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十年后一点长进都没有,有事不明说,全往肚里吞去,我又下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教我怎么猜得透你的心思?所以啊,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得打个契约,你有心事、有委屈都得说出来,不准你动不动就提什么分手、离婚的,你听到没有?”
壁禹凶凶的警告圣文,一根手指还在圣文面前晃来晃去。
圣文顺势一张嘴,把冠禹的手指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嘿!会痛耶!”冠禹抽回自己的手指头细细查看,明显的齿痕印了一圈。“你干嘛咬我!”
“谁教你的手指头那么讨人厌,一直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圣文嘟着嘴,笑得有点得意。
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冠禹一定不会讨厌她,这种宠溺让她觉得幸福,所以她以后才不会动不动,就把分手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呢,笨蛋冠禹!
“我要吃冰淇淋啦。”她嘴巴张得大大的,像等待喂食的雏鸟。
瞧她这模样,冠禹就没辄了。他舀了一口冰淇淋送进圣文的嘴巴里,边喂她还边唠叨:“吃吃吃,就晓得吃,总有一天你会变成小胖子,到那时候,如果我不要你,看你怎么办?”
他叨念不休,圣文根本就不理他,迳自张开口要冠禹继续喂她吃冰淇淋,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我们哪时候回一九九九年?”她爬出冠禹的怀抱,面对面的问冠禹,连带的,也把口中的冰淇淋,喷得冠禹一脸。
壁禹火大了。“你在干嘛?!”说话就说话,干嘛喷了他满脸的冰淇淋。
“哦,对不起、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你别生气。”圣文跪在冠禹面前,提起衣袖帮冠禹擦脸。
她的脸就近在咫尺,弄得冠禹心猿意马极了。
“你知不知道我好恨?”他突然开口。
“你恨什么?”圣文停下所有的动作,关心起冠禹的情绪。
壁禹答了,“恨二十八岁的骆冠禹,可以对你做一些我不能对你做的事。”一想到另一个他可以抱得美人归,而他只能在这里喂圣文吃冰淇淋,他就很呕。
“色!”圣文听懂了冠禹的恨意之后,手指印又烙在冠禹俊朗的脸上。“你怎么想来想去都是那档子事?”
“就连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了,我一个平凡的高中生哪能太超凡。”冠禹皮皮的回了圣文一句没正经,但老实说--
“圣文,你满十八岁了没有?”
“昨天刚满。怎么,你想干嘛?”圣文狐疑的眼神来回地梭巡着冠禹。他该不会以为她十八岁,就会把第一次给他吧!
“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壁禹被人拒绝得莫名其妙。“我想都别想什么?”
“性啊!你问我满十八了没,不是想那个吗?”
拜托!“我是在想,你若满十八岁,那我们--”冠禹突然住口,神情变得诡异。
“怎么样?”圣文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去。
“我们结婚好不好?”
圣文让这样的提议,给弄得心口一紧。
而她的表情让冠禹紧张了,“我是说真的,反正我们两个情投意合,早就认定了彼此,而且十年后的我们依旧会在一起,不就证明了我们早晚会结婚?既然早晚都会做的事,为什么不能十八岁就守在一起?”
“你是认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圣文傻傻的问。
壁禹坚定的点头。
“我是认真的,绝没有在开玩笑。”为了表示他的诚意,冠禹连童军指都竖上了。
霍然,圣文笑开了脸,摊开双手抱住壁禹,连连说了三句:“我愿意。”
“我还要去拍婚纱照,二十四组就好,可不可以?”圣文巴着冠禹问,她的心愿只有这么小小的一点点。
“可以,当然可以,而且最好在二00九年就拍。”
“为什么?”
“因为我们拍婚纱照的钱,可以直接算到二十八岁的我身上。”
圣文瞪大眼,不明白冠禹的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冠禹从他的皮夹里拿出他的提款卡。“你相信吗?我的提款卡密码竟然十年如一日,连一个号码都没改。”
因此,现在的他就能动用到他未来的钱去招摇,给十八岁的圣文一个漂漂亮亮的婚礼。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摄影公司拍照去。”
他们就要结婚了!
尾声
当二十一世纪的冠禹带着圣文,去见来自十八岁的另一对自己时,停放在中庭的飞行器竟然不翼而飞。
莫非……他们两个已经回去一九九九年了?
壁禹牵着圣文的手四处寻找,就在实验室门外,他们驻足停留,因为实验室的门大开,一帧巨幅的婚纱照从天花板垂到地板上,占去了整面墙,十八岁的骆冠禹跟杜圣文的脸上,有着幸福且飞扬的笑。
圣文看着照片上的一对,手牵着手,笃定一生牵着彼此过的模样,她的眼眶因此而濡湿。
“他们比我们有勇气。”面对所爱,十八岁的他们竟能不顾一切的投注所有,去赌上一辈子。
壁禹搂着圣文,站在那帧照片前,告诉圣文:“所以我们要学他们一样,坦诚地面对彼此的情绪,这样我们就会比他们更幸福。”
圣文听见这样的承诺,绽放了幸福的笑容,身子往后一依,偎进了冠禹的怀里。
是的,他们要比十八岁的自己更幸福,因为二十八岁的他们,不仅肩负了彼此的爱意,连带的,还得背负十八岁时的梦想,所以他们要过得更幸福,才能对得起十八岁的他们。