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一团火红的影子蓦然窜进我眼底,我定眼一瞧,是子凡那辆帅气拉风的法拉利流线型跑车;子凡俊逸不凡的身影一出现在汹涌的人潮中,出色月兑俗的外貌顿时惹来街上不少女人们倾慕的眸光。
她们无数只眼睛全盯在子凡身上,仿佛很久没见过像子凡这般俊俏的男人似的,恨不得扑向前将子凡生吞活剥下肚,一脸急于想赢得子凡青睐的无耻模样,完全失去了女性所应有的矜持美德。
唉!瞧见这一幕,我更能肯定男人果然是个“祸害”。
急急关上车门,子凡快步来到我身边,见到他的喜悦仍敌不过心中那抹挥之不去的惧意,我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女孩,急于寻得可以庇护我的港湾,止不住全身的颤抖,我害怕地投入他怀中,完全没有形象地放声大哭着。
“别哭!有我在你身边,他不敢再对着你轻举妄动。”子凡紧搂着我,虽然看不见他此刻脸上表情,但是从他饱含着怜惜的口吻听来,想必他是心疼我的,“来,快把脸上的泪擦一擦,不然会被少庭看笑话的。”
我抬头,睁着一双和兔子一样的红眼睛,透过层层薄雾迷蒙的眸子凝望着他,抽噎地说着:“我──我好怕,还以为自己被他追上──”
“你这个小傻瓜!”子凡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的神色,脸上全是心疼与怜意,“我向你保证,在往后的日子里,绝不会再有类似今天的事情发生!以后你若是想上街,就算我无法陪同你一起出门,我也会找个人代替我陪你出去,好不好?别哭了,来──”他的意思是想替我请个保镖吗?我已经累得无法思考。
子凡搂着我,缓缓步向他那辆大红色的帅气跑车,轻声道:“今天你也累了,咱们先回家,等你洗过舒服的热水澡后,上床睡个好觉,我会在身边陪着你,待你明天醒来,就会把今天的不愉快全给忘了。”
“可是──”我提醒子凡说着:“少庭的──少庭的脚踏车还放在『松崎』的大门口──”
子凡为我打开门,“你别担心,等咱们回到家后,我再叫老陈去把它牵回来。”
“嗯──”在子凡的牵引下,我轻轻拉上车门,半躺在世为我调整好的座椅上,疲惫地闭上双眼,正想好好地休息一会时,我突然想起子凡他们的晚餐还没有着落呢!一个猛然起身,我对着准备要发动车子的子凡说着:“子凡,我──我今天没有买菜,所以──”
子凡一脸明白地点点头,又把我的身子压回柔软的椅背上,轻声说:“我的好晓薏,你就当作今天是你的公休日,休息一天好不好”等一会儿我们若是有经过快餐店,我再停下车来买几份晚餐回去,现在呢!你要做的只有乖乖睡觉这件事,等到家后我再叫醒你,OK?”
在他带点霸气的眸光下,我除了说好以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大红色的法拉利缓缓离开街道,慢慢开往蔚家大宅的方向。
嘈杂纷乱的车声吵醒了我,我从梦中逐渐清过来,我仍半躺在车内,大红的流线型跑车已不在行驶状态中;我的视线移至身旁,子凡熟悉的身影已不知在何时离去!,
无形的恐惧油然而生,之前所受到的惊吓袭来,我睁大眼睛,直盯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放,我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害怕会在拥挤的人潮中发现伍智君的身影。
伍智君带来的恐惧实在太多太深了,打从我车祸醒来到现今,我还没这么怕过一个人,他的模样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我在脑海中拚命寻找与伍智君有着相同灵魂的男人──一个模糊的影子飘了过去,我来不及捕捉它,它就这样从我脑中再次轻溜过。
是谁会让我觉得他像伍智君?还是,伍智君像他呢……
突来的开锁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吓了一跳,带着一颗盛满骇意的心,我回头紧盯着缓缓开启的车门,泪悄声滑落,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哭了。
“怎么又哭了?”刚刚踏进车子的子凡一触及到我脸上的泪水,他慌得手足无措,马上把手上的麦当劳纸袋往后座一丢,急急为我拭去沾在粉颊上的泪珠,满脸忧色地问:“别哭,晓薏,告诉我,怎么了?”
“我──我醒来后──醒来后就没瞧见你──”我的泪落得更急了。
子凡轻笑一声,之前的慌张一扫而空,“你这个小傻瓜!我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好了,快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我们就快到家了。”
我胡乱地拭去泪水,眼底的惧意仍清晰可见,“子……子凡,那个伍智君,他知道──他知道我们家在什么地方吗?如──如果他知道,那我们──我们搬家好不好?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子凡一脸古怪地看着我,“你会怕他吗?晓薏。”
“嗯!”我直点头,答道:“我很怕他,怕得都会发抖,真的……”
“好!”子凡用力地把我拥入怀中,允诺我说:“我们搬家!我在南部高雄的澄清湖附近有栋别墅,如果你不怕高雄炙热的太阳会晒坏了你白皙粉女敕的肌肤,那么我答应你,选蚌好日子,咱们全家就搬到高雄,你说好不好?”
“不怕!我不怕南部的炙热太阳,噢──子凡,谢谢你!”我紧搂着他,感动得又要落下泪水,“你对我实在太好、太好了!你不怕会宠坏我吗?”
“我为什么要怕?只要你答应我不会闷声不响地突然弃我而去,就算你想要天上遥不可及的闪亮星星,我也会想办法为你摘下来。”子凡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惹来我心中阵阵不安的心悸。
“子凡,我──”
“嘘──”子凡用食指点住了我的唇,打断了我的疑惑说:“你只要把我今天说过的话牢牢地记在心底就行了,好吗?”
我愣愣地点了个头。
子凡露出一抹和煦的笑,移开我唇上的手指后,他利落地回到驾驶座上,将车子发动,“好了!咱们快回家去吧!不然,少庭的肚子可要饿惨了。”
留下一抹轻烟,大红的法拉利顿时绝尘而去。
而我在子凡的陪伴下,终于从一场惊吓中返回了蔚,氏大宅。
洗完澡步出浴室,我边拿大毛巾拭着泾漉漉的长发,边在卧房中寻找子凡的身影。没有!子凡的人已经不在卧房,他不见了!子凡骗人!他答应要在浴室外陪着我的,怎么可以食言跑得不见踪影呢?子凡是个大骗子!
子凡的离去让我的心一凛,来不及穿上室内拖鞋,打着一双赤果的小脚,踩着脚下冷冰冰的石质地板,急急奔出卧房大门,想寻得子凡俊逸的身影。
我整个人都还没有跑出卧房门口,就猝不及防地在门前撞上一具坚硬的胸膛,痛呼一声,我直捂着被撞疼的小鼻子,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急什么呢?”随着子凡声音的响起,他的大手也在同一时刻稳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接腔说:“撞疼了没有?来,让我看看。”
彼不得鼻子传来的疼痛,我连忙挣出他的臂膀,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他的鼻尖,指控他说着:“你骗人!你说过要在溶室外头等我的。”
“我没骗人。”子凡边说,边牵我进卧房。
“胡说!”一时之间,我突然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念头,伍智君所留给我的余悸不少,这会儿子凡的谎言又让我感到难过万分,我吸吸鼻子,有些哽咽地说:“我刚刚从浴室出来时,你就已经不──不见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