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不放弃!只有积极又勇敢的人,才有权利享用胜利的甜美果实。
忍着身体上隐约的酸麻,她推窗而出。
屋外,有着朗朗高挂的清风明月。海面上有着粼粼的波光,她如临仙境。
伫立良久,她心想,也该回去了。
韩碧馨下了楼,在柜台处问到贺屿航正在餐厅与别人吃饭。
她拾级而上,到了另一幢纯白色,有着拉丁风情的建筑物。
风从回廊的半圆阳台吹了过来,与她的心情一样快活。
里面的人不多,一眼就瞧见了贺屿航的背影。只是,她也一并瞧见,坐在他的对面,是个亮丽抢眼的女人。
她的外表,让韩碧馨打了个寒颤。而她瞧着贺屿航的眼光,精锐有如鹰阜。
“似乎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退了几步,她躲在长柱后面,心里拿捏着该不该再往前去。
现今的社会里,女人一样精明能干,一样可以在事业上与男人平起平坐。她自己不就是“半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虽然,她事业上的另一半,已经变成了她的大嫂,但那并不代表她一个人单打独斗,就不能有一番成就。
只是,她的心情并不如此简单。
再精明能干的女人,还是会有情绪,会吃醋!
她再次偷觑着他们,细细的观察,她终于从那女人的脸上,见到了那不一样的表情神色。
多么不愿告诉自己,他正和别人一起享用烛光晚餐,可是眼前却是个确凿的事实。
她更无法说服自己说那是他在谈生意。
谈生意就到办公室去,搞得那么浪漫干什么?
“一定是他另一个情人!”她那不可质疑的第六感如此地告诉着她。
气愤!他怎么如此欺骗她呢?利用一个爱人的心情,来玩弄别人的感情,绝对是件羞耻下流的事情!
受骗、受伤害的痛楚,令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及狂乱的脚步。她狂奔而去。
无措地从皮包里找出了车子的钥匙,扭转了几次,车子竟然就像受了诅咒般地,硬是发动不起来。
她发了狂似地捶打着方向盘,只是怕整部车都被她捣烂了,也不能平息那份锥心刺痛。
“为什么?为什么?”
她颓丧地伏在方向盘上头,伤心欲绝地啜泣起来。
原以为,原以为一切都将如阳光般灿烂,怎知会——
第六章
像颗被刺破的皮球,她浑身没了力气。
懊走的人终究会走,无须多作臆测。她没有权力去评断别人的事务,更不能妄加揣测别人的情意。只是,她觉得坐在那个地方,享用着烛光晚餐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呀!
颓然地坐直了身子。忽地,她在后照镜里,见到了自己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还有将要哭肿的双眼怎么成了这副德性呢?她为镜中那蓬头垢面的窘况,感到可怜、可悲。
心情渐渐地趋于平静。
自卑的、懦弱的、躲藏的、偷懒的、依赖的!把以前的自己做了总整理。而反反复复,不断地回溯过去的自己之后,她却发现自己是那么地不堪一击。可是,她却不甘心如此就承认失败。至少,她也要知道,事情是否真如同她的揣测。
心里一横,她收住泪水。在脑海里,突地有个念头冒了出来。
“我不要再当弱者了,我也不要再寻找什么骗人的避风港了!”她紧握着方向盘,放声大叫。随后,她忿忿地瞪着后视镜里的人,又大声地嚷着:“韩碧馨,你不是弱者;你不是弱者!”
她静下心,把脑海中的念头再次端详一次。而后,她终于大声地对自己说。
“我要把你抢回来,然后再——”
然后再怎么样?不晓得那——不过没有关系,先抢回来再说。
她相信她会有办法的。
她再次回到贺屿航为她安排的房间里,手中多了一只行李。那是昨天她要回台北的时候,顺手带的行李与日用品。
她开始更衣,沐浴。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梳洗完毕。
她用水打湿了发丝,梳理出一个服贴整齐的发型。
薄妆与淡淡的红唇,深描的眼线与修饰过的眉形,刹那间便为自己换上一张光鲜亮丽的容貌。
打开行李,拿出那几件衣服——长裤一条,衬衫两件,其他的是贴身的衣物。
糟糕!竟然没有一件比较像样、正式的服装!
回去拿?
只怕弄好一切,人家早已经走得不见人了呢!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坐以待毙呀!
她跌坐在床褥中,似乎只能望着天花板和亮亮的灯光,想着贺屿航与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起拥抱在黑暗不见五指的舞池中,身体贴着身体陶然地起舞了。
如果,他真的是那样的男人,那么我就算抢了过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的胜利,也不过是证明我更幼稚罢了。
她霍然起身。
谁说没有美丽的衣装,就不会是好看的女人呢?
我就以这一身便装而去!
打从她心中开悟的笑意,使她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洁白的削肩衬衫,爽朗明快的剪裁,配上唯一的一条米黄绒布的长裤。就连脚上穿的,还是同样的那一双白色平底凉鞋。
就是这么简单。
她揽镜自照,对了,还有微笑!别忘了真心的笑容,才是女人最厉害的秘密武器。于是,优雅而高尚的气质,逐渐在她的笑意中,渲染开来。
韩碧馨轻松愉快地蹦跳着,来到贺屿航的身边。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韩碧馨一派自然惬意。
“屿航,我想先回去了。明天再联络,好吗?”
贺屿航吃了一惊,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
“你——你——要回去了?”
“对呀,叨扰你一整天了,真不好意思。”她轻轻传送着温柔的电波。
她双手提着行李,余光不忘偷觑着与贺屿航同坐的女郎。
只见女郎的脸渐渐变得呆滞,韩碧馨笑得更加温柔了。
“真对不起,打扰你们用餐,希望没有破坏这么美好的气氛。”她含着笑意,谦容地向孟斯洁颔首。
“你——”
贺屿航真想要她留下来。不过,此刻他却不方便说。
只是,她那股温柔婉约,又不失高雅大方的气度与容貌,让贺屿航深深地为今晚与孟斯洁一同晚餐大为后悔。
他真怕韩碧馨联想到或误会些什么。尤其是她如此落落大方的态度,更让他感到内疚。
“真抱歉,实在是有事!”
“没有关系的,别放在心上。”她依旧有着甜美的笑容。“真的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用餐。”
“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那好吧!”此刻,他显得有些尴尬。转身去看孟斯洁的时候,韩碧馨已经离开。
“喔,对了,别忘了明天的约定唷!”她忽地转过身来。
明天的约定?
贺屿航心想,明天与她有什么约定呢?
孟斯洁也如是想,他们俩明天约好了要去做什么?
那女孩又是谁?
“喔,好的,好的,我不会忘记的。”他胡乱地跟着答应了。
“这是一场爱情的圣战!”韩碧馨缓缓地吐出絮语。
风声从车窗飞啸而过,小获胜利的快意,也随着风声稍纵即过。这种报复的快感,绝不是她所想要的结局。伴随而来的,是更多的期望与害怕。
棒天,韩碧馨交代了工地的事情之后,又再度赶回台北探视父亲。在这期间,她对李莉儿的交相逼问,闭口不答。只是一笑置之,不然就是混淆其词。
案亲的病情逐渐稳定,便出院回家疗养。韩启新一直劝说,要碧馨回来台北。可是她拒绝了。
“至少,也得让我将这个案子,完完整整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