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了朋友,再累他们也得做呀!
他们都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一丝玩笑之色,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他们真的会选择这个最笨的方法。
只要能找到绿音。
慈宁疲累已极地靠在墙上,两天来的食寝不正常已令她的体力有透支之虞,但绿音无丝毫消息,只令她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对了!我可以用透视察病历室里的病历,那样不只可以查出绿音在几楼,更可以知道绿音生的是什么病。”
“那你还不快查?”芝苹催促着,奕霆马上闭上眼透视。
一旁的慈宁累得有些支撑不住,因而一直没开口。
“慈宁,你还好吧?”
“不碍事,不用担心。”慈宁安抚地拍拍芝苹扶持着她的手。
“可是你的脸色好差……”
慈宁只是摇头,感觉到不祥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上,正一点一滴地压扁她的希望。
“叫奕霆……快一点,事情不妙……”
“慈宁!”芝苹尖叫着,扶住慈宁突然下坠的身子:“奕霆,快来帮忙……”
慈宁喘着大气,被方才突来的失落感给击渍。
“慈宁!慈宁!你怎么了?”奕霆急急想唤醒几欲昏迷的慈宁。
“送我回去……”
“可是绿音……”
“送我回去……”慈宁勉力想撑开双眼,却发现她的力气正急速流失:“不用找了……绿音不在了……”
“什么?”两友齐惊心狂吼,在人来人往的医院中特别引人侧目。
“这位小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挂急诊?”一位护士经过,见慈宁倒在奕霆怀中,关心地问。
“谢谢,我不要紧……”慈宁的心里是一千万个不愿意待在医院,那会暴露她苦心隐瞒的一切。
“谢谢你,她这是老毛病,一会儿就好了。”奕霆顺着慈宁的意思打发走护士。
慈宁紧抓着奕霆的衣襟,语袋更低弱:“送我回去……”
奕霆难为地看了下芝苹,见芝苹点头便应允:“好,我们先送你回去。”
澳天等找到绿音之后,一定要押慈宁来医院一趟。
两友极有默契地下了同一个决定。
而慈宁则是在得到奕霆的承诺之后,安心地松了手,人也昏睡过去。
芝苹见她如此,不免一阵紧张,但是奕霆安慰她说:“别操心,慈宁说她没事,她就不会有事,我们先送慈宁回去,然后再商量要怎么找绿音。”
芝苹此时除了点头,别无异议。
而忙碌依然的医院,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的来去。
※※※
黑暗统领的冥界,阴森幽邃。“我不在的这几个月,情况有何变化?”
幽魂殿上端坐着冷寞高大的身躯,冰刻般的脸表示他已不再是人间具有较多情感的冷寞,而是冥界之王。
“由于大王搏力一战,使魔尊元气大伤,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并未前来攻打,躲在魔界养精蓄锐,属下已派幽魂眼监视魔界,若有动静必会来报。”黑烟飘忽地报告着。
“很好!魔尊,这笔帐总有一天我会和你算。相信他也已发现只解了一半封印的宇剑会反吸他的力量释放,除非封印全解,否则宇剑会吸光他所有的力量。短期内他不会再有所行动,他无需监视,将幽魂眼召回,设下结界,不准任何幽灵进出。”威武似神像的冥王没有发话,但声音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幽暗的大殿。
“大王,目前魔尊无法使用宇剑,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时候……”
话犹未完,只听冷寞冰冷一句。“啰唆!”
接着就是一声极尽恐骇的哀嚎,黑烟马上占为空气散去。殿内群魂钻动,惶惶不安,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然一片死寂。
“无情不能使用宇剑难道就没力量了吗?”冷寞的声音冷肃飘出:“一群蠢材,留着何用?”
此言一出群魂骚动:“大王神威无穷,吾等不及,请大王饶命!”
冷寞没有表情,也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儿才传音:“我已至人界寻回了凝戒,但凝戒已认凡间女子谷绿音为主,唯有解开封印,凝戒才能重回我手。传我令谕,今后不准任何幽魂接近幽舞宫,要是惊吓到谷绿音,我就要谁永远在下层冥界受刑。”
“是!”群魂顺服齐答。
正坐大椅的冷寞,脸庞终于有了动作,他不耐地蹙起眉,浑身肃杀之气。
“还不滚?”
他冷透心骨的声音才刚自莫名的地方传来,群幽魂俱已消失无踪。
冷寞坐姿未变,轻皱之眉也未松懈,身形却逐渐淡薄,慢慢地消失在幽魂殿森冷阴湿的空气和隐约的怜火中……
※※※
冷寞站在巨床前,俯规着几乎被巨床吞噬的绿音,为了带她一块回冥界,他不得不用力量牵制她的意识,使她仍于沉梦中不知己身置异界。
凝望着她正睡得熟甜的模样,冷寞不知自己的思绪已被佳人占据。她紧闭的眼虽掩去了她那双充满慧黠的灵彩双眸,却为她添了抹易碎的娇弱。视线调到她手上平凡无奇的戒指,冷寞的表情起了变化。
凝戒封印未解,充其量只能增加绿音的灵气,无法令绿音百病离身。绿音若死,凝戒必然会自动月兑落,重新被我掌握,我应该要助长病情加速的恶化,凝戒才能早日重属冥界……
他冰覆的双眼闪着熠熠银芒,耀眼可布。
“呃……不,不要靠近我……冷大哥……冷大哥救我……”绿音冒着冷汗惊里,冷寞扶着她坐起。
“不用怕,冷大哥在这。”
绿音的世界和冥界一般黑闇,她探索着冷寞所在的地方,模到她熟悉的脸颊,一脸惊骇地偎进他的胸膛:“冷大哥,我好怕……”
她哭着,在他怀中寻找她已失的安全感。冷寞原本僵直的身躯在接触到怀中的可人儿时,也软化了下来。
他磨蹭着她柔软的发丝,传给她他的温暖:“我在这,不要怕。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梦到你离开我……”她慌惶地抬头,纵使看不到他的脸,她仍然望着他:“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你不会的对不对?”
“傻绿音,你不相信冷大哥的话吗?”
绿音摇头,甩去了挂在脸上的泪珠:“我相信冷大哥。”
“那你就该安下心来好好养病,看看你,孕妇应该胖起来的,怎么我的绿音反而瘦下去了?”他关怀的言语令绿音不胜羞赫。
倏地,一阵冷风吹来,绿音敏感地颤抖了下。
冷寞马上将她揽得更紧:“怎么?冷吗?”
“冷大哥,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这么冷?”
冷寞将斗篷月兑下给绿音披上,绿音立刻感觉到周身寒气皆被这温暖的斗篷驱离而无法近身,显然这斗篷不是凡物。
“这里是我的家,冷大哥觉得回家调养比在医院好得多,所以把你接回来,我看你睡得熟,所以没告诉你。”
绿音只道冷寞是体贴自己不愿让三友烦心,而将她接回他家,不由得感动莫名。
“冷大哥忘了你身子单薄,不适应这里的阴凉之气,是我疏忽了,等一下就好了。”
绿音靠着他,不愿离开他壮阔的胸怀:“你抓到了那个要害你的人啦?”
“没有,不过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以后他害不到我了。”冷寞半真半假地答。
“那就好。”绿音放心地说:“要不要我拜托动物们帮你查那个人的去向?”
她声中表露出的关切,令向来孤独的冷寞一阵不惯。
哀着她的发,他以宠溺的语气对她说:“不用了,你还是乖乖地做待产的小孕妇吧!什么事都不要烦恼,懂吗?”
“我知道,但是你得答应我,有事一定要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好不好?”她已看不见的眸仍流动着它特属的光彩,冷寞直直望进她毫无矫饰的神情,心中被莫名的情感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