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住在这里吗?”为首的女人怯怯的问著。
“我很快就要回家了。”
送走那两个女人后不久,墙上的钟敲了四响。小岚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就连公寓前传来车子停下的声音她也没反应。当金德打开大门,询问她在不在家时!她仍是没有反应,直到他走进客厅,她才站起身,同时一手抓起桌上的水杯,不由分说地将那玻璃杯内的水泼到他脸上,浇熄了他的笑容与到口的招乎。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别把女人全当傻瓜!”她咬牙切齿的说,然后上前一步,一个巴掌掴在他的脸上。“而这个是我奉送你的,无耻小人!”
“你做什么?”由于事出突然,金德被修理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愤怒地吼道。
“你自己心里有数!”忍著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擦身越过他就要冲出大门。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金德拉住她的胳臂。
“还需要我说明白吗?”小岚讥笑一声!“你不是比我还清楚!”
“我清楚什么?”
“你还装傻!我真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除了是公子外,竟然还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有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我死都不会相信!”她嘶吼著。
闻言,金德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
“撒谎!”她大叫。
“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他声调平板地说。
“你说我不可理喻?!”她声音提高八度地吼道:“现在到底是谁犯了错不敢承认?
肯定不是我!”
“我不必在这里接受你的责备。”他怏怏不乐的转身走开。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小岚激动得双手握拳放在身侧,面红耳赤的大叫。
她感到心痛,不只是因为他用情不专,还因为竟然有另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她好愤怒、嫉妒,甚至还有点吃醋。
他猝然转身面对她,“我不在乎是因为那根本是个谎言!”
“哦!想来在这之前,咱们金大情圣就有过类似的流言攻击喽!如果你洁身自爱,又岂会沾惹上这些流言蜚语?还是你乐此不疲,喜欢看女人为了绑住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金德,我真为你感到可悲。”泪水濡湿了小岚的眸子,但她拒绝在他面前哭,只有软弱的女人才会哭,而她杜小岚绝不软弱!
“相不相信随便你!”金德太清楚那些女人的把戏,而且也开始觉得厌倦了。小岚的强烈指控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刀,在他心头划下好大一道伤口。
“你要我怎么相信?再为你的风流找借口吗?不,在下午那两个‘你的’女朋友来过之后,我就放弃替你找理由来安慰自己了,枉费我还梦想著你终究有一天会发现爱……”小岚破碎的低语。
这一刻,她只想躲到没有人的地方,独自舌忝舐著伤口。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竟然妄想金德会变好!是啊,不管她怎样努力,都只是在愚弄自己罢了。
不等他辩驳,小岚以闪电之速擦身越过他,拉开大门就冲了出去。她盲目地冲下台阶,咬牙让刺骨的北风窜入她的肌肤,但这些都比不上心痛与嫉妒的侵袭让她难受。
站在夜里,绝望有如海潮一波波向她袭来,似乎要将她吞没一般,细雨不间歇的下,犹如她流在心间的泪……???
罢敲过十二声的钟响,市中心的一家PUB中满是心碎神伤的失意人,以及三两个坐在一起浅笑低酌的夜猫族。
金德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看著PUB内拥挤的人群。这时,站在吧台后的酒保看到他,向他颔首微笑。
金德走下阶梯,穿过满室的人群,视而不见许多人对他行的注目礼。
不一会儿,他站在酒保面前,以一种冷淡又带些戏谑的声音说:“她人呢?”
戴著无框眼镜、长相斯文的酒保笑著指指吧台的另一边。
金德默默颌首以示谢意,转身向吧台另一端走去。
目光越过重重的人头,他看见一名身穿米黄色针织毛衣外套的女孩,也看见一名男人站在她身旁。他走近,听到那男人正怂恿她灌下他手上那杯琥珀色的液体。
金德推开人群向小岚走来,然后在她身旁的高脚椅上坐下。
旁边那名男人愕然的瞪著他看,嘴巴张得似乎可以放进两个鸡蛋。“你……你和她一起?”
金德点头,脸上清楚写明“没事快滚”四个大字。
男人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模模鼻子识相地找别桌的女孩子展开攻势。
小岚抬起一双迷蒙的眸子,瞅著金德看了老半天,小嘴一撇。“我不认识你!走开,我还要喝……”
金德微叹口气,挥手招来酒保,皱著眉问:“她喝了多少?”
酒保咧嘴一笑,“半瓶薄荷雪莉酒而已。”
金德苦笑一声。打从小岚负气跑出去后,他就急得开车四处找她,任何她可能到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她的影子。夜越来越深,他就越来越担心她,想著她可能遭到不幸,或者可能遇到坏人……这些可怕的猜测弄得他精神快崩溃了,还好酒保的一通电话解救了他。
“你又做了什么让女孩子伤心的事?她一进门就骂你。”酒保漫不轻心的说。
“唉!别提了,不过是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金德又是苦笑一声。
酒保拍拍他的肩,脸上一副“我很了解”的神情。
金德试图拉起已经烂醉如泥的小岚,但她却不合作地撒泼,“走开!我还要喝……”
“小岚,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家去。”他低声好言相劝。
“我才不要……我已经没有家了。臭金德!烂金德!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安慰,你去死最好!”
“你最好等她酒醒时再解开误会比较好。”酒保建议道。
“我知道了。”金德扶起小岚,心中又是生气,又是怜惜。瞧她这模样,真与自己的狼狈不相上下。
“带她去后面的房间吧:你没来的这几天都空著没用。”
“谢谢。”
“别说这些客套话,我只要你这个大股东有空常来转转就行。”酒保笑著说。
金德抱起小岚,走进那熟悉的通道,一边还要忙著压下她胡乱挣扎的小手和一双不安分的小脚。
走进晕黄小灯照射下的长廊没多久,PUB那厢諠哗的人声渐渐消失,四下一片寂静,只闻他稳健持重的脚步声。
金德来到长廊的尽头,推开一扇门进入黑暗的休息室里,像在自家似地轻易模到墙上的开关按下,天花板上的一盏吊灯随即亮起,洒下柔和浪漫的黄色柔光。他随手把门带上。
小岚兀自嘟嘴嚷嚷:“走开……我没醉……我不用你来假好心……”
“你醉了。”金德将小岚放在床上,她娇小的身躯立即沉入柔软的大床之中。
他站起身,走进卧房另一端的盥洗室拿毛巾。一出来,就见到小岚已经坐起身,而且像发现新大陆般对著床头旁的机器玩了起来。
“躺回去。”他轻声斥责。
小岚充耳不闻,因为她已经对那些闪著红光、黄光的小灯著了迷。她奋力按下一个开关,铺著蚕丝被单的四柱大床随即上下摇了起来。
“好好玩!”她乐得拍手,在金德还来不及阻止她时,她又按下另一个按钮,只见天花板上的灯光慢慢暗下,四角床柱上却散发出晕黄和粉红交错的光泽,将整个房间点缀得如梦似幻,然后是浪漫的抒情音乐响起。
小岚如痴如醉地随著女歌手诱人的歌声轻摆身躯,一声满足的叹息逸出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