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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俏娃 第10页

作者:李馨

“他帅嘛!”

侠安一记狠瞪化为冷刃直朝老板杀去。

“他的确帅呀,不仅长得帅,耍的手段也帅。瞧,你这会不就自动现身了吗?”

是啊?她被流言一激不禁现身欲加澄清,不意却破坏了原本隐于幕后操纵的意图。

侠安诡谲地高吊起嘴角,“那又如何?我一样有办法斗垮他。”

“恐怕你得花点脑筋了。”小傻将一朵玫瑰放入空杯内,娇艳似火的花瓣沾染着凝露,径自绽放它的多情。

“据他自述,他是日本华侨,为了完成父亲遗愿而返乡,以他故事的如泣如诉看来,想动他这名孝子可能得先让绿林关门,因为客人全成了他的靠山了。”

怎么可能?

侠安瞪眼,那家伙不是人。怎么有人能在短短时间把人全给洗脑了?

“安,他是针对你来的吗?”

黄发及肩的小傻是齐居“非人居”中一票少年最英俊,也最有气质的一个;他总是一件白衫一袭牛仔裤,发丝总是失意地垂盖他深远瞳孔,遮掩着他溢于言行的忧郁。

人们叫他小傻,是因为他傻得相信情爱,傻得用心和只看上他外表的女孩交往,也傻得在对方觅得条件更好的有钱公子弃他而去后,仍为人家祝福。

他如玫瑰般多情,却无外张的刺,所以是傻。

“我注意到他和扬风有些相似,尤其是那撮白发——”

“他是扬风的哥。”侠安打破沉默,“他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我手上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他老远来台湾当舞男?”说不好奇是笑话,这么个神秘且样样都在人之上的男人,背后想必有着传奇的来历。

“关系着上千人前途未来的东西。”侠安对同伴从不隐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易家事业做这么大。”

“你是说扬风和那跨国企业易氏有关系?”小傻第一关心的还是伙伴,“易昭锋知道扬风在这吗?”

“应该还不晓得,不过很快他就会知道了。”侠安一双清眸迎上舞池中两道炽热且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为了我手上的东西,他必会使尽浑身解数来抢。”

来吧!看看这场战争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让我瞧瞧你驭魔师的本领。”她喃喃对遥踞那方的他说。

恍如感应到她的召唤,他顿然止下肢体,一甩微汗白发,朝她走来。

“小傻,通知烂泥他们准备,今晚有场赛。”

“赛?距下一场不是还有半个月……”在她斗志昂盛的视线中,他看出了迸发四射的光芒,转首打量缓步踱至的易昭锋,霎时明白了他该明白的。

这家伙绝对有能力颠覆所有定律。

他没有看其它人一眼,在他的视野中只有她的笑靥以及其上的挑战,他知道她的聪颖,也知道她必是有备而来,方会此般从容地等待他前来。

早在她收下他母亲赠她的东西时,她就料到他会来。

在多久之前,她就在等待着他的出现?

“龙舌兰。”点了酒,他漾开狡猾得不可思议的欣悦,“你就是管事的何侠安?

令姊的确很像你。”

她留意到他的顺序,何以他会说是安霞像她而非她长得像安霞?莫非他对安霞的存在起疑?

“只可惜我没留长发。”她漂亮地暗讽他不惜人只爱发的怪癖,“凭我这头粗劣的头发肯定吸引不了你的注意。”

虽然语调充斥着遗憾自贬,但眼神却是大胆的挑衅,她略抬了抬下巴,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配好各种酒料,她盖上摇杯轻晃起来,铁摇杯内喀啦喀啦撞击着冰块酒液,将不同滋味年分的酒品混合成一杯同融醉人的饮料,而她规律有致的动作隐带力与美。莫名地,他不愿意开口破坏这一刻的微妙,她一心调酒的投入触动了他,彷佛时间就在他们的专注中静止,她有力的摇晃恍恍化为催眠般的旋律,敲出一串宁谧的音符。

音乐、人群、喧嚣都已不在身边。

她垂睫,将摇杯内的酒液倒入高脚杯内,晕淡的灯光穿透杯内晃动的液体折射出瑰丽眩目的色彩,迷惑人心志的妖艳——

有礼地推向他,侠安的笑犹似沉淀了急躁,取而代之的,是机敏的沉着,“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这次为何而来?”

她的询问又轻又低,就如酒面晃摆的波纹微乎其微,若非他听觉敏锐,一对招风耳能收集任何细微的波动,他也会忽略。

礼貌性地先饮一口,他举杯朝她一顿,表达对她手艺的肯定,“我相信关于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换句话说,咱们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很好。”你会装傻,难道我就不会演戏?“那你也该明白你并非受到‘每一个人’欢迎。”

“我只知道有人需要我。”他轻描淡写地叙述,“我不是个做事有头没尾的人。”

“你想证明你不是始乱终弃的纨侉子弟?依你高见,怎么做最好?”

“当然是搬来与你们同住,就近看顾彼此也好有个照顾。”捏住杯跟,他研究着杯中映现的容颜,那经液体波动的五官,竟与安霞一模一样地无邪。

“想住进来,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她不带一丝火气,展露她有名的和靥淡笑,将一句本为尖酸的挖苦说成听来苦口婆心的规劝。

“为了需要我的人,我会全力以赴。”

侠安眼神一闪,需要他的人?!他是明指安霞呢?还是暗喻易氏旗下上千员工?“可是……”她神色添了几许漫不经心,“我不认为你搬进‘飞人居’对谁有好处。”

“没让我搬进去怎么知道?”昭锋拨开额上垂发,顿现两泓精光毕露的深潭,“别急着否定我,就算我做错了,好歹也该给我弥补的机会。”

她略凛,不禁盯向他依然优闲的姿态,怎么他说的话句句暗藏玄机?他到底对她,甚至对整个“绿林”了解多少?

而他所言的“弥补”是说对安霞还是对他的母亲、弟弟?

她宁愿相信他是绕着安霞和她打哑谜,不然这个男人就太深沉了。

“天下不是每件事都有办法挽回的,有时候一旦错失了珍惜的机会,就得付出悔恨的代价。”

“你觉得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追回我错失的?”这句话,他问得认真且严肃,肃穆到令她有些心惊。

不期然,她听见自己月兑口而出:“你想挽回什么?”

“能不能挽回,全看你肯不肯点头。”

侠安的呼吸微窒,这男人就不能正正经经讲一句简单明白,没有暗喻不含双关的话吗?

“这就得视你有没有诚意。毕竟——”她犀利地盯住他瞬息万变的灵魂之窗:

“你离弃过爱你的人,要我们相信一个前科犯可能需要考虑一阵子。”

言下之意即想在“这阵子”内瞧瞧他能付出多少,是否能牺牲到她满足的程度。

昭锋苦笑在心头,她的确很刁,把他“请”下海还不够,还要他挖心剖肺以表诚意,被人讨厌得如此彻底还真是头一遭。

他敢打包票,她必然设计了一连串陷阱要他疲于奔命,眼下这招不就是“请君入瓮”吗?但,知道了又如何?他也只能见招拆招,就算前头有刀山剑海他也得跳呀!

谁教东西在她手上,谁教她是一切的关键人物?

谁教……她那么对他的胃口?

他开始怀疑,那篇遗嘱是老头串通了所有人一块拟来坑他的。

音乐不知何时换成慢调,他目视她抚发时不经意逸散出的娇媚,突兀地衍生邀她共舞的冲动:“有这荣幸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侠安嫣然,颊生桃红,眼波柔柔瞟来,剎那间竟透出冶艳的芬芳,“只要你安然无事抢了今晚的青,随你爱跳多久我都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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