是用来告诉他的,还是用来敲醒自己的,总之她不希望他因为和她不和而影响到他对茵茵的爱。
蓝焰仔细思索她的话,他不肯接受她?不,是她封闭了自己,但又为什么,混帐!她的话究竟含带着什么意义?他不知道。
“寒洛,能不能告诉我,你最近心神不宁的原因?”他暗忖自己说这话的原因,关心?算是吧!虽然他也不明白。
寒洛怔忡了一会儿,似乎一下子不能承受他这么突如其来的问题。
“怎么会想到问我?我失职了吗?”她想至少在精神上,她已经快被自己Fire掉了,寒洛苦笑了下。
“没有,你不快乐。”就算有,也不是针对他。想到此,蓝焰的脑袋猛地像被轰开般,他在想些什么?
“你又知道了?蓝先生,我承认在工作的期间意气用事是我不对,但是你不必当头给我一棒,OK?我去做事了。”寒洛以淡漠掩饰心中的慌乱,她也不想这么酷,只是为了将自己的伤害减到最低,她不得不如此。
懊死!她误会了。蓝焰愤然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就算吃了豹子胆,也没人敢当面给他二度难堪,唯独这脾气阴晴不定的女人全包了。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是冷酷的,但他方才的一句话却差点让她以为冰山也有溶化的一天,只可惜事与愿违,而她也无可自拔地陷了进去,或许她等待的是这块冰山能埋她一辈子。寒洛眼神无焦距地乱飘,心想原来爱一个人也可以痛苦到脑袋烧坏。
“集合。”那低沉性感的嗓音响起。
寒洛调整了一下心情,满是笑意地随组员集合。
那是她吗?与先前讥讽满口的冷淡表情比较,现在的她根本与嘲讽扯不上一点关系,而原本愤怒的他居然承认了这变化让他宽心,看见她的笑容像夏天的阳光触乱了他的心,老天!他是怎么了?
蓝焰不懂自己心中的柔情从何而来,甚至他想掩盖这种愚蠢的心理作用,他深信自己爱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茵茵,只是他好像在对自己作保证似的。
“上车。”
蓝焰淡漠的命令让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同时心里也浮上问号,不知为什么他的脾气总是这么令人难以猜测,时好时坏。
寒洛盯着他的背影,一抹讪笑浮上她嘴角,心想惹上他就必须有心理准备,尤其是当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愈来愈该死的重。
“小洛,你没事吧?”迪臣想了下,乖侄女似乎是无可避免地碰上了感情这回事了,她的眼睛就是出卖她的凶手。
“我上车了。”她不否认,因为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承不承认对她已经不重要了。
表面上,她事不关己似的笑容可能让别人完全感觉不到她心中的感受,但迪臣说什么也是她的亲叔叔,当然不是别人,他不禁佩服乖侄女擅于隐藏心思的能力,但在此时他发觉自己居然厌恶起她硬要压抑自己的念头,在她这种年纪,不该老是公式化地过日子,除了谈论公事及任何无聊话题,就是绝口不提感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