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除了要替堡内弟兄准备膳食,还得分心照顾她,看她忙进忙出的模样,馨香心里直过意不去。
“厨房里头热腾腾的活儿由那些丫头们做就好,馨香姑娘是堡主的贵客,就甭理这些琐事了;况且馨香姑娘是大伙儿抢着疼的好姑娘,连堡主都特别吩咐奴婢要亲手炖些补品给姑娘开脾胃,厨房的活儿再怎么忙奴婢也得先搁下,所以要说宠爱姑娘的也是堡主,哪是奴婢!”舀了一碗冷热适喉的燕窝,厨娘忙催促着馨香食用。
“让大婶忙不过来,香儿真是过意不去。”拗不过她,馨香只好红着脸一口口喝着补品。
“不忙不忙,奴婢看姑娘身子骨养得越来越好,心中才高兴呢!泵娘家的身子本来就要珠圆玉润的,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将来怎么替堡主生养孩子?”年近半百的她准没看错,堡内近期内必有喜事,所以她当然得替堡主照顾好未来的夫人。
“大婶,别胡说,万一让别人听见不好!”馨香羞赧的低头,无从解释自己和齐龑之间的事。
然而大剌剌的大婶却不以为意,她大着嗓门笑道:“这是众人皆知的事,馨香姑娘就别害臊。若说堡内有别人,不就是那个不知羞的窑姊儿嘛!不过姑娘放心,咱们所有人的心都是向着姑娘的,诚挚的希望姑娘来做咱们的堡主夫人!”
有温柔、善解人意的馨香姑娘当主子是他们这些下人之福,若是让那个狐假虎威、架子端得比天高的如娴来做他们的主子,她宁愿求堡主撤了她的职,回乡养老去!
“大婶!”馨香羞得不知该如何接口。
“好,奴婢不说,姑娘快趁热喝了燕窝,奴婢不恼姑娘,这总成了吧?”厨娘呵呵大笑,岂料一抬眼就瞧见方才所说之人,她只好神色一歛,皱着眉喊人:“如娴姑娘好。”好样的,说人人到,说鬼鬼到!
“哼,净在背后嚼人舌根的奴才!”来花园好半晌,也听到她们对话的如娴不悦的讽刺。
尴尬的气氛围绕四周,馨香为了圆场,便吩咐大婶收拾盅碗先回厨房。
“如娴姑娘不要见怪,大婶她老人家口快了点,其实是无心的。”
“她无心,那你就是有意的罗?”如娴的红唇不怀好意的带着笑,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不会让害自己倍受齐龑冷落的祸首好过。
馨香不想和如娴起正面冲突,更不想接受她的挑衅,只是原本盈盈的笑靥略显僵硬。
“不打扰如娴姑娘赏花的雅兴,馨香先告退。”
“站住!谁准你走的?”如娴恶劣的挡住馨香的去路。
“姑娘,请不要为难馨香。”馨香试着平心静气的面对盛气凌人的如娴。
“谁为难谁,你自个儿心里明白!”如娴开门见山、不客气的嗤道,望着貌美如仙、温柔婉约的馨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略逊她一筹。
现今她才明白为何她会让傲慢自负的齐龑心中有所眷恋,也了解了为何向芸儿会说她捧心而颦,还有“北方那朵馨香”是什么意思。
她,醉红阁的当家花魁竟是别人的替身,而在她眼前的可恶女人就是抢了她幸福的罪魁祸首!
“馨香不知道如娴姑娘所指为何。”看着如娴冰冷的眼神,馨香一再回避她的挑衅,不想横生是非。
在皇室长大的她,明知男人三妻四妾是非常普通的事,可知道是一回事,要她接受残酷的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当她目睹如娴卿卿我我的依偎在齐龑身旁时,心中那股莫名的苦涩硬是无法抑止,她真的无法和人共侍一夫!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离开龙天堡,别再介入我和齐龑之间!”望着馨香我见犹怜的蹙眉,如娴克制不住嫉妒,冷冷地扬着艳红的唇喝令。
“两人若是情投意合,岂是外人能介入的?馨香该离去时便会离去,姑娘何须担心?”馨香幽幽的说。
然馨香的话语在如娴听来却彷佛是弦外之音,愤恨不已的她恨不得毁了馨香那张柔媚似水的美丽容颜。
“别仗着齐龑待你如上宾就洋洋得意!版诉你,惹恼本姑娘对你没好处!”
哼,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馨香的底细,看看来路不明的她为什么会赢得齐龑的心!
“姑娘多虑了,馨香没这种心思,先告退了。”怒骂由她,馨香脸色再平静也不过。
“你!”瞅着馨香离去的背影,如娴只能气愤的直跺脚。
怒气腾腾下,她已下定决心铲除这眼中钉、肉中刺。
心思一转,她的脸色不再阴沉,笑容也更加艳丽。
第9章(1)
浩瀚无垠的夜幕,晶莹的星光闪耀,沁凉的夜风伴着园中花香四处飘扬。
房内的馨香打开窗棂,默默的凝视夜空,享受这静寂的一切。
在幽静的片刻,房门却突如其来的被蛮力撞开,馨香有些惊惧的看着闯入房内的齐龑。
“你怎么进来了?你……喝酒了?”看着脚步踉跄、满身酒臭的齐龑,馨香放下心扶着他。
“怎么,我不能进来?”饮了口手中的酒,齐龑没好气的闷声一问,带着三分醉意的他,眼中噙着浓烈的看着折腾自己的女人。
这阵子以来,齐龑发现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离不开馨香。高傲如他,无法打破自己的承诺再和馨香纠缠,只能藉着酒意闯进她的闺房一诉情衷。
曾几何时,视情爱与女人如敝屣的他,竟会因一个人而如此烦恼,真是可悲又可笑啊!罢强的齐龑竟会臣服在爱新觉罗馨香的裙带下?
罢了,所有的恩怨情仇暂摆两旁,现在他只想拥着馨香入怀,好好的爱着她。
“别再喝了!”见齐龑闷头不断狂饮,馨香温柔的劝道。
她温柔的想拿走他的酒瓶,却被一只霸气的大手给按住。
“你喝太多了,烈酒很容易伤身的!”
“我伤不伤身你会关心?”齐龑红着眼喃道,看自己手上空空如也,他又抢过酒瓶仰头猛灌了起来。
“齐龑,不要再喝了,再喝会醉的!”
“醉死最好……不要管我!”
出其不意的,齐龑抱住馨香柔软的娇躯,大手霸道的圈住她的纤腰。
“喝酒伤身,不喝伤心!你肯不肯治愈我受伤的心?”
鼻间充斥的净是浓郁的酒气,馨香有些惶恐。
“香儿不是大夫!”她颤抖的挣扎,更怕自己又陷落在他怀中,从此无法自拔的沉沦。
低头与馨香那双泫然欲泣的眸子相望,齐龑一颗刚烈的心都快被那抹愁怅的眸光给融化了。
“酒浓情更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不是大夫,却是我的药引!”对于馨香,齐龑势在必得,他容不得她抗拒他的情爱。
“放手,别这样……”馨香强自镇定,脆弱的心已禁不起再一次摧残。
可饶是她极力的抗拒挣扎,但不可否认的,齐龑已成功的吹皱一池春水。
“不放!”齐龑更加放肆的圈紧她,仰头喝干瓶中物,异色的瞳眸闪着跳跃的欲火,直盯着她渐红的脸蛋。
“夜深了,你快回如娴姑娘房里吧!”眸中含着湿气,挣不开霸道的齐龑,馨香只好懊恼的靠在他怀中。
闻言,齐龑扬着唇得意的笑着。
“小香儿吃醋了?”他已然明白馨香别扭的原因。
“谁吃醋了!”馨香矢口否认。
“小香儿没有吃醋,我却闻到一股酸意。”放下酒瓶,齐龑抱紧她轻叹。“我承认过去自己是荒唐了些,但自香儿来了堡中,我从未与如娴同房过,我心中只容得下香儿的一颦一笑,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如娴那儿,我自会和她说明白。”他说得真心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