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霏吐吐舌头,透过玻璃,怡霏发觉戴着安全帽,身着黑色风衣的铁晨,动作帅气自然的跃上重型越野机车,在那一刹那,多像男孩子啊!怡霏只能赞叹。
接着嫦娥一袭绿纱套装,手持洋伞,春风满面的坐上屋外等候甚久的喜美雅哥,看那样子是去约会吧!嫦娥姐的追求者众多,不知道现在是哪一个?
然后耿清云一身黑衣黑裤,头顶一本书,晃过客厅,走出院子,出了门口的那一瞬间,怡霏实在怀疑,她像是飘出去的,在太阳底下,怎么还是这么阴森森?
这耿清云的脑袋实在与人不太一样,顶书的功夫这么好,下次要跟她讨教、讨教,拿书隔阳光,有一套。
等等……等一下。怎么一屋子的人全跑了?
除了刚刚返家的兰姨……哦!不!
这不就意味着,她必须和兰姨共度周末及星期曰?
不会吧?这不是自找无趣吗?
怡霏瘫在地上,仰天长叹。
☆☆☆
第五百六十四、五百六十五、五百六十六……
唉!怡霏瞪着手上浮出一片泡沫的刷子,已刷了这么多油腻的磁砖,这十多坪空间扣掉冰箱及瓦斯桶和瓦斯炉,简直就像四面白色的监狱墙壁。
放着回家享受天伦乐的日子不过,干嘛在这受苦?怡霏看着刷得光亮的磁砖,哀怨的面容都可以倒映在上面,肚子饿的在奏乱鸣曲,天啊!
猛然望向外面的天色,何时太阳已下山?时针都指向八点了!
她居然已卖力工作了六个钟头,却还没刷完?想到这,她像泄气的汽球,只觉肚子好饿、好饿。
怎么兰姨不饿吗?没见她下楼哩!
一阵面食香味从空气漫散开来,令她精神大振,会是兰姨在吃面吗?怎没分她一份?
客厅的光线突然啪一声大亮,丢下刷子,她好奇地蹑手蹑脚走出厨房,倏地一声“喂”,让她心一跳,猛回头就撞上一堵硕大胸膛。
“哇!”她抚着额抬头起来一看。
那一双剔黑犀利的深邃眼眸像夜晚里准备猎物的豹眼。俊逸的鼻梁,一对浓而叛逆的上扬眉型,他的身材是健硕的,像体育健将的体魄,只是身上却散发着浓浓的颓废味,和他的五官搭配起来,多了一份狂狷的野气。
怡霏晶圆灵活的眼迎向他充满野性的犀利眼眸。乖乖……
这家伙的样子似乎在哪曾见过?
他的犀利加了丝有趣的眼光,那颇性格的薄唇正抿起一抹鬼魅的浅笑。
“你是我阿姨请没多久的女佣?”他的声音低沉且晦暗。
女佣?她意识起自己两手油腻,刺鼻的清洁剂笼罩一身,加上她还围了一条俗又有力的工作围裙。
“我不是女佣!我是这里的房客,只是我自愿刷洗厨房。”怡霏回瞪他,无礼的家伙。
“房客……真幸会,我太久没回来,不知家里多个人。”他的浅笑看起来傲慢极了,蓦然他将自己深邃而狂狷的五官贴近她面容几寸,坚挺的鼻梁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子,这样狎佞的举动,令怡霏脸红。
“喂!请自重!你是谁?”能神出鬼没的出现,外头四条狗也没吠,莫非他是嫦姐说的亲外甥?那个特权分子?
“白昂瑞。”他答得干净俐落,伸手一指客厅桌上一大包塑胶带,那四溢的面食香味,正一点一滴腐蚀怡霏仅剩的理智及克制力。
“那是一大包卤味和肉羹面,算我恩赐于你,这么一大片厨房,我看你洗得挺专业的,颇有厨娘的架式。”他淬然一记暧昧的笑容,见她因他轻浮举止而不知所措,红云浮上脸颊,羞涩而稚气,看起来可爱极了。
“谢了!我不饿!”她鼓起腮帮子,潜意识告诉她,绝不能受来路不明的家伙任何一滴好处……蓦然咕咕作响的肚子,立刻让她的骨气一下子泄了底,肚子就是这么不争气,让她脸红赤了耳。
因为他靠得近,她的一举一动当然分外清楚。
“别忍着饿肚子,血糖降低就会心慌慌,脑袋不清楚,接着就会迟钝、呆滞……”白昂瑞怎会忘记她呢?二个多月前的短兵相接,她那一副恰模样,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但现在细瞧之下,她的趾高气昂、娇蛮早就消失无踪,换上的是羞涩、清纯及稚气,这样有趣的对比,还挺好玩的。
“你才呆滞!”忍住了一时之气,怡霏决定不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虽然眼前这家伙身份未明,举止轻浮,笑容里还带着嗤笑的野气。但那桌子上的食物太诱惑人了。怡霏决定暂时失忆他的无礼,干掉食物优先。
狼吞虎咽不是她从小学到的礼节,但此刻的她吃起面来,真像从难民营跑出来的。
大概嚼的太大口了,怡霏的气差点喘不过来。
他适时的递上一杯水,算他有心,但那可有可无的嗤笑,挂在他深邃的酒窝上,让怡霏突然发现他好看的要命;不觉有些腼腆起来,这样狼吞虎咽的,若噎死了,当真被当笑话看了。
“谢谢。”接过了水,她给了他一个友善的笑。
“如果这包食物可以降伏一个泼辣的女人,我觉得很值得,疯丫头,你说是不是?”
才刚吞了一口水,脑袋灵光一闪,水就呛上了鼻管。
她立刻像水箭一样喷了他一脸残渣。
这口水呛得她咳了半天,弄得她狼狈,他错愕。
但见三、四根面条挂在他的头发上,和着她姑娘少许的口水,虽不是什么复仇后的快感,但无法遏制的大笑就这样扬散开来。
☆☆☆
怡霏是绝对想不到会在这样情况下,遇上二个多月前,她恨恨咬牙的大仇人,那时她发誓要报复,要给他好看的家伙,现在就在眼前。
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这家伙居然这么巧的是兰姨的亲外甥。
“我一定会找你算帐的,洗我前次之羞辱,但打狗也要看主人,现在在这里,我就放你一马。”一阵大笑后,她面无表情的对上他的跟。
然后她换上了趾高气昂的神色,将眼前这包食物扎好,帅气的往垃圾桶一丢。站起身,扭过头,就打算走人。
“啪!啪!”白昂瑞蓦然鼓掌起来。
他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她不由得停下脚步。这家伙吃错药了?
“一个月,我保证一个月。”
他扬起了一根手指头,是自负、是自信,又像发什么承诺,他盯着她,像两道魔法,让她动弹不得,而他犀利的眼眸越加凌厉狂狷起来。
有一秒钟,仿佛有一股冷风朝她迎面拂来。
“我保证不仅泡上你,并且让你心甘情愿的上我床。”
他眯起了眼,口气就是狂妄。
“你,就是欠缺男人的教。”
☆☆☆
什么跟什么?什么鬼东西?她发狂的简直想用东西砸人。
那个男人疯了!要泡她?还想跟她上床?
王八蛋、无耻、下三滥的家伙。
若让她家中七位哥哥知道,他不死无葬身之地才怪,居然说用一个月就行了,一个月就想泡上她?
就算他好看的像东洋帅哥柏原崇或木村拓哉……那又怎么样?帅又不能当饭吃。
这个男人不仅无耻,也够狂妄了。居然还想要她心甘情愿的跟他上床?满脑猪八戒情色。
不想不火,一想都是火,这男人简直低级到极点!
踩着柚木实心地板,因气愤而加重力道,木板发出砰砰响声,显示她有多愤怒。
大概气了二、三个小时,眼尾的余光瞄见床头上的闹钟,居然已晃到午夜十二点了。
肚子在此时又饥肠辘辘的咕叫起来。
现在才想到没回家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后悔明显是来不及了,明天还有一天要熬,想到这,不禁头皮发麻,那低级无耻的家伙会不会明天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